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為了一個男人不願離開,甚至同他大吵一架還為此發了毒誓。
她說,她是死是活不需要他管。
他不管的下場就是她被人折磨而死。
而那個男人另娶他婦。
她說她悲苦,她說她活不下去了。
那年冬日,她含恨而死,死時那抹解脫的笑刺痛了他的心。
他代她活了下去,在冷宮苦苦熬了半年,他被送入暴室,承受酷刑。
他成了最低賤的奴,被皇后送給了南清樂。
世間萬千苦都被他和南玉盈嘗了一遍,沒有期待沒有留戀。
堅持走到今日的是滿腔的憤怒以及深入骨髓的恨意。
這個夢很不好,鳳毓觸動了心傷,整個眉宇都是緊蹙的。
楊絮兒醒來的時候,發現鳳毓就躺在身邊。
他一頭的熱汗,眉頭緊蹙,死死的捏著手握拳。
楊絮兒慌忙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頭,焦急的喊道:“美人?相公,醒醒!”
鳳毓的警惕很高,感覺身邊有人,猛然的睜開眼。
他極快的臥起身,下意識的攥住楊絮兒推動他的手。
楊絮兒倒吸了一口涼氣:“疼!”
鳳毓一直在做夢,夢裡全是南玉瑩被凌辱後的樣子,一時間怒火攻心,噗嗤一聲。
胸腔裡的一口血便脫口而出,吐了楊絮兒一身。
楊絮兒顧不得疼已經嚇白了臉。
那是實實在在的感受,暗紅的血液落在衣襟上,將她白色裡衫給染紅了。
“你……”
鳳毓反應過來,快速的松開手。
他來不及收拾自己,急切的問道:“絮兒,我可有傷了你。”
手腕被攥紅了,楊絮兒下意識用衣袖遮掩。
她慌慌張張的說:“你怎麽了?做夢了嗎?”
鳳毓感覺內力倒走,流竄,定然是夢境觸動了情緒,一時間沒掌控住,才氣急攻心。
楊絮兒見他不說話,當即就用袖子替他擦拭嘴角。
“不怕!無論怎麽樣,我都在你身邊。”
鳳毓緘默了下,扯了扯嘴角道:“嚇到你了?”
“沒有。”
楊絮兒知道吐血是不好的現象,他已經很久沒吐血了,突然吐血讓她趕到慌亂。
她知道他中了寒毒,已經到了不可用藥物控制的地步。
泣血玉是多麽重要,能救他的命。
可偏偏不知在哪。
她緊張的攥住鳳毓的手,拿隻手冷的刺骨,讓人想縮手。
“那塊玉佩你試過了嗎?能治好你的病嗎?”
鳳毓搖了搖頭,見她緊張兮兮的便寬慰道:“絮兒不必緊張,我還能撐下去。”
“嗯,我知道你能撐下去的。”
“我還沒帶你去南胡,還沒讓帶你去見母妃。我不會死的!我也不能死。”
“我知道。”
鳳毓能感受到楊絮兒的惶惶不安,她勉強笑著的樣子讓他很不是滋味。
他也想活著的!
他不顧身上衣衫髒亂,將她摟入懷中道:“絮兒,你不要這麽緊張。我會陪你很久的,即便不行了,我也會替你安排好後路。”
“說什麽傻話呢!你不會死的。”
“我知道,我不會。”
楊絮兒聞著那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心頭髮緊。
該死的!
有什麽辦法才能救他呢?
她扯出一抹笑道:“你還要陪伴我很久,怎會輕易讓你死去。我們說好的,一起回南胡,你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