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跟鳳毓認識很多年了,那時候鳳毓還是無名小卒,卻能挑戰絕無門裡的殺手。
從殺手榜單最後一個單挑,然後一躍成為第一。
他冷血冷情直接將傳授他功夫的絕無門原樓主給殺了。
他曾問為何要殺掉授業恩師。
他告訴他要想取而代之就得不念情誼,尊師重道,恪守成規的人只會被人擺布。
他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那時的千面武功不行,殺人不行,誰都不看好他,唯獨鳳毓。
鳳毓丟了一本易容術的武學功夫給他,他習得這門功夫才站穩腳跟。
認識這麽多年,他知鳳毓是個怎樣的人。
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利器,沒有他殺不掉的人。
後來他才知道他一生悲苦,從生下來便患有寒毒,每個月都要經歷毒發的煎熬。
熬過去他就能活著,熬不過去就得死。
這世上誰都救贖不了一個自小活在黑暗裡的冷血殺手。
誰也救贖不了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魔鬼。
可在這短短的半年裡,這個不為別人改變的男人,他變了。
他面對心愛之人,會裝柔弱,裝病,會將自己放的很低很低。
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定然是愛極了,才會想牢牢的抓住。
就像此刻,他明明手腳健全,非得讓自家娘子手把手的喂飯,簡直矯情。
千面邊想著邊喝著水,根本沒聽兩人在說什麽。
楊絮兒見他情緒好些,小心問道:“你怎麽了?”
“做夢了。”
“怕是嚇到了,沒事沒事!吃口飯壓壓驚。”
鳳毓故作怯怯的看向千面,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楊絮兒的袖子,低低問:“她是誰!”
“哦,介紹下!這是我結拜的妹妹。”
“這是我的相公。”
鳳毓不讓千面說話,千面放下茶盞,便起身要走。
鳳毓故作怯怯的打量著千面,一臉警惕與防范。
他低低說:“我好像認識。”
千面也不知這個樓主在楊絮兒面前什麽性格,突然起了性子。
當即他勾唇笑說:“我們同母異父”
鳳毓眼神一暗,唰唰的放著冷箭。
該死,叫他不要開口又壞他事。
楊絮兒一愣,有些看不懂。
同母異父?為什麽不是孿生?
因為真的長得很像啊!
“絮兒,是嗎?”
楊絮兒被自家小相公追問,她撓了撓頭道:“應當是吧!”
千面覺得好玩,當即道:“還不喊一聲聽聽!”
鳳毓死死地看著千面,眼神如果能殺人的話,千面估計死了一百回了。
他心想:要玩是嗎?
“絮兒是真的嗎?”
“應,應該吧!”
“弟弟。”
楊絮兒腦袋有點疼,扯了扯嘴角道:“這位是姑娘,應當叫妹妹。”
經楊絮兒這麽一提醒,鳳毓勾唇露出一抹狐黠幅度:“是嗎?他怎麽不喊我?”
千面面色一僵,讓他喊什麽?
哥哥?
不可能的,一輩子不可能的。休想佔他便宜,他比他大兩歲。
楊絮兒衝著千面使了使眼色,弱弱的說:“妹妹,我相公經不起折騰,他身子羸弱,不能傷心,委屈你認下吧!”
千面嘴角抽了抽,他覺得換做鳳毓絕不會認的。
他嗤了一聲:“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