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兒帶著小凩兒坐上了回鳳家的馬車,楊家人站在巷子口不斷的揮手告別。
楊越哭戚戚了幾下,杏兒溫柔勸說道:“爹,姐姐又不是不回來了!別哭了,讓人瞧見可要笑話你了。”
楊樂溪接話道:“就是!有凩兒在阿姐身邊,能出什麽事啊!”
“對啊!凩兒那體質能克死人,阿姐會好好的。”
楊越聞言擦了擦眼淚,收了悲傷之氣,他哈哈笑了兩聲,高興的說:“演戲呢!一個個都被我唬住了吧!哈哈哈!”
“……”
楊絮兒和凩兒到了鳳府,曾經的鳳相府已經成了鳳將軍府。
墨竹出來迎接鳳慶年和鳳小小。
鳳慶年高高興興的說:“墨竹啊!快把毓苑收拾出來,少夫人和小少爺回來了。”
墨竹一聽這話,下意識的往鳳慶年身後看。
墨竹的記憶裡已經記不清少夫人的模樣,此刻見到楊絮兒竟為她出挑的樣貌給驚呆了。
楊絮兒笑著向墨竹點頭,柔聲道:“多年不見,一切都好嗎?”
這話讓墨竹下意識熱淚盈眶,淚目了。
他一個勁的點頭,立馬說道:“好,好。都好!”
“還傻愣著做什麽?快把大少爺請過來。”
“少爺還在雲姨娘那……”
鳳慶年聽後,下意識蹙眉。須臾之後,他道:“把家裡的人召集來,我有事要宣布。”
“是,小的立馬派人將毓苑收拾出來,在讓人把各院的主子叫來前廳用膳。”
“去吧!”
很快府上就傳開了,原來的少夫人帶著小少爺回來了。
大家都爭先恐後的來了前廳,對楊絮兒和小凩兒噓寒問暖了一番。
楊絮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著幾個女人說著話。
開飯前衛淺雲和南柔水姍姍來遲,兩人面色都很難看。
看到楊絮兒後,臉色更難看,全程都不曾吭聲。
鳳毓是最後到的,他並沒有跟楊絮兒說話,獨自坐在一旁。
小凩兒見自己爹裝做不認識得樣子,嗤之以鼻。
他心裡暗暗吐槽:裝的還挺像。
鳳慶年見人都到齊了,高興的宣布道:“這位是阿毓的正妻絮兒,鳳府的少夫人。”
人們都記不得楊絮兒的長相,但是記得當年少夫人和大少爺有多相愛。
夫妻兩個可以說是如膠似漆,伉儷情深。
南柔水自是第一個不答應,她開口道:“那本郡主算什麽?”
“……”
眾人聞言,一個個都不做聲。
南柔水見沒人吭聲,冷笑兩聲道:“當初你們鳳府答應過我,先為妾在抬位許我正妻之位。五年過去了,本郡主還是妾氏,你們作何解釋?”
“……”
“你們將本郡主當成了什麽?”
楊絮兒擰著眉黛,須臾之後道:“你五年不曾抬為正妻,難道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你這話什麽意思?”
“正妻之位難不成人人都可以坐?言行舉止你當真配的上正妻這個位置?”
南柔水被楊絮兒質問,嗤笑了兩聲道:“本郡主當不當的起,另當別論。你當不當的起,那是得好好說說了。”
“喔?我有什麽不妥。”
南柔水見在場的人都不說話,搞的好像楊絮兒才是這府上說一不二的人。
她當然不服。
故而她掃了一圈在場的人,沉聲道:“大家莫不是忘了,這個女人跟當今聖上……”
話還沒說完,鳳毓便直接打斷道:“夠了!有完沒完。”
南柔水見鳳毓有袒護楊絮兒的意思,看著他道:“夫君當真是忘記了嗎?這個女人跟男人私奔不知所蹤,五年來不知去向。當真不介意嗎?還有這個孩子,當真就是夫君的嗎?憑一張同夫君相像的臉嗎?膚淺。”
南柔水為了正妻之位據理力爭,她絕對不會相讓的。
鳳毓聞言後勾唇笑的邪氣十足,他道:“依你看要如何做才是得當的?”
“她為妾,我為妻。”
鳳毓聞言看向墨竹,淡淡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
墨竹叫人送來筆墨紙硯,然後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
將一張紙寫滿,他丟給了南柔水道:“這是休書。你既不甘願為妾,我這鳳府容不下你這座大佛,你回南陽去吧!自此婚嫁,生死,各不相乾。”
一份休書砸在了南柔水的臉上,她顫著手拿起來。
休棄她的原因是五年無所出。
五年無所出?
他都不曾碰她,何來有所出。
是個狠人。
南柔水再次後悔自己所托非人,眼瞎心瞎。
她攥緊手裡的休書,質問道:“你要休棄我?鳳毓,當初可是你求著我嫁你的。你說你被這個女人傷的體無完膚,唯有我配做你正妻。現如今你又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自己體會,還不夠清楚明白?”
鳳毓的一番話讓南若水鬱結於心,氣的吐了血。
她暈倒的時候,看到的是鳳毓冷漠眼神,疏遠的距離。
她曾以為自己會是跟楊絮兒的一樣的女人,被他疼愛在手心裡。
可五年的夫妻關系,宛同陌生人。
她得不到人,也要佔著正妻之位,她就是死要做鳳毓的厲鬼。
南柔水被抬回了院子,墨竹叫人請來的大夫。
前廳的人大氣都不敢喘,鳳毓這麽做算是在維護楊絮兒的正妻之位。
兩人從進門開始就不曾說一句話,也沒有給彼此一個眼神。
可見夫妻關系已經惡劣到了兩極分化的地步,那麽問題來了!
為什麽要維護楊絮兒的地位,寧可休掉南柔水。
眾人的目光落在認真喝蛋花羹的小凩兒,有了答案。
原來是為了兒子!
楊絮兒帶著小凩兒去了毓苑,毓苑還是那個毓苑,並沒有沾染俗氣。
兩人前腳進門,後腳鳳毓就來了。
鳳毓當著身後的丫鬟小廝的面,攥住楊絮兒的手,扯著她進了屋。
留下小凩兒兩眼望天,無語凝噎。
鳳毓進了屋就將楊絮兒按坐在位置上,遞上茶水送上糕點。
然後一派討好獻媚的樣子道:“娘子辛苦了!喝茶,吃些糕點。”
楊絮兒接了茶水,正準備喝。
卻不想鳳毓已經拿了一旁的茶具, 砸在地上。
他開始自導自演,推倒椅子,怒道:“你什麽意思!還回來做什麽!給我難堪嗎?滾遠了就不要回來,看別人笑話我,你很高興,很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