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把鼻涕一把累的乾瘦老頭,林楓一愣,心說我靠,我十年後變成這樣了,你都認識我?
梁一奎所說之事,他倒是有些印象,但是這都十年過去了,自己也從一個少年,長大成人,不說變化很大,但起碼,就只是一眼看來,不至於認得出來吧。
林楓看到梁一奎朝他走了過來,頓時嘴角一抽,這老頭,是要把鼻涕眼淚擦他身上的節奏?
他趕緊閃到了一邊,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梁專家現在已是省保健局的專家,並非泛泛之輩,這樣似乎不太妥。”
“有什麽妥不妥,我之前還不太確定,但你說你的醫術不遜色於任何人的時候,那骨子的霸氣,我卻是能夠真實感受到,我覺得,你就是那個少年。”梁一奎道,“我當年已經快五十歲了,還渾渾噩噩的,人生有幾個五十年?多虧你點醒了我。”
“小事。”林楓擺了擺手,這個簡單的動作,在裴詩璿和趙孔橋等人看來,很有高人風范。
“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卻是個讓我沒有繼續平庸下去的大事,我已經有師父,而且,那是授我本事的師父,我不能另拜山頭,而你,卻是我人生中第二個老師,從現在起,我梁百帖,以你馬首是瞻。”梁一奎道,
“師兄一直都不信我所說的,改天我去找師兄拚酒的時候,你跟我去見見他啊,那老東西現在在上京得瑟慣了,我覺得,你的醫術,肯定能讓他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只是當年僥幸知道一個老偏方而已,如今也只是學了些皮毛,柳屹誠大師是中醫脊梁,人品貴重,這可不能亂說。”林楓笑了笑,柳屹誠醫術可能比赫連家那個遜色一些,但人品絕對是經得住考驗的。
柳大師除了是保健醫生外,還是某領導人的禦用翻譯兼智囊團首席智囊,多次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化解來自島國、米國這些狼國的陷阱言論,救華夏於水火之中,這樣的一個大師,應該受到尊重。
“哪裡,我雖然後來沒見到老師你,但我感覺,你在醫術上的天賦非同一般,如今在省保健局重新見到,你的醫術,肯定已造詣非凡,因為你自己說了,論醫術,你不虛在場任何人,我信你說的話。你目前才二十出頭,便有我們幾十年的成就,以後超過我師兄,肯定不在話下。”梁一奎道。
林楓微微搖頭,朝梁一奎拱了拱手,道:“梁專家謬讚了,今天也算是認識了各位專家了,以後還請多多提點,關照。我還有事,就不叨擾大家了。”
“誒,老師,你可不能走哇,剛才那些走了的,我要喊他們半路折回來,搞什麽嘛,你好歹是我老梁的老師,師父死了後,長兄為師,我師兄也算是我老師,就算是我師兄來了,也是和你平起平坐的,他們這些省裡的專家算個屁啊,拽什麽拽啊。”
趙孔橋眉頭抖了一下,梁一奎的話像利箭一般誅心,但他卻是無從反駁。
梁一奎兩師兄弟互相扶持,相互照顧,那麽多年,每個月的十五,也就是他師父的生日那天,都算是中秋,都要師徒團聚,師父不在後,他也會去上京找師兄拚酒,兩人感情好得巴不得穿一條褲子,要是惹了梁一奎,也就得罪了柳屹誠。
這可是個連國家領導人眼裡都算個人物的大師……得罪他了,絕對沒啥好果子吃。
就算他們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自己的子孫考慮考慮。
“林專家,喊他們回來是應該的,簡直不像話,會議還沒開始呢,就跑回去了,就那麽急著賺那倆糟錢兒?
林專家你別誤會,我剛才準備回去,只是想去和病人們打聲招呼,說我在參加會議,一時半會兒回來不了,讓他們隔天再來。”趙孔橋笑呵呵的道。
他身邊的幾個專家也紛紛點頭:“本來一個電話可以解決的問題,我們這些老骨頭就是不喜歡這樣,互相尊重嘛,人家都找到門上來了,就是看中了咱們的金字招牌,現在讓人家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得親自過去打個招呼,不過林專家在這兒,我們晚點回去也沒事。”
裴詩璿心裡震驚得無以複加。
自己辛辛苦苦爬到現在的位置,躲過了多少魔爪,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而林楓,只是輕輕巧巧的往這兒一站,還沒動手呢,就讓一群眼高於頂的專家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