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覺得自己很可笑,還以為那個時候宋司銘是真心相信她的,果然自己到底還是個外人。
對宋司銘的好感瞬間全部消失了,質疑她寶寶的人,不配做她寶寶的父親。
“大夫,直到這孩子平安出生之前,我想雇傭你貼身為我養胎,價格由你開。”
蘇糯乾脆利索的請求著女醫,她不想寶寶在出生前再經歷什麽危險了。
“一百兩,夫人可以分次給我。每日我會按時去夫人家中,為夫人號脈。”
女醫應了下來。
兩人商議妥當之後,蘇糯和文若兒便離開了。
文若兒對蘇糯從前在村子裡的事情並不清楚,但聽剛才那樣的對話,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她欲言又止的凝視著蘇糯,想了想到底沒有問出來,畢竟怎麽說都是蘇糯的家事。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能想到是誰要害你嗎?”
她轉移了話題,畢竟蘇糯眼下的事情也是要解決的。
“誰都有可能。”
蘇糯淡聲說著,情緒很是低沉。
虧她一直覺得宋司銘相信她,而她也可以相信宋司銘。開點心鋪子不僅為了日子能夠好過,也想著能盡快給宋司銘攢出路費來。
可宋司銘卻是如此,那當初宋紫紛極力誣陷,宋司銘的維護,又算是什麽?
蘇糯的思緒有些雜亂,但也不願再繼續去想什麽,索性快刀斬亂麻。
“所有的事情,你隻當不知道,我會處理好的。”
她認真的叮囑著文若兒,希望能夠幫她保密。
文若兒毫不遲疑地應了下來,忍不住開口道:“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隻管開口。”
“好。”蘇糯扯出一抹笑容來,目送文若兒離去後,臉色又沉了下來。
鋪子裡的生意仍舊很好,來往的客人很多,平兒和來喜都忙忙碌碌的,宋老太也在給客人端著點心,收拾著桌子上的空盤子和杯子。
“三媳婦兒,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看,發生什麽事了?”
宋老太見到蘇糯臉色很差,連忙關切問著。
蘇糯搖了下頭,直接進屋子裡了。
宋老太對蘇糯的反常很是詫異,直到宋司銘回來後,同他說了一番,語氣裡稍有幾分無奈道:“我問她,她不肯說,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了。”
宋司銘便去了屋子裡,從外面看著屋內一片漆黑,摸不準蘇糯是不是睡著了。
遲疑了幾秒,到底還是敲響了門,聽到屋內蘇糯的回應後,開口道:“娘子,我進來了。”
同時他推開了門,摸索著將屋內的燭火點亮,火光瞬間侵襲了茫茫夜色。
坐在床邊的蘇糯,靠著床邊,低著頭似是凝思著什麽。
聽到宋司銘進來,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宋司銘在蘇糯身旁坐下,想到宋老太說的話,確實覺得蘇糯很反常,便問著她。
然而蘇糯卻沒有搭理他,直接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再搭理宋司銘。
碰壁的宋司銘覺得蘇糯莫名其妙,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也隻好跟著走了出去。
劉娥和沈桃花將做好的飯菜端到了桌子上,蘇糯沒有絲毫的食欲,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直到大家都吃完飯後,她這才說道:“這個鋪子從明日開始,我就不開了。”
“為什麽啊?”劉娥先行問著。
其他人也都紛紛疑惑的看向蘇糯。
蘇糯沒有什麽耐心,直接說道:“有人在我茶葉裡下了墮胎藥。”
“什麽?!”宋司銘十分驚訝,目光瞬間落在蘇糯的肚子上,瞧到沒什麽變化,才繼續問道:“娘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蘇糯也懶得解釋,再度開口道:“好在我發現的及時,不然不止這個孩子不保,可能連我也會喪命。”
“三妹這意思,是這裡有人要害你不成?”
沈桃花和劉娥相互間交換了一個眼神,試探著開口問著。
“那就只有想害我的人知道了,正好我也累了,這生意不做也罷。”
蘇糯懨懨地說著,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最有可能將藥下進她茶葉裡,只有在座的這些人之一了。
外人沒有接觸廚房的機會,平兒也一直在店裡,若是有人半夜潛入進來下藥,平兒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察覺。
“三妹不妨將這生意轉給我吧,讓我來做。”
劉娥趁機說著,眼眸裡閃著幾分亮光,要是能將這生意接手下來,以後就不愁賺錢了。
沈桃花也有些蠢蠢欲動。
不等蘇糯開口,宋老太先行斥責道:“你們兩個湊什麽熱鬧。”
劉娥和沈桃花隻好噤聲下來,不敢再多言什麽。
宋老太想多問蘇糯幾句,但見蘇糯一副沉默冰冷的樣子,想著蘇糯心裡應當不好受,就沒有再多言。
而是交代宋司銘好好陪著蘇糯。
然而當大家回去的時候,蘇糯以靜心為由,沒有跟著他們回去,連宋司銘要留下陪她也給拒絕了。
回到宋家後,宋老太將劉娥和沈桃花單獨叫來,開門見山問道:“你們兩個跟我說實話,這事和你們兩個有沒有關系?”
“沒有,娘,我們又怎麽會害三妹呢。”
劉娥和沈桃花連忙解釋著。
宋老太也就沒有為難她們,冥思苦想也不知道會是誰做的,並且蘇糯那個樣子,也不像是胡謅的。
她也能看出來,蘇糯對肚子裡的孩子有多在意。
“老頭子,你說這三媳婦兒不肯繼續開鋪子,那咱們一家往後的日子該怎麽辦?”
宋老太愁容滿面的開始擔心了起來,畢竟現在家裡的一切開銷都是靠著點心鋪子。
“司銘的路費已經綽綽有余,他們五個又都有活,讓他們都將工錢上交,足夠咱們一大家人子過活了。”
宋老頭開口說著,“三媳婦兒不想做就不做吧,從前家裡那麽窮的時候都過來了,現在日子比從前好太多,怎麽會過不下去,無非就是節儉一些。”
聽著這些話,宋老太也稍有幾分安心,不管怎麽說,只要不為宋司銘的路費擔憂,其他的都是小錢。
她直接將家裡除卻宋司銘路費之外的錢都給拿了出來,頓時安心了不少。
“三媳婦兒這孩子到底是沒什麽事,說不定等過段時間,她想開了,也就繼續將鋪子給開下去了。就是不知道誰會這麽狠心,連墮胎藥都敢下,往後定是不得好死。”
宋老太心有怨氣的咒罵著。
屋內的劉娥狠狠地打個了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