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江寒鈺的家庭弟位這一塊,被這群懂事的手底下人拿捏的死死的。
誠然,這被罰的,肯定不止是盧仁一人。
其他幾個參與嘴賤口嗨的,均被江寒鈺讓人拉了下去賞賜鞭子大禮包。
莊婧溪也逐漸回過味來,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麽了。
江寒鈺這個人,剛認識的時候會覺得他很狗。
當然接觸久了也一樣。
甚至會覺得他心黑手狠披著張人皮卻淨不乾人事。
但是其實他江寒鈺是個脾氣很好的好人啊!
就算盧仁罵了江寒鈺,那以江寒鈺這麽好的脾氣,會和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嗎?
當然不會!
他連給對方一個眼神都嫌多余。
再聯想到盧仁見到她之後,那驟然認錯痛哭的態度,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定然是盧仁背後說了她什麽。
莊婧溪是絕對不會聖母地去同情罵自己的人的。
不過莊子逸會因為她被人罵就替她出頭,倒是讓她挺意外的。
畢竟她現在已經和莊家人斷絕了關系,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她和莊子逸已經是徹底沒關系了。
莊婧溪心中微歎。
有什麽用呢?
他真正的妹妹活著的時候,他不去維護疼愛,對著她這個鳩佔鵲巢的人說再多溫情的話也是無用的。
畢竟他真正的四妹妹已經死了。
而她有自己的家人。
她也只需要陸飛白這麽一個哥哥就夠了。
莊婧溪這樣想著,面無表情地看了和莊玉瑤等人站在一處的莊家人一眼。
她又朝著江寒鈺微微頷首,最後挽住了顧寧霜的胳膊,沒再理會莊家人,“娘,咱們走吧。”
顧寧霜牽著莊婧溪,伸手替她拂去了頭上的落葉,那雙在看向她人時向來疏離冷冽的眉眼,竟然露出了寵溺的情緒。
這可謂是差點驚掉了眾人的下巴。
眾人看看顧寧霜,又看看僵硬著一張臉面色刻薄冷凝的趙惠蘭。
突然明白了莊婧溪為什麽會選擇定遠將軍了。
廢話!
就算是傻子也選定遠將軍顧寧霜好嗎!
一個是美貌颯爽的大寧定海神針。
另一個則是惡心刻薄只會背地裡咬人只會些陰狠算計手段的毒蠍。
除非是十年腦子有毛病,不然乾不出選擇趙惠蘭這種事。
莊婧溪和顧寧霜轉身走了,眾人看著面色黑沉如墨的趙惠蘭,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登時就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尤其是那位和趙惠蘭不對盤的藍衣夫人,立刻以帕掩唇,眼睛翹得都快飛到天上去,“哎呀,怎麽會這樣呢?永康郡主可是莊夫人你的女兒,怎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別人走了呢?”
“莊夫人,怎麽現在你跟你親生女兒的關系這麽差了呢?”
“方才我看郡主似乎提醒了你不要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自己的孩子,看來是莊夫人你時常做這種事噢。”
藍衣夫人一臉的關懷,那唉聲歎氣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趙惠蘭是什麽過了命的交情呢。
趙惠蘭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就跟完全沒看見似的,還在那孜孜不倦地安慰趙惠蘭,“莊夫人啊,你別把用在咱們身上的這一套用到孩子身上去啊。”
“尤其是姑娘家,更是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蔑打罵,何苦來呢,這把孩子的心都給汙蔑冷了。”
她半是惆悵半是歎息地看趙惠蘭。
然而她說話時,那尾音裡漾著的笑意哪怕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來。
真是想昧著良心說她沒有陰陽怪氣都怕遭雷劈。
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莊婧溪曾經在莊府遭遇了什麽。
這些話,原也是她為了打擊擠兌趙惠蘭隨意說出口的。
卻是無形中無限於接近真相。
向來看趙惠蘭不順眼的人也不止她一個,她身邊立刻就有人接茬,“你這話錯了。”
“什麽叫莊夫人是永康郡主親娘?別忘了莊家早就同郡主劃清界限了斷絕關系了。”
“這斷親書還是莊府自己送到有司過了明路的,你別隨便尋著一個阿貓阿狗就說是郡主的母親,人家的母親可是定遠將軍。”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位夫人立刻掩唇向趙惠蘭道歉,“抱歉莊夫人,我沒有說你是什麽阿貓阿狗的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
“莊夫人一向寬和大度,定然是不會與我計較的哦。”
趙惠蘭簡直要氣得七竅生煙。
一直沉默不語的莊玉瑤此刻也忍不住了。
這些人憑什麽都幫著莊婧溪欺負自己娘親啊!
就因為莊婧溪走了狗屎運被皇上封為了郡主嗎?
這群人未免也太趨炎附勢了!
莊玉瑤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那藍衣夫人一眼,“未知全貌不予置評,無論如何這也是我們莊府的家事,用不著二位夫人操心。”
就算莊婧溪是郡主又怎麽樣?
她依舊討厭這個妄圖搶走自己東西的四姐姐。
不對,莊婧溪現在已經不是她四姐姐了。
哼!
成為了郡主又怎樣?
莊婧溪不依舊還是那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蟲嗎?
哦,莊婧溪還要嫁給一個奇醜無比命不久矣的活閻王。
對了,那江寒鈺好像還是她不願嫁的人呢。
莊婧溪果然愛和她搶東西,連她不要的那個奇醜無比的活閻王也要搶。
算了算了,她跟一個即將要嫁給一個醜八怪的人計較什麽?
莊婧溪已經夠可憐了不是嗎。
還是她幸運。
她的從安哥哥,可是天底下少見的英俊男兒。
就這一點,莊婧溪就永遠都比不過她。
妄圖用不正當的手段去搶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結果就只能是滿盤皆輸!
莊婧溪簡直輸得可憐又可笑!
莊玉瑤這樣想著,連日以來鬱結的心情都因此好了不少。
實際上從莊府真正同莊婧溪斷絕關系的那一刻開始,莊玉瑤就開始高興得不得了。
那藍衣夫人淡淡地瞥了莊玉瑤一眼,輕嗤一聲,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喲,這是打哪來的規矩,長輩們在這說話,一個晚輩冒冒失失地插嘴。”
她笑吟吟地看向趙惠蘭,“莊夫人,你們府上對姑娘家的教養,還挺迷的啊。”
趙惠蘭在這一刻連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她這輩子就見不得莊玉瑤受任何委屈!
這人羞辱她就算了竟然還敢刻薄瑤瑤!
都怪莊婧溪那個該死的孽障掃把星!
她今天她一定要讓那個逆女死無葬身之地!
“柳姨莫要生氣,莊六姑娘心直口快,就是這個性子,她沒什麽惡意的。”
正說著,一道清脆輕柔的女聲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