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日常保健的業務,那可是專職保健專家乾的事,和一次性的恩情完全是兩碼事,林楓這麽做,莫非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見到林楓笑眯眯的盯著自己,凌晗突然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她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站在這裡任他的目光掃視,這種叫做緊張的感覺,很多年可不曾出現了。
林楓將手中的雞尾酒放到了身前的茶幾上,十指交叉,敲起二郎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坐在沙發上,他盯著凌晗,他總覺得,凌晗進去換衣服後,看他的眼神變了,雖然她極力的掩飾,但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不過具體是什麽情況,他不知道,他只是猜測,這女人多半是請人查了他的一些事情,這才拋出了橄欖枝,否則,連尋常國務院專家醫療小組的專家都難以見到的凌家老爺子,他這麽個年輕的省級專家,哪裡有資格去給人瞧病?
他可不會認為這是柏鶴望蘭的面子,或者是這女人突然良心發現,他和她不熟,柏鶴望蘭雖是柏鶴家的人,但她的母親卻是和她父親算是無媒苟合,名不正來言不順,就以她的身份地位來說,是遠遠不及凌晗的,甚至,她還不如柏鶴家的分支的第三代年輕人,所以,要說凌晗巴結柏鶴望蘭有所圖謀,根本不可能。
“林專家看來是胸有成竹?”凌晗被林楓盯得有些尷尬,於是趕緊轉移話題。
“胸有成竹?凌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就是個省級的專家,哪裡會有那麽高的本事。”林楓和凌晗打著太極。
他在試探,凌晗有多想拉攏他。
“省裡的專家,也是有強人的,那些國務院專家醫療小組裡的專家們,不都是從省裡提升上來的?”凌晗咯咯笑道。
林楓擺了擺手,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得回去了,多謝凌姐的酒熱情款待。”
柏鶴望蘭看了看林楓,林楓只是淡淡一笑,沒有作答。
凌晗心中一突,這家夥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麽簡單啊。
她聲色不動的發出邀請,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察覺到了什麽,心思之縝密,令她很是詫異。
她所在的位置,注定了她要和許多特工打交道,國外的那些情報人員,也有厲害的,但極少,有林楓這麽心細的,而且,他還這麽年輕。
才二十出頭!
林楓站起身來,率先朝酒吧外走去。
凌晗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出言挽留。
不過,不能再以看病的事為由了,而是請柏鶴望蘭去吃飯。
“望蘭,好些日子不見,今天又這麽倉促,咱們約定個時間,你到我家去坐坐,我父母可是念叨了你好幾次了,說你現在當了高新區主任,事業有成,要我也學你正兒八經的找個崗位好好乾,你就現身說法,說說工作的苦和淚,解救解救姐們兒我,後天,後天你有空沒有。”凌晗道。
柏鶴望蘭心下一思忖,便道:“有空。”
“那好,就後天的晚飯,如何。”
“可以。”柏鶴望蘭笑了笑,道,“不過到時候可能要把林楓帶去,我去你家了,他在這上京也沒什麽地方可以去,況且,你母親做的紅燒肉很好吃,他最好那一口。”
林楓眉頭一挑,他知道柏鶴望蘭的用意,本來他就不反對去凌家,所以,也就站在一邊裝傻,並沒有插言。
凌晗看了林楓一眼,風情萬種。
林楓莞爾,和兩女一起出了酒吧。
上官緋月在晚上九點過十五分的時候,便說自己要回家了,她這次來上京,是她爺爺來拜訪一個老戰友,順便看看以前的老領導,畢竟上官緋月之前沒有讀書,在休學,上官老爺子感覺自己年歲大了,時日恐怕無多,就趁著現在身體好點,把孫女托付給老戰友,順便,也給她弄個好學校。
上官老爺子雖然是之前的省長,但能力也是有限的,覆蓋范圍,不過就是周山省,然而周山省境內,並沒有什麽好學校,上官緋月倒是想留在周山,不過大學生這個身份,念及這是爺爺的夙願,她也想替他完成,所以就沒有反駁。
任由老人家去折騰。
他為了她,付出了一輩子,她還回去四年的青春,也還不清人家的恩情。
上官緋月一走,留下柏鶴望蘭和林楓,夜晚的上京,即便是過年,也有些清冷,林楓將外套脫了下來,給柏鶴望蘭披上,兩人就著漫天的星星漫步於街道邊。
“你是不是怕我出事。”林楓道。
柏鶴望蘭看了林楓一眼,眼眶一紅,她不知道為什麽,以前極其堅強的她,現在總是愛掉眼淚,她抿了抿唇,看著林楓,道:“是啊,柏鶴家空前強大,你一個人,是鬥不過的,即便有李家,也獨木難支,加上凌家的話,保險一些,如果我有那個能力,我把其他七個家族都給加上,可惜,我只和凌晗關系稍好一些。”
林楓有些心疼,想告訴她一些事情,又怕她知道的越多,反而害了她,所以終究還是將到了喉嚨的話咽了下去,道:“你之前跟我說過,上京有八大家族,凌、李也只不過是其中中等的兩家,我知道你心裡清楚,兩家一起保我,我也不過就是能夠在柏鶴家的翻天大手下僥幸活命,但是這已經是你的極限,謝謝。”
柏鶴望蘭伸出手,婆娑著林楓的臉龐,道:“我現在明白,我母親當年為什麽抑鬱了。”
“那你現在還恨你父親嗎?”
“不恨了,他不容易。”柏鶴望蘭咬著唇,“但我依然不想原諒他,我母親,臨死前,他沒來見她最後一面。”
林楓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道:“他能夠好好的活著,你母親在天之靈,也會很欣慰,其實你不用那麽悲觀,事情沒有到最壞的一步,就算是你,也不是孤身奮戰。”
柏鶴望蘭一臉狐疑。
“周山省的書記,慕子川。”林楓突然提到了一個人。
“怎麽了,他人挺不錯的。”柏鶴望蘭道。
“他是你父親!”
柏鶴望蘭身子一震,盯著林楓的眼神又驚又疑。
“他這年齡,能夠走到這一步,柏鶴家對他也是寄予厚望,所以你現在該吃吃,該喝喝,走,咱們回去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