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一個小醫生而已,怎麽會這樣。”徐麗萍臉色一白,道,“要不要我讓我哥給夏春明打個電話?或者直接打給張秘書長,他是省保健委的主任,是林楓最大的上司。”
“為了昌富的事,麻煩秘書長,這有點小題大做了。”鍾邦弘有些猶豫。
“自己兒子的事就是大事,更何況,咱們兒子再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就小命難保了。這還不是大事?你腦子裡裝的是屎啊。”徐麗萍罵道。
鍾邦弘牙根咬了咬,瞪了徐麗萍一眼,很不情願的回頭去撿起了手機,不再搭理徐麗萍。
意思是這電話要打你打,老子不跟著你瘋。
徐麗萍也懶得和自己老公再吵,她掏出手機,直接給徐中華打了過去。
說了幾句後,徐麗萍很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不過五分鍾的等待,讓她心急如焚。
終於,又過了兩分鍾,徐中華的電話打了過來。
徐麗萍一接聽,本以為是好消息,可是,話筒裡卻是傳來徐中華心情不好時標志性的低沉聲音,這件事,碰了釘子。
徐麗萍不甘心,可是聽到徐中華說完後,氣得她在原地打轉。
張秘書長說,得征求林楓專家的意見。
林楓專家並非省保健局的普通專家,而是特聘的名譽專家,這個字,是一號簽的。
除此之外,徐中華還說,林楓現在就在慕老爺子家做客,這樣的人,雖然不能說惹不起,但不到生死關頭,最好不要撕破臉。
雖然話語中沒有任何認慫的意思,可是,讓一個省軍區副司令說出這樣的話,這已經輸得很徹底了。
徐麗萍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將手機啪地重重的放到了鍾邦弘的手上,道:“給省刑警隊的老常打電話,給我查查這小子,我就不信,他沒有把柄能讓人抓住。”
“麗萍,別鬧了,你哥都說了別惹那林楓。”
“我鬧?我兒子都要死了,我要你打個電話找人幫忙。這是在鬧事?你打不打?不打我打!你這個窩囊廢。”徐麗萍一把奪過鍾邦弘的手機,打開通訊錄,翻找了起來。
鍾邦弘一想到徐中華說特聘林楓的字是一號簽的,頓時就沒了想法。
這是一號聘請進來的人,雖說不能說明和一號有什麽特殊關系,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成為省保健局的第一專家,還是一號特聘,這要是沒鬼,打死他鍾邦弘,他都不相信。
更何況,真要是與一號無關,可這林楓竟然能在慕金城這個鐵將軍家裡吃飯……
這比跟一號有關系更嚇人。
慕金城可是功勞太高,被趕離上京的鐵將軍,在軍中威望極高,雖已退休,但他的話,卻是極其有用,大軍區有什麽重大決策,總是要請這位功勳顯赫的老將軍共商局勢,給些指點。
除此之外,能上慕金城飯桌的,軍區裡唯有本屆周山省軍區的司令,其他人,能坐下喝到杯茶,已是極為幸運……
林楓竟然在慕家做客。
這可是個很關鍵的訊息。
因為柏鶴望蘭也在。
林楓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慕金城的座上客,那應該就是柏鶴望蘭帶回家的了。
倘若如此,那可就不得了!
部隊一直傳聞慕金城的女婿是柏鶴家族的核心人物,可是這只是傳言,並沒有人知道慕金城的女兒跟誰結過婚,只是知道,那一年,慕家大小姐離家出走了,然後第二年,挺著個大肚子回來了,之後,便有了柏鶴望蘭,緊跟著,她抑鬱而死。
越想下去,鍾邦弘就越覺得後背一陣發涼,慕金城的威望在軍中很高,但也高不過如日中天的柏鶴家族,這真的是個鐵血家族,軍中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柏鶴望蘭真要是和柏鶴家族有關系……
別說他鍾邦弘,就算是徐中華,說擼也就擼了,一擼到底不帶停頓的。
對人家來說,周山省軍區的一個副司令,也就一個小角色而已。
鍾邦弘想著想著,林楓的身份在他眼中愈加神秘,人類的恐懼,來源於未知,對於林楓這種摸不清底的黑洞,鍾邦弘覺得自己還是不去挑釁得好。
他反應過來後,趕緊去搶手機,可是電話已經通了。
“什麽?你在出差?哦,說話不方便啊,什麽?你認識林楓?”徐麗萍驚呼了起來。
怎麽這個林楓像是手眼通天一樣,到處都有認識他的人?
“這個人我可不敢查,我們馮隊交代過,這是她弟,以後他要是有事要辦,要盡可能的給予方便,你讓我查他,那是要砸我飯碗啊,哎呀,我們雖然是同級,但你也知道,馮隊很明顯又要上升了,以她的手段,我要是得罪了她,我能有好日子過?就這樣了,我去吃點宵夜,開一晚上會,餓壞我了。”
平日裡牛B衝天,誰惹他他弄死誰的老常竟然慫了。
徐麗萍氣得將手機狠狠砸在了地上。
盡管鍾邦弘為了方便,用的是質量好得可以當錘子使的老神機,可也經不過這麽折騰,被大力砸在地上之後,電池板都飛了出去,機身幾乎粉碎,沒有了修複的可能。
“你……”鍾邦弘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這世界真TM黑暗啊,官官相護,咱們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啊。該死的林楓,後台怎麽就這麽硬呢。”徐麗萍有一種被囚禁在一個籠子裡,無法伸展拳腳的感覺。
鍾邦弘心裡升起一絲悲哀,雖說他這個省委辦公廳副主任並非是在省裡能夠說得出老子就是王法級別的人物,可是一般來說,還沒人會讓他得不到地方伸冤。
唯獨這一次,他使勁了渾身解數,都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這是第一次,讓他有種幾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的感覺。
一輩子的苦心經營,自認為的致命一擊,卻是連對方的癢癢都沒撓到。
鍾邦弘的心如死灰,林楓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卻將他摧毀得毛都不剩!
“林專家很好說話的,你求求他,說不定他就心軟了,現在的情況下,他知道了你們的兒子是酒駕,導致有個人右腿截肢,他放話不打算救,可是醫者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