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很敬業,喝了藥拖著身子去複命。
他到了一間廂房,廂房中間有一個青銅龍形紋路的爐子,裡頭放著大量的木炭。
初春已過一月,早沒那麽冷了,可因這間廂房的主子怕冷。
垂下的水晶珠簾內有一把貴妃椅,椅子上躺著一個紅衣男子。
黑衣人遲疑了,抱拳道:“主上!”
貴妃椅上的人沒有反應,黑衣人不敢造次,依舊保持著參見的動作。
很久之後,椅上的人才睜開眼,他懶洋洋道:“事情解決了?”
“屬下無能,並沒有。”
“嗯哼?”
“楊家那大小姐太難纏了,提議的方案一個都不采納,非得自己查案。折騰了一晚上才查出了一點訊息。然後拉著屬下一定要用早膳,路邊上的東西果然不能吃,屬下吃了後腹瀉不止,根本沒法集中精力好好辦事,屬下只能回來。”
“是嗎?”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上責罰。”
椅榻上的美人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腰間的暖玉,低低道:“下去歇息吧!此事本座會交他人處理。”
“是!”
黑衣人如釋重負,他在那楊家小姐面上出了醜,能不去自是最好的。
楊絮兒混進了後廚後,跟後廚做飯的大娘混熟了。
她人勤快,動作也快,三兩下就得大娘的喜愛,然後一群多嘴舌的大娘開始嘮嗑。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關在這樓裡跟坐牢似的。”
“可不是。我聽說樓裡的人要出去,大.理寺的侍衛就緊跟著,半柱香不回來就會認為殺人犯。”
楊絮兒聽著話,插嘴道:“也不知道那個殺千刀的害了菲菲姑娘,唉……真是紅顏薄命。”
“誰知道呢!”
楊絮兒繼續道:“要再查不出凶手,這樓怕是要關門大吉了。我們的飯碗也不保,真是傷心。”
“大.理寺不是抓了四個人嗎?”
“那四個公子哥因愛生恨對菲菲姐下毒手不可能吧?大戶人家花幾個錢買回去做小妾,做丫鬟又不是不可能。”
楊絮兒落了話,幾個大媽也認可。
其中一個大媽小聲說道:“說起來這趙菲菲,我上一次瞧見她跟樓裡的班主在起爭執,會不會是班主?”
“班主那有那個膽子,他連家裡的母老虎都治不住。”
楊絮兒得了一個小道消息,班主跟趙菲菲起了爭執,假設班主垂涎趙菲菲美色,趙菲菲不從發生爭執,於是就動了殺意。
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另外個大娘道:“趙菲菲死了活該,誰讓她貪慕虛榮拋棄了樓裡的月公子。紅的時候你儂我儂的,不火了一腳就踹掉,多狠的一個女人。”
“誰是月公子?”
“月公子啊~你新來的肯定不知道吧?月公子一個月前病逝了,他曾是戲坊很紅的小生。有個富家小姐瞧上月公子,月公子都沒瞧一眼,對那趙菲菲一往情深。”
楊絮兒有些鬱悶,這什麽月公子死了那就不會是嫌疑人之一。
“說來趙菲菲死後,戲班的花旦就成了玲瓏姑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