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白雪,到深夜裡落得下的更大,這個冬天比往年的都要冷。
在這個雪雨天,在南胡的絕無門分舵裡,長椅上男子慵懶靠著,他霸氣的將腿踩在椅子上,外衫松垮,領子敞露,手持酒壺。
一米外的篝火盆裡,炭火燒的熊熊。
門中屬下磕盼的讀著遠外來的密信:“初雪日,東辰帝從外接回一女子,容貌醜陋,雙眼不能視物,入住東旭殿,乃前皇貴妃之住所,帝妃恩愛,同住一殿。”
“第二日,東辰帝寵妃惠妃複位,東辰帝細心照料,寸步不離,長達三日不曾去東旭宮。”
“祁帝冊封新寵為美人,帶美人出殿賞梅,帝半途撤離,留美人一人。”
屬下讀了幾條,見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納悶。
這樓主不關心樓裡事務,也不為回府做準備,竟無聊到聽他國帝王和妃子日常。
鳳毓喝了酒,稍微有些迷醉,見底下的人不讀了,微微擰著好看的眉宇道:“沒了?”
“哦,有的。祁帝昭儀見美人,有意為難,將其推倒,美人動了胎氣,有小產的征兆。”
鳳毓喝酒的動作一頓,忽而看向那屬下,眼神微微一暗道:“沒聽清。”
屬下一頭霧水,心想:他結巴的厲害也咬字清楚啊!
“祁帝昭儀見美人,有意為難……”
“祁宸宇的昭儀叫什麽,什麽模樣。”
“沒寫。”
“……”
鳳毓見屬下呆呆地,一看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就沒有要動粗的欲望。
他懶洋洋的繼續說:“往下讀。”
“樓主,你怎麽突然關心起他國帝君的日常了?”
“有意見?”
“屬下怕樓主誤入歧途,走上不歸路。”
鳳毓扯了扯嘴角,很是無語。
屬下見鳳毓拉著臉,默默繼續讀誦:“祁帝心系美人,抱美人跪拜祠堂求得祖宗庇護,願拿二十年壽命換美人好轉,感動列祖列宗,美人愈。”
“……”
“祁帝和美人恩愛有佳,美人對其關心有佳,帝妃成了佳話。”
鳳毓黑了臉,無語的說:“你確定卷宗上是這麽寫的?”
“是啊!”
“拿來!”
屬下被鳳毓一驚一乍搞的腦脹,將卷宗遞給鳳毓。鳳毓一目三行,眼神越發的冰冷刺骨,須臾之後,他低咒道:“該死!”
那一卷宗在鳳毓的手裡,輕輕一拋,劃過一條美麗的幅度,落在了篝火盆中。
火越發的洶湧,遠遠地看去還跳著火星子。
鳳毓猛的喝了兩口酒,氣悶的將酒杯一甩,砸在柱子上,啪嗒一聲碎的稀巴爛。
屬下心咯噔一下,一個勁的狂跳,下意識的咽下一口水道:“屬下可以告退了嗎?”
鳳毓懶懶的揮了下手,屬下如釋重負的退下。
這時衛淺雲端著幾個菜來了,她見鳳毓隻喝酒不吃東西,便關懷的說:“少爺得注意身體,喝酒傷身,奴家做了幾個菜,少爺賞臉嘗嘗鮮。”
鳳毓斜睨著衛淺雲,眼神深邃又冷凜,瞧的衛淺雲心裡打鼓。
但是衛淺雲穩住了心神,將菜肴擺放完後,低微著頭顱道:“少爺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