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凌晨,周大寶在長白會賭場輸光了錢,出來後,看到了喝醉的“王東海”……
此時的王東海,真實身份是王喜山,白毛嶺事件中的雙胞胎弟弟!
關於王喜山的身份,方唐已經從多個方面得到確認。
首先是左右手的習慣。
王喜山是個左撇子。
去年在白毛嶺醫院放煙花的,就是個左撇子。
今年放煙花的是王東海,用的是右手。
也就是在去年,兄弟倆交換了身份。
除了這一點,還有八寶碎屍案現場模型裡的那根白毛!以及用左手寫成的血字簽名!
那白毛只有身懷病毒的王喜山血液裡才有!
人死之前,肯定是用最習慣的手來寫下遺言!
再回到17日凌晨。
周大寶看到王喜山喝得醉醺醺的,就上前套近乎,試圖弄點錢。
結果,他聽到了王喜山的“殺人宣言”!
當時的王喜山說得含含糊糊,隻說了要殺五個人,分別拿到大腦,雙手,雙腳,軀體和雙眼,才能湊齊某種東西!
周大寶當時一定覺得這就是個醉漢的胡言亂語吧。
下面發生的事,最可能的推斷是,杜四少在監控裡看到了這一幕,叫人狠狠揍了一頓周大寶。
而周大寶可能也是因此才被關進了監獄。
“孫書記既然是長白會的保護傘,那將一個鬧事的賭客按暴力犯的罪名關進監獄就太簡單了。”
方唐已經來到了阿香的租屋前。
大門緊閉,屋內亮著燈。
他推門而入,就看到一間平房。
平房的屋門上還掛著一條沉重的鎖鏈。
想來,長白會就是把重病的阿月鎖在了這裡,隻準阿香一個人照顧……
吱呀一聲,屋門開了。
阿香渾身打著哆嗦走出來。
她顫聲說著:“阿月她,她怕是撐不住了,瘋了一樣咬自己,就好像要喝自己的血一樣……”
方唐快步進屋,扶著阿香坐下。
轉頭,就看到披著床單的阿月猙獰坐在那裡,舌頭還在舔著嘴唇上的鮮血。
她的牙齒上已經生出了詭異的如鞭尾的白毛。
而身上,更是處處現出白色的繭狀物。
白毛嶺事件中的病毒已經入侵了她的全身。
方唐握住阿香的手,瞬間吞噬了她被感染的白毛病毒!
陰陽古菌艱難的轉化著,白的意識活躍起來,開始分析這種可怕的毒物成分。
“阿香,你去端一盆涼水,每隔一分鍾,用清水灑在我脖子後面!記住了麽?”
阿香連連點頭,她知道,仙長又要“做法”了!
一分鍾,是白計算出來的,吞噬轉化的極限!
超過一分鍾,方唐就有被病毒入侵的危險,因為轉化吞噬的速度到時就跟不上了。
阿香端來了清水。
方唐深吸一口氣,抓住了掙扎的阿月,將她頭朝下按在床褥上。
阿月瘋狂踢著腳,一本雜志就從床上踢了下來。
那是一本老舊的雜志,雜志的封面是英文標題:《誰是風本聰,虛擬貨幣的創世神?》
方唐開始吞噬阿月體內的白毛病毒。
“主人,這似乎是一種屍毒!”
“嗯?”
“嚴格來說,是一種存活於屍體上的真菌生物,但和普通屍蟲不一樣……”白的意識喃喃傳來:“我需要一點時間來分析!”
方唐的精神也專注在了吞噬轉化上。
轉化的速度很慢,但帶來的卻是豐厚的能量。
奇異的能量不停衝擊著他的DNA!
第24對染色體再次出現了裂痕,然後重新開始排列。
與此對應的,是開始增長的屬性!
脖子後冰涼涼的!
方唐猛然收回心神,擦了一把汗:“阿香,這是第幾次了?”
“仙長,十分鍾了,水都用光了,您,您還是休息一下吧。”
方唐點點頭,三大基本屬性被能量衝擊的又提升了1.5個點數!
