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一聽到紅燕的話,依舊是氣鼓鼓地怒瞪了紅燕一眼。
“現在請你不要再打擾管事,管事的需要休息。”
“得得得,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這就走……”紅燕故意拿腔作勢的走了。
等房間裡安靜下來之後,金雨上前。
“曼管事,你現在什麽也不要想,眼下你得好好休養身子。”
然曼娘揮了揮手道:“金雨,你也下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金雨眼底染了濃濃的擔憂,但是她還是乖乖地點頭出去。
曼娘看著花樓,雖然這裡本該是她生活的地方,但是她似乎忘記了,就連這花樓也是他恩賜自己的。
若沒有他,她現在還是一枚飄零的浮萍。
曼娘苦澀的一笑。
她因赫連澈救了自己,被他收留在花樓,為他賣命,一顆芳心交付,然現在自食其果。
曼娘看著熟悉的一切,再度下定決心,打算和赫連澈脫離關系。
離開他,既然離開他,就要和過去的一切都斬斷。
當下,曼娘只是淡淡地環視了一圈自己生活了數年的地方,眼中再不敢有不舍,有的只是黯然。
最終,她不帶走任何東西,艱難的起身,悄然的從暗道離開。
夏青言和赫連澈得到消息,曼娘離開時,赫連澈並沒有什麽想法,反倒是夏青言心底有些許的費解。
而原本花樓裡想要煽動曼娘的人,竟一直沒有看到曼娘出來。
赫連澈至於曼娘的事情能夠雲淡風輕的處理。
然而,宮中皇帝身側的太監趙金安急匆匆來到梟王府請人。
就在趙金安來到梟王府的時候,梟王府的暗衛也將宮中皇帝突然病危的消息也傳到了赫連澈的耳中。
因此,趙金安一到梟王府門口的時候,赫連澈一臉凝重等在前廳。
“王爺,皇上突然病重,宮中太醫們束手無策,故而特來請梟王妃,前去替皇上診治。”趙金安眼露焦急。
赫連澈一臉凝重,而玉橋也得了消息,來到了前廳。
當下也是一臉凝重道:“既然皇上病危,事不宜遲,九霄,我們得趕緊進宮去給皇上瞧瞧。”
玉橋聲落,赫連澈走向她,當下大手牽住她的手,似乎眼中對她更是擔憂。
兩人眉眼之間的互動,都落入趙金安以及隨行前來的宮人的眼中,不過最終赫連澈凝聲道:“來人,備馬。”
很快梟王府的下人快速的牽來馬,赫連澈牽著玉橋兩人心情沉重的走出梟王府。
雖然,兩人都知道,這一出梟王府,就意味著會有未知的風險。
當兩人一出梟王府,就發現梟王府外有著濃烈的殺氣。
玉橋寬袖內的手一緊,赫連澈更是緊緊地牽著玉橋的手,周身散發的冷氣壓,能夠將人凍僵住。
他萬般小心的牽著玉橋上了馬車,馬車雖然快,但是比較平穩。
一直進了內宮門,
緊接著,宮人早已經準備好輦橋,抬著南宮月落和赫連澈兩人進了皇上的寢殿。
當兩人來到皇帝的寢殿的時候,宮中妃嬪們全都站滿了人。
赫連澈和玉橋兩人看到皇帝寢殿內,一眾後妃的時候,當下臉色更是一黑。
赫連澈厲聲道:“來人,本王愛妃看病,不喜被人打擾,請后宮主子們都回去。”
梟王一聲令下,後妃們雖然極其的不滿,可是看到他周身的殺氣,竟無人看當面懟梟王。
侍衛們當下也是上前,將這些後妃們圍住,後妃們萬般不甘願的離去。
當這些妃嬪們被趕走之後,當下寢殿內是安靜了不少,玉橋趕緊上前。
替赫連天診脈,然當她觸及皇上的脈搏,面色冷凝,可心底在搭上他的脈搏的時候,就心下駭然。
她竟號不出皇上的脈搏,就好似皇上已經是死了一般。
當下玉橋趕緊探呼吸,沒有呼吸,再查看瞳孔,再聽心跳聲。
在看到瞳孔還沒有渙散,而且心跳似乎有。
這下才暗自吸了一口冷氣。
