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寧王世子最近在查和私鹽有關的事情,此事和相府有所牽連。”阿大剛一得到消息,就立刻來稟報給蘇糯。
“寧王世子似乎在找此事和相府有關的證據或是線索,目前一無所獲。”
聞言的蘇糯頓了頓,私鹽可不小事,若真的與相府有關,楚悠然確實也很艱難。
她沉吟了幾秒,試探地詢問道:“要是你們去查,可能查到有關的消息嗎?”
“應該不能。”阿大搖了搖頭,給蘇糯解釋道:“我們現在只是靠從前的那點本事在打探消息,在京城裡沒有什麽人脈關系,要查這種更深一點的消息,沒有門路和機會。”
“夫人若是真想知道,為了往後行事便利,不妨成立一個組織,建立消息情報網,拉攏關系和人脈,一旦在京城裡立穩腳跟,想知道什麽消息都能更容易一些。”
阿大趁機向蘇糯提議著,畢竟他們現在查的事情,都已經是和朝廷有關的了。再加上宋司銘本就是朝廷命官,往後和朝堂以及官員怕是脫不了乾系了。
“啊?”蘇糯怔了一下,對阿大所言稍有幾分茫然,但隱約間似乎又有點能明白什麽。
“夫人應該知道,這京城裡表面上看起來是繁華安穩,可這表面之下,隱藏的可是暗波洶湧。”
阿大繼續說著,“有件事之前忘了告訴夫人了,在幾個月之前,夫人可是收到過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夫人知道那封信是誰寫的嗎?”
“你知道?”蘇糯忽然間想到了那張只寫了五個字的信來,來福就因為那封信很是不安了一段時間。
她心裡雖然有猜測,但因沒有後續,便一直定不下來。
如今聽到阿大提起,不免有些詫異和奇怪,都已經那麽久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還沒有認識阿大等人,那阿大又如何得知的?
想到這兒,她看向阿大的眼神裡多了一抹打量。
阿大點了點頭,直言道:“那封信是周舞寫的。我們在查周舞的時候發現的,不僅是這封信,還有周舞針對夫人的計劃。因夫人先行將她告到了京兆府,她便沒有實施的機會。”
他話音還未落下,就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了蘇糯,“這就是她的計劃。”
蘇糯臉色瞬間凝重了幾分,難怪那段時間周舞那麽平靜,她原以為是因為周舞顧及楚悠然的緣故,看來是她想錯了。
她打開信封,抽出了信紙來,看著上面那些簡短的字,瞬間有些心驚,連拿著信紙的手指,都不禁捏緊了幾分。
“她竟然……”
蘇糯緩了口氣,平穩著自己的情緒,還好周舞已經被流放了,這上面所寫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
“夫人,人心難測,還是要有自己的能力。夫人現在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成立一個組織也不是難事。等情報網順利建成,也可以拿消息去換銀錢,或是接些別的生意。”
阿大勸說著蘇糯,先前他和兄弟們來京城的時候,就是這麽想的。奈何他們能力有限,也就未能完成想法。
一開始建立關系是要投入大量的銀錢的,後面便可以接生意來掙錢。但這一開始的成本他們就沒有,甚至連飯都吃不上。
可現在有蘇糯了,只要蘇糯願意,他們必然是不會辜負蘇糯的。
“容我想想。”蘇糯明白阿大的意思,要說銀錢,她現在確實不缺。不止點心鋪子,隻酒樓所賺的銀兩都不在少數。
倒不是錢的事情,而是這事情的本身。
“好,夫人要是想幫寧王世子,還是要盡快做決定的好。”阿大知道決定權終究是在蘇糯手裡,即便蘇糯不答應,他們也沒什麽意見,隻查和蘇糯有牽連的,護住蘇糯就可。
從前的想法即便是成不了,也無所謂了。經歷過落難後,他們才意識到,能有個安身之處,能吃飽飯,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了。”蘇糯略有些為難,雖說她隻用投銀兩進去,但成立組織,甚至是京城裡的情報網,都不是簡單且輕易的事情。
她手裡還攥著那份周舞要針對她的計劃,不止是她,還有夏夏。
柳依身邊的貼身丫鬟來見蘇糯,口吻裡滿是懇求道:“夫人,我家夫人想見你一面,還望你能夠答應。”
“我家夫人現在傷心至極,就想和夫人說說話,夫人就看在從前和我家夫人交好的份上,見我家夫人一面吧。”
她面色滿是擔憂,不斷的請求著蘇糯。
蘇糯端直拒絕了,“回去轉告你家夫人,我和她不宜再見,讓她保重身子。”
怎麽說柳依都是周為先的妻子,哪怕有外室的事情在,可現在柳依和周為先什麽情況,想必只有他們知道。
若是柳依再幫著周為先來算計她……
她不是每次都能提前有所準備的。
“夫人,我家夫人之前對你那麽好,現如今我家夫人有難,你怎麽能見死不救。只是去見一面而已,就那麽難嗎?”
丫鬟很是不滿地指責著蘇糯的不是。
聞言的蘇糯輕笑了一聲,帶著薄薄的鄙夷和淡淡的嘲弄,“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已經救過她一次了。何況她見我難道不是為了算計我嗎?”
丫鬟頓時語塞,神色裡閃過一抹心虛,連忙辯解道:“這一次是救,兩次也是救。夫人都救過一次了,那再救一次也沒什麽。我家夫人是真心想要見夫人的,哪有什麽算計不算計的。”
然而蘇糯還是捕捉到了丫鬟的那抹情緒。
她那麽說,就是為了炸一炸丫鬟,還真讓她給炸出來了。
不耐煩道:“行了,回去轉告她,不是什麽小把戲我都會相信的,讓她好自為之。”
丫鬟見蘇糯表明了態度,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多說多錯,訕訕地離開了。
蘇糯思來想去的,還是去見了阿大,“你可知這幾日周府裡有什麽事發生嗎?”
“沒有,自上次外室大鬧了一場之後,周府裡異常的平靜,就好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大也覺得奇怪,但再想要深究,難度也有些大,打算等問過蘇糯的意思之後再說。
蘇糯微微蹙眉,“你上次說的事情,我答應了。不過這些事我都不懂,都交給你來做,我能相信你嗎?”
這是她第二次問阿大。
“能。”會意到蘇糯意思的阿大,沒有絲毫的遲疑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