楊絮兒那裡來的侍寢天數,她一直跟祁宸宇清清白白的。
她跟皇帝的淑妃才不清不楚,不清不白的。
“拿給我!”
楊絮兒攤手,前任駙馬便隨手一扔,楊絮兒便看了。
不光有她的侍寢記錄,還有凌月琅在敬事房間的記錄。
白月潔在一一對比。
而另外一份是皇帝自己假造的承歡冊。
顯然白月潔不是去找皇帝的,因為皇帝是包庇她的人,甘願被戴綠帽也要護住她的人。
假設白月潔去找皇帝,那就是死路一條。
那麽問題來了?白月潔帶著蓮兒拿著對比的承歡記錄以及皇帝捏造的承歡冊子去哪?
這后宮還有誰能管皇帝和貴妃的那點事?
楊絮兒並不是個腦子轉不過來的人,一番猜想後已經有了答案。
她目光緩緩的落在白月潔身上,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緊張中又含著一絲絲害怕。
她柔柔一笑道:“昭儀這些是你寫著玩的吧?”
白月潔心咯噔一下,慌忙跪下。
她迅速轉動腦子,想著對策。
她以為貴妃是個胸大無腦之人,沒想貴妃的腦子很靈活,似是因為知道她發現了什麽。
“不知貴妃再說什麽,今天碰巧遇到敬事房的海貴公公,見他訓斥小太監,那小太監毛手毛腳的,丟掉了手裡的卷冊,臣妾便好心攬了過來,替海貴公公跑一趟禦書房。其他臣妾一概不知!”
“你不知?你害怕什麽?又跪下做什麽?”
“臣妾瞧貴妃看臣妾的神色不對,便知臣妾得罪了貴妃。”
楊絮兒聞言後,笑了笑。
“是嗎?那這對比記錄又是怎麽一回事?”
“臣妾也不知,怕是敬事房查出了相撞的日子特意拎出來,準備詢問皇上。”
楊絮兒覺得這個理由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臨時造假定然是有紕漏的。
但是她寧可相信自己的自覺,也不會相信白月潔所言的話。
防人之心要有的。
楊絮兒走到了白月潔的跟前,微微彎曲身子,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白月潔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就對上了楊絮兒頗有審視意味的杏眸。
只見楊絮兒那張紅唇移動到白月潔的耳畔,聽她極為瘮人笑說:“本宮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不過太過聰明的人總是會犯傻,這樣會導致自己越想要的越得不到。”
“……”
“本宮知道你拿著這些是去找太后,這紙上的筆記是你白月潔的,本宮真要較真,早拿你的字跡對照了。可本宮沒有!”
“……”
“這世上的人聰明的不多了!你聰明,比起那個拿眼睛看人的凌月琅,本宮更喜歡你。”
楊絮兒每說一句白月潔心就沉一分,她發現楊絮兒什麽都知道。
是她低估了對手。
“臣妾沒有。”白月潔低著頭,低沉著聲道。
楊絮兒站起身,淡淡道:“白昭儀,本宮不怪你害了本宮的弟弟,讓本宮的弟弟英年早逝。就是本宮的父親班師回朝,本宮也會讓父親不要憎恨你。”
白月潔心沉了又沉,楊絮兒說的那麽大聲不單單是說給她聽的,還說給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太監宮女。
她一再敲打她,告訴她,皇帝向著她,她有兵馬的將軍夫君還有郡主,詔安侯等一派人支持,想打垮她絕無可能,即便投靠了太后,讓太后對付她,她也會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