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現在還沒想到在京城裡做生意的事情上,甚至都沒好要不要繼續留在京城。
她一直想的都是,等楚悠然將事情辦完後,就離開這裡。雖說是需要一段時間,可她想著怎麽著一個月左右肯定能辦完吧。
只是她還沒有去跟楚悠然確認。
以她手裡現在的銀兩,在京城住很長一段時間都完全沒有問題,何況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夏夏。
見狀的楚悠然,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你先嘗嘗這個糖水,要是喜歡,可以經常過來,嫌跑路麻煩,就讓來福買了給你們帶回去。”
喝完糖水之後,蘇糯還特意給柳依打包了一碗帶回去。
幾日時間,來福就已經將宋司銘的事情給調查清楚了。
“公子,宋司銘當初來京城,是周文給他寫的信,至於信的內容,無法探究。不過宋司銘來到京城後,一直在周文家裡借住,周舞也在。直到放榜後,宋司銘才搬進了官舍裡。”
來福直截了當地開口說著,“宋司銘和周為先乃是同鄉,但兩人之間有過節,表面上和和氣氣,實際上是勁敵。周為先的官職雖不大,但他遠親是司農。他拉攏別的官員刻意打壓宋司銘,想將宋司銘從翰林院裡驅逐出去。”
“不過他們找不到宋司銘的錯處,恐怕是要有別的動作。”
他將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腦的全部說給了楚悠然聽。
對他而言,打探這些還是很容易的,至於具體的手段,就有些難了。
楚悠然若有所思,這在官場上也是常見的事情,職位高的壓著職位低的。至於行什麽手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再度開口道:“公子,我還查到,宋司銘和與周為先交好的一些同僚走的很近,想必宋司銘是知道了什麽。”
“找人時刻注意著,要是他們有什麽對宋司銘的動作,及時告訴給我,到時候再定奪。”
楚悠然本不想管宋司銘的事情,畢竟不管宋司銘怎麽樣,風光還是落魄,都是與他無關的。
他在意的人只有蘇糯而已。
但要是蘇糯知道了宋司銘的處境,應該會擔心吧。
他得考慮和在意蘇糯的想法才行。
“是。”
來福遲疑應了下來,忍不住說道:“公子,這種事情,咱們要是插手,會不會不太好?要是牽連到了公子,那公子就很難再獨善其身了。”
他一直都跟著楚悠然身邊,知道楚悠然不想和官場上的事情扯上任何的關系,想要瀟灑自在的活著。
“無妨,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視情況而定吧。”
楚悠然沉聲說著,要是一點無關緊要的小事,也就罷了,他相信以宋司銘的才能,肯定能解決掉的。
但如果是別的,是宋司銘根本無法有能力去解決的事情,他就會將事情告訴給蘇糯。
也是將選擇權交給蘇糯。
他在賭,賭宋司銘在蘇糯心裡所佔的份量,賭蘇糯對他的想法會不會有一絲絲的改變。
來福還想再勸勸楚悠然,但見他心思已決,也不好再說什麽。
端午的前一天,楚悠然還未來到周府,蘇糯將夏夏交給來福看守,便和平兒一起上街去購買過節要用的食材了。
雖說他們住在周府,飯食也是周府的廚房做好後送過來的。
蘇糯覺得太麻煩柳依了,便婉拒了。他們住的院子裡也有一個小廚房,平日裡就由平兒簡單的做一些吃食,也足夠他們吃了。
出來采購食材的人很多,集市上也非常的熱鬧。
她們買了一些做粽子需要的食材,又買了些雄黃、艾草、蘭草之類的東西。
兩人手裡都拎的滿滿的,大概算了一下該買的東西都買好了,便回去。
“你們買了這麽多東西啊,怎麽不讓來福跟著你們去。”
楚悠然等了好一會兒,才瞧見兩人回來,心裡的那份不安松懈了下來,連忙去接蘇糯手裡的東西。
他還想著要是再等一會兒蘇糯沒有回來,他就出去找她們。
“集市的路,我和平兒都已經認識了,能找到。”
蘇糯以為楚悠然擔心她們迷路,便解釋著。
然而楚悠然卻稍有幾分認真道:“還是讓來福跟著你們的好,這樣我不在的時候,也能放心。”
迷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擔心蘇糯會碰上什麽麻煩事情。
要是有來福在,就會很好解決。
“好。”
蘇糯隨口應了下來,想著到底這裡是京城,非常大,楚悠然不放心也是應當的,到底來福是個男子,確實會更安全一些。
她將東西都拿去廚房,一一拿了出來,打算將需要處理的食材,先給處理好。
“看樣子你明天要做不少的事情啊,可別太累了。”
楚悠然提醒著蘇糯。
“有平兒和來福幫我,也沒有多少事情的。倒是你,你的事情如何了?還是很棘手嗎?有什麽是我能幫你的嗎?”
蘇糯遲疑了一下,主動詢問著楚悠然的情況。
“是有些麻煩,但是我能解決,就是需要時間。你和夏夏只要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好的事情。”
楚悠然模棱兩可地回答著,主要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和蘇糯去說。
陪了蘇糯一會兒,便離開了。
宋司銘下職後回去了官舍,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悠然,你在這裡做什麽?蘇糯呢?”
他警惕地瞧著眼前出現的人,應是刻意來找他的吧。
“等你啊,蘇糯沒來。”
楚悠然淡然說著,“我來就是給你提個醒,你自己的事情,你肯定很清楚。有人在針對和打壓你,或許會施一些低劣的手段,你自己當心。”
“你怎麽會知道?”宋司銘怔了怔,眸色沉了幾分,質問著楚悠然道:“你究竟是誰?這樣的消息不會輕易就能知道的。”
“我就來給你提個醒,不負責答疑解惑。”
楚悠然施施然地說著,“要不是看在蘇糯的份上,我也懶得管你。你出什麽事不要緊,別連累蘇糯她們母女就行,長點心吧。”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他便直接轉身離去了,絲毫不理會身後宋司銘的呼喊。
他是知道的,只要宋司銘不同意,即便蘇糯將和離書交到了官府,他們這和離終是不作數的。
名義上來看,蘇糯和宋司銘還是夫妻。
若是宋司銘出了什麽大一些的事情,蘇糯和夏夏都會被牽連其中,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