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也沒有隱瞞宋司銘,將在李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想來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李老夫人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吧。
畢竟不管怎麽說,李薇顏都是李老夫人的親孫女,就算再生氣,這情分終歸是在的,小懲大誡也就夠了。
她心裡倒沒有什麽不平衡的,打破了李薇顏的算計,也讓她受到了懲罰。
“娘子,你受委屈了,若是李薇顏以後再難為你,我就是去報官,也要替你討回個公道。”
宋司銘信誓旦旦地說著,他全然沒有想到李薇顏竟然也會使出這樣卑劣的手段來。
怎麽說李家都是書香門第,李院長也很有造詣,卻偏偏他的獨女,倒真是讓人另眼相看。
“有了這次,想必她應該不會再敢做什麽了。”
就算是想,這禁足只怕也得關上好幾天吧。
“我要繼續做點心了,夫君去休息片刻吧。”
“怎麽不見平兒?”宋司銘目光在廚房裡張望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平兒的身影。
“她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蘇糯繼續揉著麵團。
宋司銘見他也幫不上蘇糯什麽忙,乾脆就去看書了。
不多時,平兒便回來了,面色很是惆悵與自責。
“夫人,對不住,我將人給跟丟了。”
她低著頭站在蘇糯面前。
她跑出去的時候,還是追上王丹了,但跟過一條街後,王丹進了鋪子裡,再出來後不久,她就找不到王丹的身影了。
“無妨,等下次吧。”
蘇糯從容說著,寬慰著平兒道:“人多,你跟不住也是正常的,別沮喪了,快來做點心了,要來不及了。”
聞言的平兒立刻收拾準備著,一起做著點心。
很快,劉娥就將宋老太和沈桃花都給帶來了。
沈桃花本以為能休息一個下午了,到頭來還是得來乾活,礙於宋老太在,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
宋老太得知宋司銘也回來了,有點生氣。
“你這麽早回來做什麽?難得的機會,多認識一些人也好啊。”
“娘,眼下只有明年科考是最要緊的。”宋司銘正色說著,轉而將蘇糯在李家遇到的事情給宋老太說了一遍。
“娘,以後娘子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干涉她的決定了。”
宋老太聽得是大為震驚,張開的嘴巴久久才合上。
“你說的這事是真的嗎?李小姐當真這麽做了?會不會是……”
她剛想猜測什麽,就見宋司銘斬釘截鐵開口道:“是真的,李管家親口說的,老夫人已經將李小姐禁足了,不可能有假。”
“我哪裡能知道李小姐這樣的千金小姐,也能做出這種不堪的事情來。再說了,我這也是不想讓你得罪李家,你該明白我這份苦心的。”
宋老太給自己辯解著,慶幸未出什麽事,不然連蘇糯都是要埋怨她的。
宋司銘吞咽了一下喉嚨,終是化作了一聲歎息。
點心做好之後,鋪子也就繼續開門了。
客人零零散散的,並沒有往日多,大約是因為都知道珍味齋下午關門了,沒想到會繼續開。
來店裡的人少,劉娥和沈桃花也就能輕松很多。
劉娥見蘇糯一個人坐在那兒,就從櫃台裡出來,湊了過去。
試圖閑聊道:“三妹啊,我也有些好奇,那個烤點心的麵包窖,到底是怎麽做的,你跟我說說唄。”
“大嫂問這個做什麽?”
蘇糯神色裡生出一抹警惕來。
“我這不就是好奇嘛,怎麽做點心你都不肯跟我說,這一個土窖也不能告訴嗎?還是不是一家人了?”
劉娥抱怨吐槽著,想從蘇糯口中套點什麽消息出來。
蘇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大嫂這話嚴重了,這土窖是工匠做的,我也沒法跟你說啊,難道大嫂是想去做工匠嗎?工匠這活兒可不簡單的,大嫂想好了?”
“三妹這是說哪裡話,我就隨便問問。我在店裡乾的好好的,去做什麽工匠啊。再說了,人家這都是手藝活,怎麽能是我做的了的。”
劉娥勉強的笑著,腦子轉了一下,繼續問道:“哪位工匠能有這樣的本事啊,做出這麽稀罕的東西來,我之前都沒有見過。”
“隨便找的,工匠的手藝,可不是咱們能知道的。”
蘇糯端起手邊的杯子,淺飲了一口。
劉娥見從蘇糯口中問不出什麽來,也就沒有再強行追問了,就又回到了櫃台,稍有幾分心不在焉的。
蘇糯瞥了一眼站在櫃台後口中似乎是在嘟囔什麽的劉娥,覺得那位婦人還是有要去查明身份的必要的。
然而第二天,王丹並沒有像她所說的那樣過來,甚至一連幾日都沒有。
平兒去外出送點心時,也沒有在街上再遇到過。
“夫人,要是那位夫人再不來,只怕是不好知道她到底是誰了。”
她心裡比蘇糯還著急,畢竟是蘇糯想知道的事情,她想要幫蘇糯辦好這件事。
然而心有余力不足,她已經很盡力的在找了,卻仍舊沒看到半分人影。
“不急,再等等。”
蘇糯倒是心平氣和的,“明日你跟在大嫂身後,看她會不會去見那個人。”
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劉娥和王丹相見了。
“好。”
平兒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翌日照常去送點心時,平兒走出一段路後,就返回來去跟在了劉娥身後,直到劉娥返回店裡後,她才去送手裡拎著的點心。
“夫人,大嬸子除了在鳳仙樓裡多呆了一些時間,沒有別的什麽。”
平兒如實說著,“大嬸子走後,我還悄悄進鳳仙樓裡看了一眼,沒有之前的那位夫人。”
“也或許是我多心了。”
蘇糯緩緩開口說著,但也並未將這件事給完全放下。
“你能借我些銀子嗎?我有急用。”
文若兒一臉著急的趕來了珍味齋,見到蘇糯之後,將人拉到了偏僻的角落,心裡稍有幾分忐忑的開口請求著。
“你需要多少?”
蘇糯見文若兒這樣,也並未多問什麽,而是直接問著數目。
“二十兩。”
文若兒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說了出來。
她懊惱道:“我爹將我的銀子都給收了起來,還跟當鋪打了招呼,不許我拿首飾去典當,我就只能來找你了。”
說著她將一個布袋拿了出來,“這裡面有一些首飾,我用它做抵押,這些東西不止二十兩,等我拿到了銀子,我會立刻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