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啊,自信好啊,這說明她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的猜測了。
林楓從來都不會小看任何人,就算對方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姑娘,但林楓的親身體驗就算,這修仙者之中就沒有什麽淨土。
你看這小姑娘,現如今對自己表現的十分的和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愛衝動的小姑娘,當時甩鞭子的時候,當時扔暗器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是那麽一回事兒的,她出手狠絕,一下就廢了那名叫子敬的男人一隻手,這樣的手段,如果說是少女心性,那也太可怕了一些。
“大哥哥接下去要去哪裡啊?”小姑娘笑嘻嘻的扯了扯林楓的袖子,對林楓的稱呼除了親近,還多了一層撒嬌的感覺。
“隨風而走。”林楓淡淡的說道,他這樣子特別有世外高人的感覺,至少在那小姑娘的眼中是這樣。
修仙不易,散修更加的困難,除非有大機緣,否則他們的成就都不會太高。
小姑娘是不知道林楓幾歲的,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的判斷。
她反正是打不過林楓了,打不過,交好也是不錯的選擇嘛。
“那大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恆露宗?”小姑娘笑眯眯的說道,那眼神,怎麽看怎麽可愛。
林楓聞言卻冷哼了一聲,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喝著自己的茶水,在小姑娘著急的催促下才淡淡的回答道:“我可不敢去恆露宗,這事兒都傳的紛紛揚揚的了,恆露宗遭此大劫,會有什麽結果都不好說呢?我不過是一個金丹期的修仙者,若是到了恆露宗還焉有命在?我這命寶貴得很,輕易不想拿去冒險。”
那小姑娘聞言就急了。
“大哥哥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恆露宗難道還會欺負大哥哥不成?大哥哥是好人,大家都會喜歡大哥哥的。”
林楓這才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我倒也不是說恆露宗喜歡濫殺無辜,只是這麽節骨眼上,我要是去了恆露宗,那豈不是要被當做奸細抓起來?就算不被當做奸細,一旦恆露宗和其他宗門開戰,我這樣的,豈不是就要成為炮灰了?恆露宗家大業大,到時候把我推出去當炮灰,我還能夠反抗不成?”
小姑娘聽到林楓這麽說眼睛都急紅了,她一邊想要解釋,一邊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最終就是急的眼睛都紅了。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小姑娘眼圈發紅,看起來就像是被林楓欺負了一樣,尤其是這裡還不單單只有林楓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小姑娘耍鞭子的時候也是厲害的很,說不定就有人要為小姑娘說話去了。
但他們吃了虧了,自然也沒有傻到那種地步。
不僅沒有那麽傻,那子敬被廢了一隻手,對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恨到了骨子裡了。
他也不是傻子,他的整隻手骨骼碎裂了,就算真的治療起來的話,恐怕也不能恢復如初了,總是會有很大的影響的。
對於一個修仙者來說,除非是特意練的腿腳功夫的,否則,這手都是非常的寶貴的,這女人下手如此之狠,就算她表現的再怎麽天真純粹,再怎麽可愛可憐,他都不大可能再一次被迷惑的。
“這位真人可不要被這女人騙了。瞧她這鞭子,下手如此之狠,一看就知道是個蛇蠍女人,真人你剛才出手下了她的面子,他現如今定然恨你入骨,恨不得將你分屍了,怎麽可能會那麽好心,她現如今明顯就是在哄騙與你,你可莫要上當!”
子敬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對這個女人的憎惡。
被揭短了的小姑娘瞬間就氣紅了臉。
“那是因為你胡亂開口在先,怪不得我下手!”小姑娘大聲的爭辯道。
“你如此針對我恆露宗,還要我對你客氣?你做夢!我跟你說,你做夢吧你!”小姑娘惡狠狠的說道,表情看起來有些嚇人。
那子敬本身就吃了小姑娘的虧,再加上她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眼神分明就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男人也是嚇了一下,然後就詞窮了。
“真人莫要信她啊!”子敬再一次的大叫道。
林楓沉思了一會兒,方才道:“說起來,閣下胡亂編排別人,這本身就是有錯的,也怪不得這小姑娘心生怨氣,出手傷人。”
這話一出,那子敬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林楓這話可還沒有說完呢。
“但,我與恆露宗並無關聯,我也不認識恆露宗的人。正如我所說,我去恆露宗沒有絲毫的意義,既然如此,我何必去這地方呢?姑娘雖然盛情邀請,但還請恕罪。我並無意。”林楓斯斯文文的說道,看起來心情十分的平靜。
那子敬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來,他一方面感受著疼痛,另一方面,卻也因此感到快意。
只要這個女人想做的事情不能達到,他就感到莫大的快意。
“茶水已經飲盡,在下告辭。”林楓將最後一杯茶喝下,然後平靜的說完。
他背著自己的一把凡鐵製作的長劍,晃晃悠悠的就下山去了。
那小姑娘見狀,臉上有些著急,她偷偷的跟上了林楓,她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林楓又怎麽可能不會察覺?
不,應該說的是,她一個築基後期的,又是什麽自信讓林楓覺得,自己不會注意到她的呢?
林楓揍得很慢,一邊走還一邊欣賞風景。
四時風景各有不同,這北方的秋天落葉紛飛,倒是很有幾分詩意的。
秋天的氣息清爽,在林楓的眼中是沒有任何的悲傷的,在自然的眼中,也是沒有的任何悲傷。
它只是自然交替的一個普通的環節罷了,沒有那麽多的情感。
事實上,自然本身就沒有那麽多的情感,它們總是知道舍去和得到,如果沒有秋天的落葉,又哪裡來的春天的生機煥發?
事情都是如此,人生不也是如此麽?
世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路過一座亭子,偶爾還會看到二三行人,踏秋欣賞這滿地的落葉。
這個時候,一方樓曾經的那棵銀杏樹,本應該是金黃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