果然,王妃猜到了有人會對皇上下手,而且還是下的如此狠。
玉橋趕緊從醫療箱內拿出王妃臨行前給的藥。
所幸的是,這藥雖然暫且不能讓皇上一下子就醒過來,但是這藥能夠保住皇上的性命。
當玉橋喂赫連天吃下藥之後,約莫半盞茶的樣子,再用手去探,能夠感受到皇上的鼻息。
眾太醫們也似乎聽到了皇上的呼吸聲,盡管拿呼吸比較弱,但是大家還是能夠聽到的。
太醫們當下也是暗自松了口氣。
赫連澈一直站在玉橋的身邊,當皇帝有呼吸的時候,他的臉色稍許好了一些。
“如何?”赫連澈冷聲道。
“我給父皇服下藥,暫且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因人對父皇下藥藥量比較大,父皇要醒來,還沒有那麽快。”
玉橋眼露冷意。
緊接著,玉橋叫來了柳慕白。
“柳太醫,請你過來,和本王妃一起給皇上布針。你先看本王妃一遍。”玉橋當下從醫療箱內拿出銀針。緊接著,手起針落。
雖然行得針並沒有南宮月落那麽快,但是她因為有習武,故而拿針布針速度也是極快的,手起針落。
柳慕白看得也是心驚。
“那個,梟王妃,可否請慢一些,下官看不清楚。”柳慕白說這話的時候,一手暗暗地擦了擦額頭。
玉橋聽到柳慕白這麽說,然臉色更加的暗黑,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放慢了許多。
這下子,不只有柳慕白看得懂了,饒是其他的太醫們也是睜大眼睛仔細的看著,能夠從梟王妃處學到醫術,那可是受益終身的。
柳慕白仔細的看著,時間悄然的過去。
一個半時辰之後,玉橋收針。
緊接著看向柳慕白道:“柳太醫,請你來給皇上布針,我且看著你是否對。”
當下柳慕白拿起銀針開始依照玉橋所教授的開始給皇上布針,不過,顯然柳慕白的動作比方才玉橋故意放慢的速度還要慢上許多,謹慎上許多。
不過好在柳慕白不虧是太醫院元首。
慢是慢了些,但並沒有行錯。
太醫們再度學習了一遍,並且自己在心中權衡,若是他們,是否能夠將這一整套針法全部都記下來。
發現自己不能,當下也對柳慕白的醫術更是佩服了些許。
然,皇上的病情這麽一折騰,竟不知不覺到了天黑,皇宮已經落下了鎖。
趙金安看向赫連澈和玉橋,恭敬道:“梟王,梟王妃,宮門已經落下了。今晚還請梟王和王妃暫且在偏殿住下。”
玉橋抬眸看了看赫連澈,赫連澈上前,大手緊緊握著玉橋的手,冷如黑玉般的眸子在看向玉橋的時候,眼中滿是心疼和寵溺。
“落兒,今日可累著了?”赫連澈說著,還用大手當著眾人的面替玉橋按摩。
眾人再度看到了梟王對梟王妃的疼愛和寵溺。
玉橋搖了搖頭:“不礙事,只要父皇能夠早點醒來。”
玉橋緊接著又是囑咐柳慕白和太醫們,而她則和赫連澈兩人去偏殿休息。
今日似乎注定是不平靜的。
赫連澈和玉橋兩人在偏殿內,謹慎的環視偏殿,檢查床鋪,緊接著,兩人一起上了床榻,赫連澈摟著玉橋。
一遍還故意用手給玉橋扎針的手按摩。
帷帳雖然落下,但是兩人一直未曾闔眼,心情異常的沉重,似乎今天格外的不太平。
時間悄然,皇上那邊倒是並未傳來什麽。
夜越來越深了,天上無星無月,這樣的夜晚更是讓人心裡發怵。
過了三更之後,陡的,柳慕白驚叫了一聲。
等有人來到皇帝寢殿的時候,柳慕白昏了過去。
赫連澈和玉橋兩人一聽到動靜,忙起身。
來到皇帝內寢的時候,發現,皇帝竟然口眼鼻全都在流血。
情況非常的糟糕,玉橋看了,心下駭然。
不該呀。
皇上服下了王妃的藥分明好多了,怎麽還會口眼鼻全都一起流血。
這一幕異常的恐怖,看得玉橋的臉色越來越黑了,赫連澈則是一臉的陰驁。
怎麽可能會這樣?
