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柔的手緊緊握著,她真想照著眼前這笑眯眯的所謂專家臉上打一拳啊。
“好了,你們走吧。”林楓擺了擺手,道,“我說李如麟呐,你還不過來把桌子收拾了?”
任懷武拂了拂袖,朝林楓點了點頭打過招呼後,冷哼了一聲,大步離去。
李如麟小小心心的收拾了桌上的茶杯和紙筆,甚至還有任懷武留下的煙灰與煙頭,本來他是要一個小民警來收拾的,可是那小民警被林楓一眼給瞪了開去,沒有辦法,林楓這是指名道姓要他難堪呢。
“林,林專家,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就一邊兒去吧,我們也不留下來吃飯,走了。”林楓看了一眼時間,剛剛慕遠山打了電話過來,他沒接,然後慕遠山給了條短訊息,說是有事耽擱了,還要半個小時到醉風樓,要他晚點出發。
李如麟苦笑著,看著林楓幾人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麽。
他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他的路,已經到頭了。
出了派出所,林楓便讓刑巨熊等人送小馬兒去市一醫住院接受觀察,雖然身上的傷不重,但是受到的驚嚇,卻可能伴隨一生,那裡有徐影,徐影是個單親媽媽,對哄孩子肯定有一套。
“林專家,這錢……”刑巨熊看了眼齊三強。
齊三強道:“錢是林專家幫忙討來的,我們只需要留點孩子的醫藥費就好了。”
林楓擺了擺手,道:“錢本來就是幫你們要的,西前市的房價普遍的在五千左右,你們幾兄弟,四室兩廳,算下來的話,差不多一百四十平,再買個十萬的小車,剩下的,給孩子留著讀書或者是做點小買賣。”
“這……”齊三強眼裡瞬間就濕潤了起來。
“林專家,這不行啊,我們平白無故的。”刑巨熊道。
“沒有什麽不行的,你們要在西前市待下去,以後也可以幫我不少忙,況且,這錢本來就是幫小馬兒要的。”林楓看了一眼睡著的小馬兒,道,
“你們都是兵王,能幫我的地方很多,所以不要客氣了。是在過意不去的話,就當,我預付給你們幾年的薪水好了。”
“可以。”刑巨熊道,“我媽說了,無功不受祿,想要生存,就要勞動,我們哥兒幾個,肯定老老實實,踏踏實實給林專家辦事的。”
“那肯定的。”齊三強和另外兩人道。
林楓笑道:“這樣挺好,你們先去醫院吧,明天去看房子,有什麽事,隨時打我電話,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好的。”刑巨熊幾人點頭。
林楓打車來到醉風樓,這裡之前和宋振邦來過,所以林楓輕車熟路,到醉風樓的時候,慕遠山和梁一奎已經到了。
本來想定最好的包間,卻被人提前訂了,無奈之下,慕遠山只能退而求其次。
三人進了包間,林楓並不喝酒,梁一奎卻是個酒鬼,慕遠山為了陪梁一奎,也就多叫了兩瓶飛天茅台。
酒菜上齊,林楓之前吃了些燒烤墊底,所以吃得很是慢條斯理。
“老師,我敬你一杯。”梁一奎端著杯酒,站了起來,“老師你以水代酒就好,你隨意,我乾杯。”
林楓搖了搖頭,道:“都隨意吧,哪兒那麽多規矩,況且,我也不是你的師父。”
“達者為師。”梁一奎道。
林楓笑了笑,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
“梁專家可真是海量,咱們這第一次見面,我卻是對梁專家神交已久,來,我敬你一杯。”慕遠山端起酒杯,笑了起來。
梁一奎後面站著的大佛,連邱書記都要小心應對,這次可真是撿到了寶啊。
這件事他還沒跟邱書記說,邱書記下午在就萬億考察團的事開會,等晚上的時候,再向他報告好了。
“咱們今天就不說虛的了,老師在,他可不喜歡這一套。”梁一奎道,“你是慕遠山,我是梁一奎,就這麽簡單,老梁喜歡找人拚酒,慕老弟不知道好不好這杯中之物。”
慕遠山一愣,隨即恍然,梁一奎看似木訥,卻是個玲瓏人,他說他是梁一奎,自己是慕遠山,那就是不看對方背景,真交朋友了,這可比那些看背後的人才露出笑臉的所謂朋友強得太多。
慕遠山喜笑顏開,這次收獲可真是大啊,以後他遲早要主政一方的,有了梁一奎這個朋友,那算是個很大的助力了。
“篤篤篤。”
三人正談得很是開心時,房門卻是被人敲響,節奏分明,聲音不大,應該是服務員。
慕遠山掃了一眼,站起身來,他此時卻是三人中底蘊最差的,由他來開門,理所當然。
不過也是因為他的位置離門最近,他站起身來,將門打開。
林楓也側頭朝門口看去,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素雅的女人,女人一身職業套裝,長發輕輕挽起,她眉目如畫,臉上掛著謙和的笑容。
只不過,她的眼睛有些紅,左臉上,似乎有個巴掌印若隱若現。
“不好意思,先生,我是醉風樓的經理柳一倩,是這樣的,柳市的焦老板光臨了我們酒樓,定了最好的包房,是宴請名醫的,可是後面來的名醫太多,所以……”
“所以要我們讓出包房對嗎?”慕遠山臉色陰沉了下來。
柳一倩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紅唇,看著慕遠山的眼神有些躲閃。
林楓聽聞,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女人臉上有個巴掌印,看上去好像還哭過呢,是來自那個焦大老板啊。
想到之前自己送上門去,別人卻不願意見,林楓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世界,當真是小。
焦大老板可別到時候求醫求到自己這裡來了,那可就好玩兒了。
“不,不好意思,我們酒樓會給您滿意的賠償的。”柳一倩紅著臉道。
醉風樓可是西前市算得上名號的酒樓,定相當好的包間的,非富即貴,讓人家讓包間,這是打人臉啊。
可是,她不去做,就得失去工作,還要被打,她不想沒了這份工作,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