這是十分豐厚的回報,現在,他的三大屬性已經來到了8個點的驚人實力!
蓋著毛毯的阿月也變了很多。
現在已經能看出她娟秀的臉龐,苗條的身姿。
這是一個很美的江南姑娘,和阿香不同,眉目之間更有幾分溫柔賢淑的氣質。
她身上的白毛已經去了一半,神智恢復後,努力的起身,對著方唐就要叩頭!
阿香過來扶住了她:“等會兒,等會兒我代你跟仙長磕頭。”
阿月的記憶目前無法吞噬,因為白毛屍毒已經開始侵入她的大腦。
方唐溫和的看著她:“阿月姑娘,你如信得過我,有幾個問題我要問你,請你如實回答好麽?”
阿月輕輕點頭:“仙長,這幾天,我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四周的一切都變了,太可怕了,這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世界,就好像,好像一本脫離了現實的小說……”
她的文化水平遠超阿香,這番話卻是觸景生情的真誠之語。
方唐微笑:“有時候,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比小說裡還詭異,冰棺藏屍,女童失蹤……就好像老天爺在胡編亂造……但你要記住一點,人心才是根本,人心是現實的,那世界再如何虛幻,也不會吞噬我們的心靈。”
“你是個美麗善良的姑娘,我看得出來,你知道自己身上帶著可怕的病毒,想要逃走只需傳染給長白會的那些混蛋就可以了,但你一直保持神智,連惡人也不願傷害。”
“即便神智都要失去了,你還是寧願咬自己的手臂,也不願傷害阿香,或許,這就是‘王東海’愛上你的原因啊。”
阿月已經淚流滿面:“仙長,我看得出來,你是為東海的事來的。”
方唐重重點頭。
阿月手指顫抖抬起:“那邊……”
阿香急忙跑過去,卻是翻出了一根細長的煙花。
拐子流星,老式煙花,外面還包著一層黃紙,避免發潮。
這就是王東海和王喜山兄弟倆的聯絡之物了。
“仙長!”阿月抓緊了方唐的手臂:“東海他說,他說要是他死了,一定要面對正西方向,找個高處,把煙花放出去。”
“這是他鄭重交給我的,一定要我做到!”
方唐放好了煙花:“阿月,跟我說說16號晚上,一直到18號凌晨,到底發生了什麽?把你知道的都說給我聽聽。”
“16號那天,那天本來一切都很正常,我們早上一起吃飯,準備晚上看個電影,東海還說,這次要說服四少,給阿香銷帳,不行的話,他出錢把阿香的欠款給平了!”
阿月喘了口氣,繼續說著:“到了16號晚上,東海他接了個電話……他從不背著我接電話的,但當時不對勁兒,他避開了我。”
阿月說著露出溫柔的笑意:“但那傻瓜啊,還是被我聽到了一點,給他打電話的,是一個自稱姓孫的人!”
說起這個神秘的孫姓之人,阿月的笑容消失,咬牙:“我當時萬萬想不到,就是這個電話出了事!”
“東海他接了電話後很高興,竟然要我去做菜,還要喝酒,他平時從不喝酒的,這一次卻是喝得大醉。”
“唉,他喝醉了,好像人都變了,不再那麽壓抑,也不再心事重重的,隻跟我說,說他終於要找到真相了,查了一輩子的事有眉目了。”
阿月的臉上慢慢現出一片紅暈:“那晚上,他跟我,跟我親熱了,我跟他戀愛一年了,一直想要個孩子,他總是不願意,那晚上卻是放開了!”
這是很隱私的事,阿香都紅了臉。
阿月咬著嘴唇試圖解釋一下。
方唐卻是平淡而又悲傷:“他以前也跟你親熱,但都是做了保護措施,那是為了避免傷害你,但這次他喝醉了,終究是把病毒傳給了你。”
阿月歎息:“他醒來後十分生氣,臉都氣青了,大聲說我不該那樣,又狠狠扇自己耳光,說他對不起我。我當時哪裡知道這病毒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