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夢瑤斟酌著措辭想要再拒絕老夫人。
南宮月落卻搶在南宮夢瑤前開口道:“有祖母親自前往秋夕院照料,江姨娘腹中的胎兒,定穩妥,能夠平安生下。就是辛苦祖母了。”
“只要能為南宮家留後,我這辛苦又算得了什麽。”老夫人笑呵呵道。
南宮夢瑤暗自攪動著手帕。
老夫人因心情好,忙對南宮夢瑤道:“你起來吧。眼下你娘親懷孕,往後可不許再這麽不懂規矩了。”
南宮夢瑤垂頭聽教:“是,祖母。瑤兒知道錯了,往後瑤兒定恪守陳規,萬不敢再僭越。”
“嗯。”老夫人點了點頭。
南宮夢瑤站起身之後,站在江氏身旁,想著老夫人要到秋夕院,心潮起伏,思緒翻飛。
南宮月落卻眼底劃過冷笑。
瞧南宮夢瑤這神色,果然,山茱萸詭異之事和南宮夢瑤有關。
祖母身體裡的毒蠱得盡快祛除。
南宮千瑤和慕容芳兒假意恭喜了一番,隨後姍姍的告辭離去。
相交於這邊的喜慶。
此刻的南宮戟雖被救回一命,然強行的又被百裡靜初逼著喝下了更加劇毒的藥。
“咳咳咳……咳咳咳……”南宮戟原本毫無血色的臉,蒼白的令人心顫。
百裡靜初精美的容顏上毫無對自己孩子的憐惜,疼愛,眼中有的盡是恨意滿滿。
“哼,你現在倒是翅膀硬了,敢違背我的命令。你幾次三番救南宮月落,與你有何好處?”百裡靜初聲音不響,但每一個字近乎是從牙齒縫隙裡咬字出來的。
緊接著,但見她手捏著銀針,眼見南宮戟只是毫無生氣的躺在榻上,只是一個勁的咳著,卻不為自己辯解半分。
百裡靜初心頭的火更是熊熊燃燒,手捏著繡花針,對著南宮戟的手臂內側,狠狠扎下去。
痛徹心扉!
當第一針扎下,痛得他額頭冷汗瑩瑩,可身體的疼痛,不及心頭的萬分之一。
他的娘親,生他養他的娘親,卻日日憎恨他,折磨他。
阿姐,是他心底唯一的光。
百裡靜初殘虐的一針又一針的狠扎南宮戟。
南宮戟痛得不斷冒著冷汗,臉蒼白的毫無血色,身子好似枝頭漂亮的樹葉。
雙眸痛苦的閉上,心底呐喊著,阿姐,阿姐……
似乎喊著阿姐,想著心底唯一的那一束光,他就不覺得痛了。
“叫你敢壞事,叫你壞事。”百裡靜初一邊扎一邊痛罵。
看著南宮戟猶如死魚般,痛苦的閉上雙眼,她下手就更重了。
南宮戟手臂內側慘不忍睹,他咬牙努力的硬挺著,唯一的念想,就是想活著,能多看看阿姐。
他的人生信念裡,活著,唯一的目的是想為阿姐遮風擋雨。
饒是百裡靜初不知道扎了多久,只知道她扎得手都在發顫,這才氣恨恨的扔掉手中染血的繡花針。
緊接著百裡靜初獨留南宮戟一人在床榻上。
他的手臂內側已血肉模糊,若是低頭一看,哪還能叫手臂。
讓看者落淚,為止揪心的疼。
南宮戟覺得眼睛酸澀,喉間酸澀,可雙眼乾涸,再流不出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