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聖雌就又懷上了。
這可把大長臉激動壞了,稀罕壞了聖雌這易懷體質,還特地去找了丘靈過來幫忙看看。
丘靈這雌性心善,誰來求她都不拒絕,過來摸了摸聖雌的腹部後,就斷定聖雌懷的是雙生崽。
“兩個?”大長臉樂了嘴都合不攏了。
“可算又有了,這一來還來倆,哈哈看來我是命裡就要做阿父的啊。”
他一口老黃牙嘿嘿嘿的,熏得丘靈小兔眼都要變紅了。
角落裡頂著烏眼青的赤茶酸得要發狂。
忍不住抱怨道:“就算有兩個也不過是賤崽而已,咱家根本養不活。”
大長臉一聽,朝著赤茶就是一通拳打腳踢,逼著赤茶出去捕獵回來給他吃。
赤茶已經餓了兩天了,捂著蠟黃的瘦臉,走起路來腿都打晃。
家裡現在就她一個能乾活兒的,弄來的吃食還要先緊著大長臉和聖雌,經常都是她累得一身汗,回來還要挨餓挨打。
這日子,可真不是人過的。
見赤茶如此可憐,以前的熊族族人有幾個看不過眼,前幾天還過來要帶她離開。
“回熊族,幹啥要在這兒受氣。”
“咱熊部落出來的雌性就沒這麽窩囊的,你守著個廢物伴侶幹啥,犯病啊。”
可當時的赤茶卻不領情,反而攆人家快走。
“我不會生崽,只有大長臉肯要我,要是離開了他我可就沒伴侶了,我不走。”
看著這赤茶都鼻青臉腫的了,還不舍得離開大長臉,氣得熊族的雌性們都憤憤離去。
從此赤茶更是孤立無援,只能受著大長臉的氣。
等丘靈和赤茶都走了之後,大長臉摟著聖雌,得意地直哼哼。
有了這崽子,聖雌肯定就更離不開他了,以後想跑都得顧及著崽崽。
“你這身子可真不錯,等這倆崽崽生下,咱倆趕緊再懷一窩。”大長臉斜著眼睛瞅著聖雌。
這油膩的眼神讓聖雌一陣反胃。
又不敢反駁,只能乾笑道:“那麽著急做什麽。”
“誰讓你肚子這麽能生,不用白不用。”大長臉滿嘴臭氣地哼道。
那散漫中帶著鄙夷的眼神,仿佛把聖雌看成了懷崽工具般,沒有絲毫愛惜。
聖雌心底一涼,咬緊了唇角。
看來這大長臉對她的新鮮勁徹底沒了,以後的日子怕是會越來越難捱,得跑!
……
打集市上那天起,雲朵朵就偷偷盯上了大長臉和聖雌的家。
想幫冉冉查出這聖雌到底要作啥怪。
雲朵朵在家受盡嬌寵,啥活兒都不用她乾,就差吃飯喝水也要用阿父阿母喂了,自然有的是時間去窺視別人家的閑事兒。
結果一天中午,還真被朵朵給看出了點兒事來。
她躲在大長臉家旁邊的老樹後面,瞧見聖雌趁著去屋後方便的機會,正偷摸在地上刨坑埋東西。
“藏啥呢。”雲朵朵起了好奇心。
遠遠看著,就只能看出是個獸皮包袱。
很快大長臉就追出來找聖雌了,聖雌趕緊踩在埋包袱的地方,拉著他的手進了屋。
雲朵朵瞅準時機,溜過去把那獸皮包袱挖了出來,打開來一看。
裡面裝著一套樹葉衣裙、一條洗過的獸皮薄毯、一大把牛肉干子和好幾個大芋頭。
吃食都是為了逃跑路上準備的口糧,看來聖雌這是想離開啊。
雲朵朵也沒想太多,白胖的小手扒著土,又把東西重新埋了回去。
結果土還沒埋平呢,大長臉這時又出屋方便了,驚得雲朵朵隻好趕緊先溜。
還沒走多遠,雲朵朵就聽見大長臉的木屋裡傳出來粗野的罵聲。
“看我在屋後發現了個啥?聖雌是你埋的吧!”
