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不回去,我今天還沒開唱呢,明天的生活費還沒著落。”
“你們兩個身上有錢沒有?全拿給我,一會兒找杜局,讓被抓的那廝給報銷。”林楓朝倆警察要了一千三百塊錢,塞到了女孩兒手裡,道,“這是打你的人賠償的,你好好休息幾天,這些錢,買點好吃好穿的,對了,我一會兒給你開張方子,你流鼻血了。”
“這……”女孩兒眨巴著眼睛看著林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莫名之色。
“收藏好這張方子,到市一醫婦產科去抓藥,把方子拿給徐影主任。”林楓說著手機便響了起來,一接聽眉頭便凝在了一塊兒。
是徐影打來的。
西前市高新區入口的迎賓大道北段發生車禍,市一醫接到上級領導通知,市一醫全院各科室必須抽調醫生進行救援……
了解清楚情況後,他立即讓警察停車,吩咐了他們陪著女孩兒轉轉之後,他便打了個車,朝自己的住處中天花園趕去。
中天花園離這並不遠,半個小時不到,林楓便挎上了自己的行醫箱,火速朝事故現場趕去。
高新區位於西前市南部郊區,距離林楓住處並不是很遠,二十分鍾的車程,有林楓給的雙倍價錢許諾,司機跟開飛機一樣,不到十二分鍾,林楓便來到了事故現場。
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不是在城內,所以天色很黑,能見度不到十米,不過現場已有各種救援車輛,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林楓背著行醫箱,拿出了市一醫的工作證掛在了胸前,守在警戒線前的警察核對了證件無誤,便讓他走了過去。
剛走過一輛已經底朝天的小貨車,林楓眉頭緊皺起來。
車禍現場還挺慘烈的。
幾十輛車連環追尾,有十幾輛側翻甚至是完全底朝天,雖然有不少人員在進行救援,但是事故實在太大,各部門還在請求支援。
就拿醫護人員來說,省醫也來了十幾人,都是主治醫生以上的級別,甚至還來了兩個上了年紀的專家。
“紗布,快,這裡需要紗布。”
“小心,這位病人的右胸口被鋼筋刺穿,需要進行手術,做好準備。”
“有人休克了,醫生,醫生。”
“求求你們救救我老公,我們才剛結婚啊。”
“我孩子,我孩子在車裡,你們怎麽先救我,先救我孩子。”
現場一陣嘈雜,似是一片廢墟,地面上不少地方都被鮮血染紅,看上去慘不忍睹,但林楓沒有半點的不適,他背著行醫箱便朝裡走去。
很快他便找到市一醫的陣營,醫生們各自忙著,只是婦產科駱冰主任帶隊的人馬正和省醫的人在討論著什麽。
林楓靠了過去,三言兩語就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他朝引發爭吵的小麵包車走了過去。
麵包車前有個省醫穿著的醫生正在說著什麽。
“先生,你能不能冷靜一下,你是孩子的父親,我們的醫生已經把你愛人的情況做了詳細的告知,車禍這種事誰也不想,但是遇到了,那就要勇敢去面對。
你的妻子雖然沒有像你一樣被器械所傷,但是你的小車在行動途中受到了劇烈的撞擊,導致你愛人子宮受損,羊水破裂,所以必須盡快安排手術,而且,經過我們專家的會診,你必須得做這個艱難的選擇。”
“我不要做選擇,你們還是省醫的,你們不是有省裡最好的醫生嗎,算我求你們了,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保護我老婆孩子,求求你們,大人小孩我都要,我老婆都懷孕八個月了啊。”
“先生,可能你沒聽明白……”
“我很明白,我現在很清醒,雖然我右胸被鋼筋刺穿,但是我他媽很清醒,我大人孩子都要!”
“先生,這樣我們沒辦法進行手術,你要知道,手術都是有風險的。”
“市一醫的醫生呢,市一醫的主任,哦,駱,駱主任,駱主任……”
林楓扭頭朝還在和一個頭髮花白的女醫生據理力爭的駱冰看去。
正要開口提醒,駱冰已經轉過頭來,兩人目光相對,駱冰瞪了林楓一眼,然後朝林楓身邊的小麵包車小跑了過來。
駱冰穿著一件寬松的白大褂,卻是依然擋不住婀娜的身姿,她將長發高高挽起,令得她稍顯成熟了幾分,整個人魅力更盛,尤其是欣長的脖頸下精致的鎖骨在燈光的照射下透著一股瑩白,如羊脂白玉,令人目眩神迷。
林楓認真的看著她,像是在欣賞一件曠世珍品。
“你背著個老藥箱子做什麽?記住,你沒有行醫資格證,而且,現在你是我帶的學生,所以,等下一切行動,聽我指揮,千萬不要擅自行動,尤其是毫無科學依據的巫醫。”
駱冰走過林楓身邊的時候,冷聲警告。
“麵包車裡是什麽情況。”林楓不答反問道。
駱冰沒有搭理林楓,徑直走到了麵包車前,道:“趙先生,你現在盡量少說話,你的右胸被鋼筋貫穿,情況不容樂觀,你愛人的情況想必你也很清楚了,醫生們都建議你二選其一。
我雖然想試試,但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實驗室裡的小白鼠,不容許我們醫生心存半點的僥幸,別說大人和小孩都救活的概率不到兩成,就算是超過了五成,我也想請你好好考慮清楚,都想要,可能一個都保不住,你的愛人已經神志不清了,你得趕緊做決定。”
“你們這些醫生,怎麽張口就胡說呢,救活一個的概率都超過了百分之八十,怎麽兩個都救活的概率就不到百分之十了呢。
醫生,我現在不能跪,要不然我真的想跪下來求你,我老婆為了懷這個孩子很辛苦的,每天晚上都側著睡覺,一周,兩周……三十周,她甚至連走路都很小心,這都快生了啊,怎麽就出了這事兒呢,該死的,我為什麽要開車走這條路啊,我該死啊,是我害了老婆孩子。”
麵包車駕駛座上的人激動得錘了兩下座椅,隨即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