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沒有鳳冠霞帔，你不感到委屈？”鳳毓極為糾結道。

  成親這事是嚴肅莊重的，這一磕頭下去便是一生的承諾。

  他不離她亦不能棄。

  “你我都是一聲紅，何須這般反鎖？你願意娶我，我願意嫁你，雙方真心喜歡何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可是……”

  “除非你不喜歡我，也不願意娶我。”

  “不是的，絮兒！我只怕委屈了你。”

  “我並不感到委屈！”

  “我……”

  “母親大人在上，我楊絮兒願意嫁身側男子為妻，無論富貴貧窮亦是生老病死，此生不離不棄。”

  楊絮兒舉著三個手指頭髮誓，她容不得自己去思考。想到便去做，這便是她楊絮兒的人生觀。

  人活數十載，猶豫不決只會錯過很多事和人。

  鳳毓見她如此認真，他又能矯情什麽？
  本是兩人就有婚約，遲了五年是該履行當年的承諾。

  “嶽母大人在上，小婿願娶了絮兒為妻，此生唯一。若違背此誓，所願之事永不成功。”

  楊絮兒皺了皺眉，納悶的問道：“你有願什麽？”

  “不可言說但我知嶽母懂。”

  “滑頭。”

  楊絮兒斜睨了他一眼，見他輕笑沒好氣瞪眼又說：“還不快拜。”

  鳳毓便叩首，楊絮兒隨著他一同再叩首。

  “二拜天地。”

  兩人轉了方向，跪拜天地。

  “夫妻對拜。”

  兩人面對面，就差這一拜兩人便禮成。

  楊絮兒喜歡鳳毓，滿心歡喜並不覺得簡陋委屈。

  鳳毓卻隱隱心疼，暗暗發誓：他日他起義成功，定要還她一個體面。

  楊絮兒和鳳毓都是非常虔誠的，對拜過後，楊絮兒指了指頭上的紅帕子道：“快！把這拿開。”

  那紅帕子是紅色網紗，她能清楚的瞧見他笑容魅惑的樣子。

  他是真的好看啊！
  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居然成了她的相公。

  她感覺自己賺到了，這樣美麗相公就是倒賠錢她也樂意的。

  鳳毓不知為什麽提手的時候手微微顫著，他雙手撩起她的紅帕子。

  他同她那雙亮又黑的眸子對視，她朝著他笑著。

  笑容是那樣的甜那麽暖，就好似星辰，就好似煙火，瞬間就能絢爛他的世界。

  鳳毓努了努嘴，沉聲問道：“絮兒，這一刻你歡喜嗎”

  楊絮兒重重的頷首，然後笑問：“你呢？你歡喜嗎？”

  “歡喜，你嫁我怕是我這一世最歡喜的事。”

  鳳毓打出生便被人認為不詳，他沒感受到過父愛更沒有感受到母愛。

  養他成人的養父母，養父對他恭敬，那種恭敬是君臣之間的。

  他的養母恨不得他死，怕他搶奪了她兒子的地位。

  從小他便因身子弱送上山學醫，他每日不是泡在毒缸裡就是忍受師父的褻瀆。

  他第一次殺人，殺掉的便是他的師父。

  養父說他的親娘在受苦，他的妹妹在代他受過，他必須比別人努力。

  努力了又能做什麽？
  娘親沒見一面便死了，妹妹從小被欺凌患了一身的病。

  他夠努力，夠上進，可又能如何？

  唯一的妹妹還不是在情竇初開之季愛了不能愛的人最終失了清白，死在那冰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