“我說家裡的吃食怎少了,原來是你想逃跑要帶走,你個養不熟的賤人!”
“等這崽子生下來後,有你好看的,你別想有活路了。”
罵聲過後,就傳來聖雌尖銳的痛哭聲,雲朵朵聽得心裡一驚,慌得小短腿跑得飛快。
回到家後,雲朵朵看到雲阿母剛把一大盆土豆燉骨頭肉端上了桌。
就一臉慈愛地招呼她過來吃飯。
見雲朵朵手上都是髒兮兮的泥巴,小臉兒也呆呆的,雲阿父趕忙打水給她擦手。
“給朵朵臉也擦擦,快過來吃肉,這骨頭肉還是冉冉剛送過來的呢。”雲阿母削了幾根樹枝當做筷子。
看著自己家這麽熱鬧溫馨,雲朵朵仿佛又聽到了聖雌的哭聲在耳邊回蕩。
一個沒忍住,雲朵朵就咧嘴哭出了聲。
“怎麽了,是不是阿父給朵朵擦手擦疼了。”雲阿父一下就慌了。
雲阿母更是著急,過來一把推開雲阿父。
摟著雲朵朵就直哄道:“朵朵不哭,都怪你阿父,雄性粗手粗腳的,真笨。”
“對,就怪阿父!”雲阿父拍了下自己的腦瓜。
雲朵朵拚命晃著腦袋,不停抽搭著,不怪阿父,是她。
是她剛剛不小心辦壞了事兒,讓聖雌受苦了,心裡正害怕著呢。
雲阿父和雲阿母哄了一中午也沒給雲朵朵哄好,只能叫喬冉冉過來幫忙看看。
雲朵朵不敢把聖雌的事兒告訴冉冉,怕冉冉會責怪自己,便隻說是這兩天太悶了,心裡難受得慌。
“那就別在家悶著了,咱們出獸城去外面玩兩天吧。”喬冉冉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臉頰。
猜出肯定是有別的事兒,但還是故意沒說破。
雲朵朵心虛抬頭,抽搭著:“去……去哪兒玩啊……”
“我跟若提和豆花她們商量了下,咱們幾個出去踏青吧。”喬冉冉眯眯笑眼。
就她們幾個小雌性,再帶上帝塵和雄大黑兩個雄性跟著。
不過這主要也是雄大黑的主意,他跟若提已經離結侶就差最後一步了,想求冉冉幫忙助攻一下,創造個能讓若提鐵心答應的機會。
一聽能出去玩兒,雲朵朵這才心裡好受了些。
於是第二天,喬冉冉就帶著小雌性們,離開了獸城。
直奔黑寒部落的方向而去。
誰知道半道路過草果部落時,一股子濃厚的血腥氣味從裡面飄了出來。
帝塵的眸色微微一頓,抬眸看向不遠處的林子裡:“這麽大的殺氣,是在屠族嗎。”
喬冉冉不由皺起了鼻尖:“不至於吧,這麽弱的獸人,誰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這草果部落也沒什麽資源,除了一點外人不識的麵包果樹外,可以說是一窮二白。
就算是為了掠奪和侵佔領地,也沒有獸人會在這種破地方上耗費力氣。
可是血的味道越來越衝鼻,也讓喬冉冉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便轉身朝草果部落走去。
草果部落隱匿在林子裡,後面有條外人都不知道的小路。
豆花連忙在前面帶路,鑽過一個灌木叢後,便來到了一個狹小潮濕的山洞。
通過隱匿的洞口,正好能瞧見整個部落。
草果部落一片狼藉,河水早已被血水染紅,
“饒了我們吧,你讓我們做什麽都可以,真的求你了……”草果部落的族長趴地求饒。
可這倒霉雌性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巴掌打斷了脖頸,吐血倒地。
豆花被嚇得跌進了喬冉冉的懷中,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眼淚滾落下來,這可是她的母族啊。
“你們這種廢物,白給我都懶得用!”
一個年輕跋扈的雌性冷哼著,踩著草果部落族長的身體走過。
一轉頭,便露出了一張滿是灼燒傷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