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瞧著柳依拿過來的布料看起來就很好的樣子,隨即便推辭著。
她不想受柳依太多的人情,畢竟將來的事情,可是很難說的。
“我的衣裳已經夠多了,用不了這麽些布料。你就不要客氣,盡管拿去給夏夏做幾件,小姑娘就是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柳依堅持著,尋著理由道:“你還跟我客氣什麽啊,上次你教我的粽子,我夫君非常喜歡,這就當做是你教我做粽子的回禮了。”
如此,蘇糯便隻好收下了,和柳依閑聊了幾句後,柳依便離開了,她把平兒給叫了過來。
“夏夏用不了這麽多布料,你先挑一些,你也該添置幾件衣裳了。”
她大致翻了一下,布料的手感很好,一共有五匹。
現在夏夏的衣裳足夠穿了,倒是可以開始給她做秋衣了。不過夏夏那麽一點點,一匹布料就能給她做上好幾件。
柳依拿過來的都是顏色鮮亮的,非常漂亮。
平兒便在蘇糯的示意下,給自己挑了兩匹,捧著布料十分高興。隨即便將其他的布料都給收拾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便匆匆跑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姐姐,我剛才放布料的時候,有封信給掉出來了,信封上什麽都沒有寫。”
接過信的蘇糯頓了一下,想來這應該是送布料給柳依的人寫的吧,這信應該也是給柳依的。
“你將這封信送去給周夫人,就說是夾帶在布料中的。”
她將信件又交回給了平兒,讓她立刻就去。
平兒應聲後就要去找柳依,被剛進門的楚悠然撞個正著。
“這麽著急,是要去給誰送信啊?”
楚悠然瞧著平兒手裡的信封,隨口問了一句。心裡則是在想,這封信該不會是蘇糯寫給宋司銘的吧?
雖說他無法窺得別人的隱私,但心裡多少有些在意。
“這封信不知道是誰寫給柳依的,落在我這兒了,我現在讓平兒給送去。”
蘇糯見楚悠然問了,也不是什麽要隱瞞的事情,索性便說給了他聽。
楚悠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柳依來過後落你這兒的嗎?”
“是她送來的布料裡夾帶的,她應該都沒有仔細去看那些布料,就直接給我拿過來了,說是要讓給夏夏做幾件衣裳。”
蘇糯如實告訴給了楚悠然,同時看向平兒道:“你還愣在那兒做什麽?快去啊。”
“啊好。”回過神來的她,當即就往外走去時,被楚悠然給攔下了,“等等。”
“怎麽了?”蘇糯見神色稍有幾分凝重的楚悠然,略有些不解。
楚悠然道:“信先放這兒,將柳依送來的布料拿給我看看。”
平兒下意識地看向蘇糯,得到蘇糯肯定後,這才將信放到了桌子上,將所有的布料都拿了過來,給楚悠然過目。
楚悠然仔細翻看了一下,沉聲道:“這些布料上面的繡花都是江南的樣式,想來這些布料應該是從江南送來的。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封信只怕也不是給柳依的,而是以給柳依送布料之名,寫給周為先的。”
蘇糯瞧著楚悠然這樣認真分析著事情的樣子,有些陌生,總感覺像是另外一個人,而不是她所認識的楚悠然。
“蘇糯,我能打開這封信嗎?”
楚悠然讓平兒和來福都退下後,低聲詢問著蘇糯,征求著她的同意。
“為什麽?不管這封信是寫給柳依還是周為先的,咱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打開,會不會不合適?”
蘇糯不自覺的輕咬著下唇,稍稍思量著。
上次她看到的信件也是正好攤開放在桌子上的,她瞟到和宋司銘有關,才去看的。
可如今這封信還在信封裡,她無法決斷。
“現在已經顧不得上那麽多了,就衝著這封信是從江南來的,也得看看裡面寫的究竟是什麽。”
楚悠然神情十分的嚴肅,忽然想到了什麽,繼續勸說著蘇糯道:“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現如今江南水患嚴重,朝廷已經撥下了賑災款。而周為先一向都是貪汙受賄,若是這信裡所寫之事與江南水患有關呢?”
“蘇糯,這關系到的可是多少百姓的生命啊。”
聽到楚悠然這麽說,蘇糯也明白茲事體大,便松了口,“但如果不是和江南之事有關,而是寫給柳依的私人信件,你要跟柳依當面道歉才行。”
“我答應你。”楚悠然毫不遲疑地就應了下來,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信裡的內容必然是和江南水患的事情有關的。
他打開信件之後,立刻閱讀著上面的內容,雖是簡單的幾句話,但不出楚悠然所料,的確是於江南水患一事有關。
“你去拿紙筆來,我需得抄寫下來。”
他將信放在桌子上,立刻同蘇糯說著。
蘇糯也隻現在不是細問的時候,有疑惑已經在她腦海裡浮現,她立刻拿來了楚悠然所需要的東西,主動給他研磨。
楚悠然提筆迅速的抄寫了下來,將原信件又放回到了信封裡,恢復到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現在讓平兒將這封信送去給柳依,多余的話讓她一概不要說,以免引起柳依起疑。”
他把信件遞給蘇糯,不放心地叮囑著她。
蘇糯應了下來,轉而就去找平兒了,將事情都仔細交代了一番,這才又坐回了楚悠然對面的位置上,開始詢問著他。
“你怎麽會知道江南水患一事,以及周為先貪汙受賄的事情。還有,你抄寫這封信,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楚悠然,自從到京城之後,我似乎看不透你了。”
她篤定楚悠然有隱瞞她的事情,似乎這樣的事情還不小。
楚悠然和緩了一下情緒,他知道無法瞞蘇糯太久,但眼下對他而言,也仍舊不是該坦白的好機會。
“江南水患的事情已經傳遍京城了,你們不怎麽出門,所以才會沒有聽說過。畢竟朝廷撥下去那麽多賑災款,是不會悄無聲息的。”
他開始一個個的解釋著,“周為先的事情,也在查宋司銘的時候偶然聽別人說的。而且宋司銘應該也在查和周為先有關的事情,想來他可能已經掌握了不少的情況。”
“宋司銘和周為先本就有過節,這封信我拿去給宋司銘,或許能夠有所用途,不然咱們就白費這麽一番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