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毓扯了扯嘴角，確實一帆風順。

  但是他不想喝糖水了！
  “我苦所以想讓絮兒分擔點，替我嘗嘗這世間的甜。”

  楊絮兒哪能看不出鳳毓的心思，這是擺明不想喝了唄。

  她笑了笑道：“好，我喝。”

  鳳毓松了一口氣，然後瞧著她恬靜的喝了著糖水。

  楊絮兒喝了糖水，莫名整個身子都暖暖的。

  她將碗放下，笑著詢問道：“你冷不冷？”

  “還好。”

  鳳毓是感覺不到冷的，就是他常年感覺不到暖，所以他向往陽光和溫暖。

  “我已經讓人備上了紅螺碳，現在季節冷了，屋內也冷，得燒著。”

  “好。”

  楊絮兒又讓人準備，將殿內燒的暖暖的，幾乎可以說是熱。

  但是鳳毓並不覺得暖。

  他身有寒毒很多年了。

  楊絮兒見他不說話，笑著說：“我給你唱一首歌吧！感覺你挺無聊的。”

  “好。”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鳳毓靜靜地聽著，他知道她五音不全的，只能簡單的哼上兩句。

  唱歌過後，楊絮兒又朝著鳳毓笑了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一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

  故事結束，楊絮兒又道：“我要不給你跳個舞吧！”

  說著她起身，卻不鳳毓攥住了她的手道：“絮兒，你怎麽了？”

  楊絮兒同那雙瀲灩的眸子對視上，壓抑很久的情緒再也難以壓抑。

  她眼睛有些酸澀，慌忙低下了頭。

  “絮兒？”

  鳳毓不知道楊絮兒怎麽了，拉著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後抬起她的下頜。

  他瞧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忽而呼吸一窒。

  他有些酸楚，心有疼。

  鳳毓無措的替她擦拭，輕哄著道：“絮兒最乖，不哭，不哭。我們不哭。”

  楊絮兒忽撲進去他懷中，摟著他脖子，放聲在他肩頭大哭。

  她哽咽著聲嚷嚷著說：“相公，我不想你死！嗚嗚嗚，你嚇死我了。我今天守了你一天了，太醫都來瞧了，他們都搖頭說沒救了。你不要死好不好！”

  楊絮兒的在乎一直表現的很明白，這讓鳳毓真實的感受到了她的情緒。

  他也不想死。

  他們還有了孩子。

  鳳毓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沉聲道：“你怕我死？”

  “是，我不想你死。”

  “我若是真的要死了，你願意陪我一同死嗎？”

  “我們說好的，你在哪！我便在哪！”

  鳳毓聞言笑了，也不枉他用盡心思，百般接近。

  “我若要死了，我便將你帶走，我葬在那你便同我一起，如何？”

  楊絮兒沒談過什麽戀愛，她喜歡小相公，一想到他要死便難受的要死。

  她點了點頭，蹭著被她哭濕透的肩頭道：“我願意同你一起。”

  “有你這句話便夠了，我這一生也是有些甜頭的。”

  楊絮兒從他懷著掙扎出來，認真的看著鳳毓道：“能不能答應我不死。”

  “這得問老天爺了！我盡量讓自己活著的長久一些。”

  楊絮兒再也不能說‘我會救你’等虛無縹緲的話，但凡有一線生機，她都想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