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趕忙小心翼翼的去接。白蘭俯身從院子中走出。
一瞬間,周圍盛開的牡丹花竟然是縮了回去,真真的羞花了,連福貴之極端莊之極的牡丹都無法直視白蘭的盛榮,更何況是他人呢?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那西湖,卻比白蘭差了幾分。
她眉黛如畫,眼波如渺,浩浩蕩蕩如春江潮水,洶湧而來,卻是只有涓涓細流,泉水叮咚,叫人不知不覺就沉醉在那雙眼睛之中。
她的臉相對瘦削小巧,五官精致卻不顯得小家碧玉,而是十分的大氣,只是她渾身冷漠的好似要結成冰塊一般,真真的冰雪美人一個。
白蘭任由他們攙扶著進入了房間。
這房間全都用木頭做的,木頭桌椅,甚至那茶杯茶壺,都是由竹子做的,可謂是十分的有趣。
只見那白蘭蓮步輕踱,她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似乎什麽都入不了她的雙眼,直到見了那枯竹茶杯才感興趣。
她隨意的拿起一個。
這茶杯經過秘法,又用上了仙家手段,自然是十分精致無比的。也是,粗糙的東西若是怠慢了嬌客也不好。
白蘭揮了揮袖子,她長袖廣衫,飄飄欲仙,那揮斥之意卻叫人不敢小覷。
那四個四女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的走了出去,隨著一聲吱呀的聲音,大門被緊緊的關上了。
白蘭這才露出了性情。
她閑適的坐在了椅子上,有些百無聊賴的擺弄著茶杯,心中想的卻是那個癡癡念念無法忘記的人。
不知道一別多年,是否還是君有情妾有意?
不知一別多年,那還在繈褓之中的孩子又是什麽樣子?
不知一別多年,這孩子叫什麽,又是否認得出自己的模樣?
白蘭撫摸著自己越發年輕美麗的臉頰,臉上忍不住苦笑。
啪嗒!
一滴淚砸在了木桌上,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啪嗒!
眼淚如珍珠一般的砸落,她終究是無法抑製住自己的悲傷了,她哭的梨花帶雨,卻一點聲音都不出,叫人看了心都要碎裂。
可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只有她一個。
什麽時候能夠和林楓相見了?遙遙無期,遙遙無期。
築基後有金丹,金丹後有元嬰,元嬰上有虛神,虛神又帶凝體……
她想要擺脫白家本就困難了,更何況,她知道白家不會留她那麽久的。
等到白家發現自己對她的掌控力已經不夠的時候,他們會為她物色好一個可以聯姻的對象,然後將她嫁出去。
否則,三仙子之一的白蘭名聲是怎麽出去的呢?可不就是為了抬高她的價值?
白蘭拿出手帕擦乾淨了自己的臉,除了她微微有些發紅的眼眶和鼻子,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她哭過了。
她微微歎了一口氣,又忍不住自嘲起來。
不是已經習慣了麽,這樣壓抑的生活,她應該相信林楓的,他不會舍棄她,總有一天他能夠找到自己的。
那時候白蘭不是白蘭,而是林楓的妻子柏鶴望蘭,那時候他們一家終於得以團聚,幸福快樂。
她不想要長生,不想要長壽,如果長壽意味著她要享受痛苦的話,那麽她寧願轟轟烈烈的愛上一場,癡心不改,此心不改。
事情已經至此,她又能如何呢?
等到侍女們進來打理的時候,白蘭的一切又恢復如常了,冷漠,高傲,好像全世界都不被她放在眼中一般的目下無塵。
三日過的很快,大比開始了。
雖然是百歲以下的人大比,但築基有築基的圈子,金丹有金丹的圈子,他們需要各自將自己階層打完了,然後才能挑戰上一階層的人。
比如說,築基初期的前三名分別可以挑戰築基中期的前三名,同理也是一樣。
但是,拒絕車輪戰。
這也就是意味著,築基初期的第三名可以挑戰築基中期的第三名,但一旦如此,築基初期的第二就只能選擇築基中期的第一第二名了。這樣的規矩也是為了以防因為車輪戰導致修仙者的操勞過度,水平下降,純粹就是為了保持公平罷了。
這一開始的時候,就是築基初期的戰鬥了。
築基初期幾乎都是在三十歲以下的,他們打起來還是十分的轟轟烈烈的,這其中最受矚目的就是那個叫做丹羽的女人了。
她蒙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的年輕,只有露出一雙凌厲的眼睛。
這女人下手十分的毒辣,她是散修,不知道從哪裡或者是偷或者是搶,得到了一張請帖進來的。
丹羽的每一招出手都十分的狠辣,她還不怕受傷,每次都像是拚命一樣不死不休的,把好多人都給嚇得傻掉了。
原本嘛,築基初期的比鬥就很少,因為年紀大的不想去丟人,年紀小的成就高的又不多,才會出現這樣尷尬的情況。
眼看著這女人一連八場全都贏了下來了,大家都忍不住對這個叫丹羽的女人好奇了。
“女人,要是我贏了,不如你把你的面紗解開給我們看看如何?”第九場,一個青年手中持著一把扇子,笑眯眯的對著丹羽調戲道。
“丹羽。”丹羽低聲說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這種沙啞又十分的有韻味,聽起來非常的舒服。
“怎樣?女人,你是答應不答應?”擂台上,男人輕佻的又一次問道。
丹羽二話不說,一根長鞭飛了出來,竟然是對著男人的嘴巴拍過去的。
千鈞一發之際,那青年輕輕打開折扇,長鞭便隻拍在了那扇面上,扇子毫無損傷,青年也笑的歡快。
“君子動口不動手,女人,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模樣罷了。”
“我非君子。”丹羽冷下了雙眼,她一首好鞭法,刷拉一下甩了出去,竟然是想要把人給捆住了。
那男人也並非是個簡單的角色,兩人纏鬥了一百回合,丹羽已經氣喘如牛了男子似乎還有幾分疑慮。
“算啦,大不了我自己動手嘛。”男人笑著說道,他那折扇往外一甩,竟然有一根細針飛了出去,直對著丹羽的面部襲來。
丹羽直覺往旁邊一閃,那銀針便穿過了她臉上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