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毓小天才對武學很有興趣,在熟背內功心法後,他又自己挑選了一本輕功的秘籍。
這次是他先翻看的,把不認識的字給圈出來。
他指著圈出來的字問楊絮兒:“小孩,你認識嗎?”
楊絮兒看了一眼,心想:這橫啊!豎啊!一撇一捺是什麽鬼話符?
她正準備搖頭,卻見鳳毓露出失望的眼神:“小孩,你不會啊~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會。”
楊絮兒那能聽這話,強裝道:“會啊!我什麽都會!”
“那怎麽讀啊?”
“你可真好學啊!”
“這不是你說冷宮日子枯燥無味看書打發時間。”
“那你多挑兩本把不認識的都勾出來,等空閑了我翻看下,在一一給你解答,你看行不行啊?”
楊絮兒小心翼翼打著商量,希望鳳毓給她時間去問人。
其實鳳毓知道小孩也不認識字,她是用糕點求殿內的妃嬪現場教學。
她那方法很奇怪,在字體上面寫了幾筆,然後她能準確的讀出來。
他本以為她學習能力強,就剛才他指的那個字,在內功心法上就有,換在另一本書上,她就不識了。
“好啊!我知道你忙。”
這話讓楊絮兒心虛,她能忙什麽啊?
不就是躺著曬太陽,沒事發呆,餓了吃,吃了睡。
但她會承認嗎?
不會。
於是她很鄭重的頷首:“我要忙去了,你多看點書。”
“好。”
晚膳皇帝身邊的太監公公沒來送飯,好在還有吃剩下的。
昨日送飯的小太監來送飯時,楊絮兒沒在一頭扎進去跟殿內的娘們搶,因為她有肉吃。
剩菜其實不多,楊絮兒不敢多吃,省著給鳳毓。
最後一塊肉,楊絮兒正準備夾進嘴巴,然後看了一眼鳳毓。
見他用舌尖舔了舔嘴角,楊絮兒那塊肉沒進嘴。
她遞到鳳嘴嘴裡,啊了一下,準備投食。
鳳毓靜靜地看著他,小孩很乖。
自己不舍得吃留給他吃。
不經意的小舉動都透著暖。
他搖了搖頭道:“你吃,你在長身體。”
“你吃,你在長高高。”楊絮兒又遞近了些,眉眼彎彎道。
鳳毓見他堅持就沒在拒絕,他吃了那塊肉。
飯後,楊絮兒有些尿急,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道:“我去噓噓。”
鳳毓聞言也起身,一本正經的建議:“一起。”
“啊?”
鳳毓走在前頭,楊絮兒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
同一面牆,同一個地方,牆面還散著一股尿臭味道。
楊絮兒見他很自然的撩起袍子,然後掏了幾下。
鳳毓醞釀了下,側頭看楊絮兒一動不動。
他挑眉道:“小孩?你是害羞了嗎?”
“沒有。”
“那你怎麽不一起?”
楊絮兒沉默了下,然後支支吾吾的說:“我做不到你那樣,會弄濕的。”
鳳毓聞言後沉默了會,然後恍然大悟道:“你那家夥是太短了嗎?”
“額………太短也說不上。”
“你好別扭啊!”
楊絮兒不害臊,她還是個孩子呢~
故而她沒有藏著掖著,很認真的說:“我沒有你那東西。”
“……”
“我得脫褲子,蹲下。”
“……”
鳳毓理解了下,然後很不可思議。
脫褲子蹲下的結果只有兩種,第一種就是太監,第二種就是女孩子。
他又看了小孩好幾眼,小孩目光坦蕩蕩,一點也不慌的樣子。
他在想了想他第一次見他撒尿的樣子,她沒有紅臉。
女孩子才會紅臉。
“你是太監?”
楊絮兒搖了搖頭,她不是啊~
“你是女的?”
這話一落下,楊絮兒很配合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說:“是啊!你才發現啊!”
“……”
鳳毓見自己掏著兄弟這個動作,在看目光坦蕩的小女孩,第一次他羞愧的臉紅了。
他塞了回去,慌亂的將袍子放下。
“你怎麽不早說啊!”
“你沒問啊!”
鳳毓啞言,他一直把他當男孩子。
這麽多天了,他以為她跟他一樣是個長相精致好看的男孩子。
真是夠了!
他指了指那邊的草叢道:“你去哪!別跟我一起。”
楊絮兒看了看他所指的方向,然後點了點頭:“好。”
鳳毓目送她去了草叢堆,見她蹲下後才松了一口氣。
他把醞釀的水給放了,洗了手默默走回了破水缸。
晚上兩人一起窩在破水缸內,鳳毓知道三歲不同床七歲不同席的道理。
給兩人劃了一條線,他很認真的說:“你睡這,我睡這。你不得越界。”
楊絮兒見鳳毓分的挺公平,撇了撇嘴。
幹嘛啊~分的那麽清楚。
鳳毓見她好像挺不樂意的,想想自己這個做哥哥的得讓著。
於是又分了一遍,大頭讓楊絮兒睡,小頭自己。
楊絮兒不高興的說:“你分那麽清楚做什麽?我們不是家人嗎?”
“絮兒,三歲不同床。我們這樣是不對的,之前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才跟你貼的近。我們走的太近,你長大後不好嫁人。”
楊絮兒沉默了下,然後很認真,古板著一張臉道:“我只會嫁給你。”
“什麽?”
“我會嫁給你做娘子,也只會嫁給你。跟你睡覺,是我在提前履行我做娘子的義務,你不需要有心裡負擔。”
“……”
鳳毓腦袋裡空空的,在想楊絮兒的話。
半晌後,他擰著好看的眉,認真問:“你為什麽只會嫁給我?”
“因為……”
因為是因你而來啊!
楊絮兒沒說這話,想了想較為婉轉的說:“因為喜歡啊!我喜歡你嫁給你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
“你難道不喜歡絮兒嗎?不想跟絮兒成為家人嗎?不希望我爹是你爹,我娘是你娘,我弟是你弟嗎?”
“我喜歡啊~也想啊~”
“你喜歡我給我當相公怎麽了?這不是應該以及理所當然的嗎?”
鳳毓被楊絮兒慎密的邏輯思維給唬住了。
她喜歡他就要嫁給他,他喜歡她就得給她做相公。
這樣她的爹,娘,弟都理所當然的成了他的爹,娘,弟弟你。
他點了點頭道:“那我要是快死了呢?”
“我找人給你治啊!砸鍋賣鐵的給你治。要是真治不好,你也別怕。
在路上等等我就行了,我馬上就會跟你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