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難道真是真品雞缸杯?”在場的幾位專家迅速聚攏過來。
“那當初鑒定它參加拍賣會時的專家在哪兒?”
“嗨,剛才問過了,當初鑒定它參加拍賣會的兩位專家,一位是海州文物保護協會的,以為是雲州龍門拍賣行的,兩個人那天都喝了不少,雖然看了看就給過了,說反正這東西也不值錢。”
“也是,人家物主就報的高仿成化,你讓專家還怎麽上心呢。”
這時本次拍賣會上最大牌的省級專家,省博物館的齊教授和省文物保護協會的張主任,也都趕了過來,仔細鑒定起這個雞缸杯來。
“老齊,現在看來,這個雄雞雞冠的色差問題,應該是燒製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它不是一個完美無瑕的瓷器,但它確實就是明成化雞缸杯,不是仿品。”
“沒錯,張主任,但我認為,導致它被淘汰,沒能進入宮中做器皿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它底部也有小小的瓷突現象,雖然不大,就是一個小點而已,但是對於篩選嚴格的宮廷禦製瓷器,它確實會被淘汰。”
“什麽?齊教授,張主任,你們的意思是說,這真的就是明成化年間的正宗真品雞缸杯?”
“沒錯,確實是真的,不過它有兩點硬傷,會影響它的市場價格,我認為,它的最終價值大概在五千萬左右。”
齊教授推了推眼鏡,嚴肅的說。
“嗯,差不多,跟上次蘇富比那個拍出近3億的雞缸杯沒得比,但它確實是正品雞缸杯,無論實物價值,研究價值和學術價值,都值這個價,五千萬不多。”
嘩!在場幾大專家的定調,瞬間就傳遍了全場。
“雞缸杯!五千萬!那這個小夥子賺死了啊,八百萬博五千萬,牛掰!”
“這這可是咱們海州文玩業,這麽些年來,價值最高的一次拍品了吧。”
與此同時,剛剛聽說這個信息的萬沙浪,不由的目瞪口呆。
這小子,居然不是和我置氣,而是在撿漏!看來,剛剛我放棄那一刻,他一定會在心裡笑出了聲,五千萬就這樣賺到了。
而我,在那一刻,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傻X。
萬沙浪驀地抬頭,惡狠狠看向遠處的謝林,小子,這已經不是面子問題,是利益問題,他就在我的手裡,搶走了五千萬!
而此時的謝林,望天望地,也不會望向萬沙浪了。
看著拎起裙裾,正向自己走來的嶽珊珊,謝林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笑了。
“恭喜你啊,又一次撿了個大漏,那位原物主,和萬沙浪,現在肯定後悔死了。”嶽珊珊輕言淺笑,從心裡替他高興。
“全靠你的支持,我不懂規矩,連登記都沒登記,本來應該是沒有競拍資格的。”謝林慚愧的說,“要不然,這個物件要是賣出去了,咱們對半分吧。”
“不必了,五千萬雖然很多,我們龍門集團也不敢拿不屬於自己的錢,無非是先行墊付一些資金而已,那都是看在你是本企業員工的份兒上,所以,你幫集團做好本職工作,就足夠了。”
嶽珊珊難怪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事情做得漂亮,話也說得無可挑剔,謝林只能衷心感謝,誓死效力了。
也幸虧嶽珊珊過來和他聊了這麽幾句,無形中等於救了謝林。
因為好事的媒體,當場把拍下的二人合照,放到了新聞中,由於謝林原本寂寂無名,而嶽珊珊卻是名聲顯赫,記者們自然而然的認為,謝林是龍門集團的員工,為老板撿了漏,賺了錢。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居然就是謝林的衣著太過普通,如果他是穿著和萬沙浪或者王東升同樣價格的衣著的話,媒體肯定就會寫成,不知名富二代淘到大漏,富家千金上前祝賀的說法了。
拍賣會結束後,謝林和嶽珊珊匆匆趕回雲州,嶽珊珊本來不急,但是謝林很急,因為今天是和古玩組織約定再次會面的日子,了解父母的下落,在謝林眼中,比五千萬要重要的多。
可惜他把嶽珊珊送回龍門集團,下樓再上車時,車裡莫名多了張紙條,上面寫著今天來不及會面了,時間尚未定下,正是協會的落款。
謝林無奈的聳聳肩,既然這樣,就帶著肖亮去吃大餐了。作為行內人,肖亮也是時刻關注這次拍賣會的,場上出現了真品雞缸杯這樣的大新聞,肖亮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林哥,雖然是殘次品,可也是和真東西一撥造出來的,天生命貴啊!”
兄弟倆都沒少喝,反正都是奔著吃喝來的,就沒開車,大魚大肉好酒好菜,可勁造了。
吃到差不多,肖亮先掛了,一頭栽在酒桌上,直接睡了過去。
謝林歎了口氣,作為至交好友,肖亮某些舉動一出現,謝林就不敢再多喝了,因為肯定得醒著一個,總不能都醉趴下。
打了輛車,把肖亮送回了家,謝林溜溜達達在街上逛了起來,自從三年前父母無故失蹤,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喝點兒小酒,在夜色深沉,車水馬龍的街上漫步了。
上一次這樣,還是杜雪瑩作為女朋友在他身邊的時候。
正在感慨,忽然,一輛商務大別克斜刺裡開過來,把謝林擠到一個小角落,接著,車上五條大漢一起下車,向他靠攏過來。
“小子,你就是謝林吧?上車跟我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
“免了,我不想見人。”
“喲!給臉不要臉,我們老板要見的人,還沒誰敢這麽不給面子的。”
謝林無聲的笑了,一口吐沫吐在他腳下,“真特麽俗!看台詞就注定了你們一輩子都是小角色,出場活不過三集那種。”
這句話太狠了,同時刺痛了對面五個人的肺管子,幾條大漢立刻將謝林圍在當中,要強行抓他上車。
謝林雖然喝了酒,意識還是清醒的,他激怒對方,是想看看自己在這樣的狀態下,反應和判斷會不會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