玉橋暗惱,自己就應該守在皇上的身邊的。這樣至少可以防備,有人對皇上動了手腳。
赫連澈雖然心情也異常的凝重,但是看到玉橋眼底的自責,當下大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好似給她安慰和鼓勵。
“落兒……本王相信你的醫術……”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赫連澈是在給玉橋鼓勵,並且也讓玉橋莫要亂了方寸。
玉橋聽到赫連澈的話,暗自做了個深呼吸,柳慕白昏迷,無暇顧及。
玉橋快速的上前,從醫療箱裡拿出了手套,這血一見就有問題。
當下玉橋再度上前仔細的檢查,發現果然是有人對皇上又動了手腳。
宮人守備森嚴,竟還能夠給皇上下藥,可見這人武功之高,對皇宮定然異常的熟悉。
“大膽動手給父皇醫治,其他一切交給本王。”赫連澈再度給玉橋鼓勵。
兩人眸光交匯,玉橋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人下毒之深,這樣的毒,就需要換血。
因此,玉橋當下利用王妃所教授的,先是確定血型。
皇上是B型血,當下再命人叫來侍衛,從侍衛裡檢查出同樣血型的人。
進行換血。
玉橋並沒有瞞著眾人,而是允許讓人看著。
“一邊放學,一邊用管子這邊給皇上輸血。”
宮人和太醫們瞧著,甚是震撼。
他們從來會放血,但是這樣的換血法子,還是從未試過。
沒想到,人還能夠這樣一邊放血,一邊供給血。
也是,皇上口眼鼻都流血了,可見中毒之深。
放得血那是非常的多,但是好在這邊也在不斷的供給血。
換血一事情,可大可小。
饒是玉橋雖然親眼目睹過王妃教授,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親自嘗試換血這種法子。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
換血異常的緩慢。
足足兩個多時辰,這才完成。
直到鮮血變成了正常的血紅色。
可皇上的臉色卻異常的蒼白。
而玉橋等皇上換血之後,並未休息。
這邊還在搗鼓著,究竟醫療空間內的藥,配置藥。
當藥配合之後,命人給皇上煎藥,吞服。
皇上這邊才解決,還未等赫連澈命人徹查是何人下毒的。
陡的聽到驚叫聲:“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快來救火呀……”
驚叫聲越來越響。
有宮人慌慌張張來報:“不好了……禦書房失火了……”
“什麽?禦書房失火?”赫連澈一驚,一張臉別提有多黑了。
“趕緊派人去撲火。”
然,禦書房的火勢滔天。
宮人和侍衛們去了不少,都在極力的撲救。
可是實在是火光滔天,禦書房還是被燒成了廢墟。
赫連澈震怒:“給本王徹查,禦書房為何會失火?”
然,禦書房看守的宮人也葬身火海中。
皇上病危,再被下毒,換血。這邊才換血完畢。
禦書房失火,一件接著一件,這讓赫連澈和玉橋知道,這是讓他們根本就無法回梟王府的節奏?
而今皇上昏迷,當下宮中需要有人主持大局,顯然,這重任落在了梟王的身上。
玉橋依舊守著皇上,而赫連澈則去了禦書房。
玉橋用繡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並且一手揉了揉腰,一臉的疲倦,讓人一見,就可見疲憊之色。
“王妃,藥煎好了。”此時,有宮人端著藥進來。
可是,因為皇上換血之後,極其的虛弱,喂不進藥,當下玉橋再度用梟王妃教授的野蠻灌藥法。
撬開了皇上的嘴,再度用管子灌藥。
正當玉橋在給皇上灌藥的時候,原本端藥的宮女,暗自捏了一枚繡花針,陡的朝玉橋逼近,刺去。
然,玉橋冷笑,並未在意。
宮女看著自己的繡花針分明已經抵在了梟王妃的心窩處,並且加足了力道。
“呵呵,想要刺殺本王妃?繡花針可刺入本王的心窩了?”玉橋冷笑。
那人眼見未成功,當下快速的拔出繡花針,對著玉橋的額頭方向就要刺去。
玉橋則手一揚,未等宮女的手落在玉橋的手上,只見她手中的繡花針落地。整個人不可置信地看向玉橋。
她的手竟動作不了。
“你……你給我下藥?”當下,這宮女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