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很奇怪,這塊石頭,連個石皮都沒開過,起價二十萬實在是高了點,可是居然真的有人敢出價。
這就是賭帕敢老坑的素質了。
這個行當中,玩兒玉是最難的,無論你多有眼光,知識多淵博,對於這種石皮都沒開過的石頭來說,就只有玉與石兩種選擇。怎麽說都是蒙。
褚玉麟喊了價,到第三次才有人加價五萬,褚玉麟立刻再加了五萬。
這人確實是有賭性,想賭就要賭,果然對方不敢加了。
褚玉麟三十萬拿下這塊土黃色的石頭。
“現場解開看看吧,裡面到底是啥成色。”沈盛海的建議,也是其他所有人的想法,現在石頭歸屬塵埃落定,就只看裡面的內容了。
褚玉麟比誰都急,三十萬他也不放在眼裡,不過這是平生第一次賭石,不解開看看裡面是什麽,那今晚覺都睡不好。
“師傅,先把石皮破開,不要多切。”
謝林吩咐解石師傅,褚玉麟什麽都不懂,這時就隻好聽謝林的。
“呵!這是想要滿塊的嘍?”
立刻有人半是嘲諷半是玩笑的說。謝林也不吭聲,心想,讓你說著了,滿塊滿綠翠絲種,後悔死你。
既然不能切,那就只能磨了,解石師傅丟下解石機,拿起磨石鑽開始慢慢打磨。不時用噴壺噴去石屑,清理出石面。
終於,“綠了綠了!好滿的邊角!”
“還真是,這麽說,整塊全綠也有可能。”
謝林給解石師傅遞上個紅包,“慢慢來,全塊開石皮。”
解石師傅笑著點點頭,磨得更賣力氣了。
隨著石面慢慢都被磨開,一聲聲我靠響遍全場。
“我靠,還真是整塊出綠了,這可是大漲了吧。”
“滿塊滿綠翠絲種,這下可值了錢了。”
“嗯,陽綠翠絲種,這麽大一塊,幸虧沒先切開,要不然虧大了”
所謂翠絲種,質地、顏色都很棒,在翡翠中屬於中等的好料子。
特點就是韌性好,其中翠色是絲型狀的,也有筋狀的,再加上陽綠,那就是翠絲種了。
“這塊料,三百萬都值了。”
“難說,要是不中間切開,誰知道裡面是不是石芯子。”
“那不是切垮了?傻子才那麽乾。”
“還是啊,你不切開,就不知道裡面是不是石芯子,所以嘛,這塊料子最多一百五十萬,三百萬不值!”
謝林微微冷笑,“這塊料子,就算在中間切開,也不耽誤將來下料,賭嘛,就賭把大的。”
轉頭對褚玉麟說,“褚大哥,要不要玩大點兒?中間來一刀,價格起碼再翻一倍哦。”
褚玉麟多少有點猶豫,畢竟有人出一百五十萬了,還沒過手就賺了五倍。不過謝林的這種賭法,他最喜歡了,玩兒就玩刺激的,而且,別說三十萬,就算一百五十萬,財大氣粗的他也根本不當回事。
“賭了,切開!”
有了金主這句話,解石師傅立刻操起機器,磨石磨的手都酸了,還是切開來的痛快。
“怎麽切?從哪兒切?”
褚玉麟懵了,趕緊看向謝林,謝林拿起粉筆,畫了條線,“賭就照大了賭,這麽切最不耽誤料子,你就照線切。”
解石師傅二話,一刀破開。
“我勒個去!”
“太牛掰了,真的是滿綠!”
“大漲了!這一刀下來,三百萬打不住了。”
謝林和褚玉麟對視一眼,情不自禁拍手慶祝。
谷中金看著二人,也上前一步道,“真漂亮,看看這翠,綠的太美了,美賽一池春水,”
“三百萬我要了,褚總,給我吧。”
“老韓,剛才沒切這一刀前,你可是說中間是石芯子的,現在加價了,你好意思,我才是當時就給三百萬的人。”
“老劉,話不能這麽說.”
“三百五十萬!”
那兩人還在爭吵,這邊已經有人又喊價了。
“三百六十萬!”
“三百八十萬!”
加價一直在進行,謝林劃線這一刀,太好了,不單沒切出石芯子,反倒把中間最翠最綠的陽面全都展現出來。
出價的都是大行家,利用這兩塊玉能做出多少好物件,都心裡有數。
最後叫價停留在四百八十萬,出價的是雲州最出名的玉器行,“金玉坊”的老板顧老板。
這個價位不低了,加上沒人敢撅顧老板的面子,終於成交。
連一向波瀾不驚的超級大款褚玉麟,都有些不知所措,這賭石確實太過刺激了,半小時不到,自己都沒過過手,就生生賺了四百五十萬。
當然,這可和謝林的鼓勵慫恿分不開。
雖然謝林一直表現的散散漫漫,但是無論褚玉麟還是谷中金,都看出他是心中有把握,才張的口。
褚玉麟不懂古董的底細,也還罷了,倒是把谷中金嚇了個夠嗆,這年輕人眼光如此了得,自己的計劃只怕會出問題。
就算他不說,也未必代表他沒看出來。
接下來有拍了幾件藏品,當然也有不少流拍的。
最後輪到一個小小的玉墜上面。
這玉墜倒是不難分辨,是個明朝中期的東西,已經經過修補,繩子和小配件,玉珠等裝飾,都是後配的,所以價格也不是很高,起價就只有十五萬。
沒想到就被謝林看中了,舉手表示要了。
谷中金一怔,沉思一下,立刻暗中示意對面,自己的一個學生,要搶下這個東西。
於是對方和謝林為了這個小小玉墜,展開了爭奪,開始大家還都不以為意,可是當價格逐漸離譜,達到巔峰的時候,就沒法不注意了。
因為這個明朝的小飾物,這時候價格已經飆升到了一百六十萬。
大家都看出了不尋常。
沒想到,謝林卻忽然不加了,宣布放棄。
於是,這玉墜就落到了谷中金那個徒弟的手裡,一百六十萬,是超出他的承受能力的,不過好在有師傅給托底。
可是谷中金在謝林棄權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媽的!上當了,這小東西,真是精的很,問題是,他是怎麽看出是老夫我在搞事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