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有什麽想說的嗎?”京兆府尹瞧著周舞差不多都要給看完了,並且臉色十分的難看,便主動開口詢問著。
他隻想盡快將這件事給了結,他也就能松口氣了。
“大人,這上面所言都不是真的,都是誹謗,我沒有做過那些事。”
周舞從驚訝中緩緩回過神來,當即否認著,下意識攥緊了手心,長長的指甲嵌入手心裡,強迫自己冷靜。
無論是誰要害她,她都絕對不能承認。
之前做那些事的時候,她以為不過就是幾個丫鬟而已,死了就死了,能有多大的事情。可現在一旦上了公堂,那都是一條條的人命。
“周小姐,證據確鑿,周小姐就是想抵賴也沒什麽用。”京兆府尹並不在意周舞說什麽,當即下令道:“來人,將他們押入大牢,待本官稟明了陛下,再行處置。”
“不行,你不能關我,哥,哥快救我啊。”
周舞瞬間著急了起來,那大牢是有多肮髒的地方,她全然是了解的,著急向周文求助著,她一點都不想被關進大牢裡!
然而周文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全然沉浸再自己的思緒裡,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衙役將他帶入大牢。
京兆府尹寫奏折呈交給皇上,等待著皇上的定奪。
蘇糯得知了這樣的消息時,並不心急,反正無論如何,周舞都是跑不掉了的,也不在乎這幾日了。
她要讓周舞為曾經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來。雖然時間是有些久了,但周舞這次是躲不過的。
楚悠然擔心蘇糯會緊張不安,特意來探望蘇糯。然而看到一臉平靜的她,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倒顯得他沉不住氣了。
他順勢坐在了蘇糯身邊的位置上,還是給她分析道:“那些事情都不是小事,陛下最多就是會看在周文怎麽說也是朝廷命官的份上,從輕發落,但也不會輕太多。”
“證據確鑿的事情,沒有人會為他求情的。何況現在稍微和周文有所交好的人,避嫌都來不及,生怕會牽連自己。”
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意味來,官場上就是如此了,哪裡有什麽真正交好的關系,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已。
蘇糯小幅度點了點頭,讚同著楚悠然所說的,淡聲道:“就看陛下怎麽處置了。”
皇上的決策便傳到了京兆府裡。
周文被罷職,家裡所有的家產全部沒收,充盈國庫。周文和周舞都罪不可赦,背負著人命,便將他們給流放了。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蘇糯對這樣的結果沒有什麽異議,至少周舞受到了懲罰。
她托楚悠然想想辦法,讓她在周舞被流放之前,去見她一面。
楚悠然自然答應了下來,只是一句吩咐,當晚就親自領著蘇糯去了京兆府的大牢裡。
蘇糯並沒有進去牢裡,而是在外面等著獄卒將周舞給帶上來。
“蘇糯,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周舞在看到蘇糯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瞬間激動不已,大聲吼著,身上的鐵鏈框框作響,凌亂的頭髮也耷拉下來,十分狼狽。
“差不多吧。”蘇糯模棱兩可地說著,而後正視著她,一字一頓道:“周舞,你該慶幸你當時沒有對我女兒做什麽過於傷害她的事情,不然你就不止是被流放這麽簡單了。”
那次夏夏也平安回來了,倘若那個時候夏夏受一絲一毫的損傷,她定然不會讓周舞隻受到這麽輕易的懲罰。
“是你!蘇糯是你要害我!”周舞瞬間驚住了,瞪大眼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身子都在微微發顫。
蘇糯搖了搖頭,否認著周舞的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事情都是你做的,那些人命也都是你害的。你能落到這一地步,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可憐你哥哥也跟著你受了牽連,雖說他做的事情也很可惡,但如果不是你,他還能再躲避一段時間。”
她似是遺憾般地聳了聳肩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來。
看著眼前掙扎不已卻又沒有任何辦法的周舞,她心裡有些痛快,周舞全然是罪有應得。
就她自己做的那些事,都能將她給搞到這一地步,這還都只是一部分。
“蘇糯,你給我等著,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會報復回來的。”周舞頓時氣急敗壞地吼著蘇糯,滿腔怒意,簡直要被氣死了。
甚至想要撲向蘇糯,卻因為雙手雙腳被束縛著,動彈不得。
“等你能活著再說吧。”蘇糯斜睨了周舞一眼,她就是想來親眼看看周舞淪落的下場,看到周舞這樣,她就放心了。
楚悠然在外面等著她,見她出來後,立刻關心道:“你還好嗎?周舞沒對你做什麽吧?”
他堅持要跟著蘇糯過來,也是多少有些不放心,怕周舞受到刺激後會發瘋,要是傷害到蘇糯,那可就糟了。
他的目光仔細在蘇糯身上打量著,確認著她的情況。
蘇糯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她被禁錮著,做不了什麽的,咱們回去吧。”
“好。”
兩人回到珍味齋時,宋司銘還在那裡等候。
楚悠然沒有多說什麽,便直接回去了。
宋司銘則是立刻湊到蘇糯身邊,試圖詢問道:“這麽晚了,你和他去哪裡了?”
他不知道楚悠然帶著蘇糯去牢獄見周舞了,只知道兩人是一起出去的。他心裡雖然很是不滿,但表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過於清楚現在和蘇糯之間的狀態,也不想這種狀態變得更加糟糕和棘手。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回去?”蘇糯並沒有回答宋司銘的問題,而是反問著他。
“想著等你回來後我再回去。”宋司銘頓了一下,將擔心的話給吞咽了回去。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免得蘇糯又不高興了。
蘇糯抬眸瞧著宋司銘,眼眸裡波瀾不驚地沒有任何情緒,她還未來得及來看,緊接著便聽到宋司銘繼續說道:“周家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街上到處都傳的沸沸揚揚的。”
“這麽大的事情,當然知道,怎麽了嗎?”蘇糯略微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試探道:“你和周文不是一向交好嗎?你有為他求情嗎?”
“交情歸交情,他犯下的那些罪,總是要受到懲罰的。”宋司銘正色道,他沒想過周文私下竟然貪了那麽多銀兩,還私自修改文書之類的,也害了不少的人,簡直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