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第三件藏品都一一擺上台。
物件:宋代汝窯天青盤,仿品。
鑒定:瓷釉無氣泡,無規范蟹爪紋,天青色不純,瓷釉面無淡淡赤色。
物件:明代玉帶飾,真品。
鑒定:玉材光澤較強,碾工遒勁,磨工精潤,不重細部,還保存著元代玉器的遺風。
半個小時過去,三件藏品都被兩人一一鑒定,終於到了最重要的時刻,所有人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娛樂圈兩位大亨之爭,究竟誰勝誰負,即將揭曉答案。
褚玉麟看謝林一副遊刃有余的模樣,就知道他已經有了把握,當即便開口:“這看也看完了,現在就來公布答案吧,這樣,你念你那邊的答案,我念我這邊的答案,周圍的朋友們也是其中行家,想必能夠知道這其中真假,再不濟,也有木先生的答案。”
“那當然是奉陪了!”王百林也很有自信,這劉海既是那老頭的弟子,又學了二十幾年,眼力應當不差,更何況他表現的成竹在握,反觀那謝林,一會兒皺眉苦臉,一會兒唉聲歎氣,一看就沒學到家。
“唐三彩陶瓷駱駝,劉海鑒定其為贗品!若按照真品來買,價值六七百萬!”
褚玉麟挑眉一笑,“這可真是巧了,我謝兄弟可鑒定其為真品,價值七八百萬呢!”
人群裡發出轟然大笑,那劉海看著謝林,露出一個挑釁不屑的笑容,謝林面不改色。
王柏林仰天大笑:“你看,這些朋友們都在嘲笑你呢,這麽明顯的贗品,竟然也能鑒定出錯!看來這位小兄弟的眼力不行啊!”
褚玉麟當然相信謝林,謝林頂著嘲笑站出去:“既然各位都認為它是贗品,不妨聽聽我的分析。”
人群安靜下來,都想聽他說個子午卯寅,若他說的沒道理,面臨的將是更大的嘲笑。
“眾所周知,唐代的唐三彩多為殉葬品,多為馬和駱駝的形狀,十分輝煌璀璨,然而在地下埋了這麽多年,受酸鹼腐蝕,上面會有細小的開片,含於胎土之中,又有一層淡淡的黃色,風格也符合唐代的粗獷,開放。”
人群裡的行家不由暗暗點頭,他這麽一番分析下來,完全與這隻駱駝對得上,既然他都這麽明白了,那又是從何得出,這是真品的結論。
“我們再來看,之前各位認定它是贗品,無非是因為駱駝的表面有細小的坑洞,與埋在地下千年所產生的有細微不同,但我有一個切實的證據――”
謝林從懷裡摸出一隻放大鏡,這是他早先就準備好的,就算是換衣服也沒忘記帶上。
“請大家仔細觀察,這駱駝的足底部,是否有極其細小的翹皮紋?”
劉海臉色一變,一把奪過他的放大鏡,如同蠅翅一般的裂紋,細細密密的在駱駝的竹底鋪了一層,開片四周微微往上翹,縫隙裡有鏽蝕的銀沁。
劉海的臉色立刻一片灰白,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手裡的放大鏡掉到了鋪著紅毯的地板上。
幾個行家迫不及待的將劉海推到一邊,將放大鏡檢了起來,頭頂著頭仔細觀察。
幾分鍾後,就都面色感慨的對視一眼,“小兄弟觀察力過人,這的確是翹皮紋,而且我們現在也無法將其仿製出來,這翹皮紋一出,就能確定是真的唐三彩了!”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他們自詡為行家,沒想到竟然不如一個後生!
“這不可能!你,你怎麽可能會出錯?!”王百林顫抖著身子,一臉憤怒的看著劉海,劉海失魂落魄的杵在一邊,根本對他沒有反應。
周圍的人都暗暗皺起眉頭,這王百林,不過才輸了一場,就如此失態,莫非是輸不起?
“怎麽?你是輸不起?還有兩場呢!”褚玉麟心情大快,王百林反應過來,恨恨道:“那就再來!宋代汝窯天青盤,真品,我方估價一千萬!”
“哦?”
一聽他這語氣,王百林就來氣,吊兒郎當的,這場合,就不能嚴肅認真一點?
褚玉麟笑眯眯的公布:“很好,我方是宋代汝窯天青盤,仿品!按真品計一千萬,仿品嘛,也就七八百塊錢!”
周圍人的臉色明顯有異,但經過前面一場的失誤,也不敢再妄下結論,上百雙眼睛一下全盯在了謝林的身上。
謝林絲毫不懼,淡定的將宋代汝窯天青盤拿起來,放在手裡輕輕敲了幾敲,“這一個宋代汝窯天青盤的確仿得很好,連瓷釉無氣泡都顧及到了,窯青瓷盤釉質瑩潤,其質感似絲綢般柔美,潤澤,宋代汝窯青瓷盡管在色調上深淺不一,但都離不開“淡天青”這個基本色調,而這一個仿製的天青盤,顏色實在是太純正,太均勻了。”
“並且,汝瓷胎質細膩,像燃燒過的香灰的顏色,俗稱“香灰胎”。汝瓷獨特之處在於其釉色呈“雨過天晴雲破處”的美妙色彩,並且釉面瑩潤如玉,有玉石般的質感,這一個盤子大家請看看,完全沒有那一點赤色!”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真正的汝窯天青盤敲起來發出的是清脆的聲音,而我們的現代仿品,敲起來則有幾分渾厚,根本就無法還原它原本的工藝。”
一番分析下來,周圍人都冷汗淋漓,謝林不說,他們就完全沒注意到,或許給他們足夠長的時間,能夠讓他們發現其中端禹,但謝林卻在短短十分鍾之內,就將這一切窺破!
這一個年輕人的眼力之精,知識儲備之厚,在場所有人都自愧不如,同時也對第三個藏品的真假有了分辨。
劉海的汗已經打濕了他的頭髮,衣服,他給自己的師傅丟臉了!
王百林比他還不如,本就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模樣,此時更是臉色慘白,唇無血色,只有最後一場了,要是他再輸了,就得將一個頂級名流白白的讓給自己的死對頭,那可是他公司裡的台柱子、搖錢樹啊!
他抖著手看向最後一段話,哆哆嗦嗦半天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