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韓醫能夠這麽快讓井上太翔的手消腫,這就好比一艘破了洞的船隻,水在不停的浸入,十幾個人用鍋碗瓢盆不停的往外舀水,水是肯定能舀乾的,可是根本問題沒解決,小船還在漏水。
井上太翔的手和腿,昨天已是最後的期限,可想而知,病情已經到了什麽程度,光是物理性的排毒,根本起不了根本的作用,尤其是像金太忠這般排毒,就算排乾淨了,那積累了好些天的毒素經過的地方,也會被毒素所侵蝕!
也就是說,井上太翔的手和腿上那幾十個排毒的孔洞周圍的血肉,已經趨近廢了,到時候結痂愈合後,會留下幾十個銅錢大的黑點。
人家金錢豹身上的斑點起到了偽裝和美觀的作用,井上太翔手腿上幾十個黑斑……
這是典型的蛇鱗症。
林楓頓時想起了澹台青菱,她的蛇毒,經過他的治療,雖然毒液清除得差不多了,但是因為黑蛇湖邊的黑蛇毒素太怪異,澹台青菱的身上卻是留下了不斷擴散的黑色毒素印記,而就因為這個原因,澹台青菱跳入了黑蛇湖中,香消玉殞。
井上太翔的病症雖然沒那麽嚴重,但也輕不了多少,而且,那些黑斑並非無毒,根據當初澹台青菱身上的黑斑推測,這些黑斑是會擴散的。
林楓搖了搖頭,心中冷笑。
倘若沒有這個韓國庸醫胡治,井上太翔的腿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可是有了他的攪和,現在想要徹底消除那些黑斑,反而不是那麽容易。
想徹底的除去黑斑,理論上有兩個步驟,一來要先將其中毒素完全清除,保證以後不再複發;二來毒素清除後,再用一些除疤痕的藥物來將黑色素清除。
不過,這也僅僅是在理論上,黑斑想要去除趕緊,第一步倒是好說,可第二步就難了。
黑斑上的皮膚和細胞也是被毒素浸泡所造成,就像是疤痕之類的東西一樣,屬不可逆的,要想將其除去,除非時光倒流,或者有回春草在手。
否則,藥石無靈!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厲害的醫者,沒有藥材,那也是白搭。
而回春草這東西,想要弄到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林楓聽著駱冰在電話中傳授她的跑路攻略,心中卻是冷笑連連,這小韓國的鄉村醫生都跑到華夏來裝大頭了,自己要是跑路,那也太丟臉了。
林楓掛斷駱冰的電話,徑直朝井上太翔的病房走了過去。
可是剛上樓,駱冰卻是冷著張臉站在電梯口。
“林楓,你想死啊,趕快走!這醫院裡可是有監控的,趕緊從後面翻牆走人,我就說我這些天沒見過你。”駱冰怒道。
林楓笑了笑,道:“那你的通話記錄怎麽抹掉?這島國人真要是出了事,我也很難跑得掉,畢竟之前就驚動了外交部了,省外事處的也是天天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也不是沒看見。”
“那怎麽辦,跑不了也得跑呀,沒人像你這麽傻的,自投羅網。”駱冰瞪了林楓一眼。
“我怎麽會是自投羅網,小棒子那兩下,哪裡能夠治得好島國人的毒腿,你別被他們的鬼話給騙了。”林楓道。
“你說得跟真的一樣,到底真的假的?”駱冰皺眉道。
“我都敢來醫院,你說真的假的,有沒有興趣,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等我收到診金後,我肯定分你一點兒的,不義之財,見者有份嘛。”
“切,自己都說自己賺的錢是不義之財了,你還有臉要我去看,我才不要和你這種壞分子走一起。”駱冰一臉的嫌棄。
林楓哈哈一笑,道:“那我自己去了,到時候我身揣巨款的時候,可別後悔哦,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以後你想巴結我,可沒現在那麽容易了。”
“啊呸!”駱冰吐了吐香舌,做了個鬼臉,道,“臉皮真厚,我哪裡巴結你了,我巴不得你早點被抓,行,我就跟著你去,我要看看你一會兒被島國人罵的時候,你能不能還這麽恬不知恥的臉不紅,心不跳。”
林楓無所謂的把行醫箱的背帶一捋,雙手背在了身後,踱著方步,緩緩朝井上太翔的病房走去。
特護病房的走廊上,沒有像普通病房一樣,過道裡有時候都堆滿了病床,只不過這樣相對的安靜,卻並非林楓所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取消特護病房,讓那些領導也住住普通病房,或許,體驗體驗被安排在過道的滋味,或許只有那樣,普通老百姓看病難的問題,才能真正的得到解決。
輕輕松松的製服了井上太翔病房門口的保鏢,一腳踢開房門,把裡面的井上太翔嚇了一跳,不過在看清來人正是林楓後,井上太翔便大笑了起來。
“老爹和老媽同時死了,可以繼承大筆遺產了?井上太翔你笑這麽開心。”林楓掃了一眼坐在井上太翔床邊的韓醫,臉色冰冷起來。
“井上先生,看來,林專家並不知道你的病,已經痊愈了。”金太忠一臉自傲的道。
井上太翔哈哈一笑,道:“林楓,你絕對想不到,我身上的蛇毒,除了你,還能有人能治吧,就在剛才,我身上的蛇毒完全被清除了,要不要我給你看看我的檢查報告?”
林楓擺了擺手,道:“這個我知道。”
井上太翔沒有在林楓的臉上看到他想要的那種表情,反而,林楓說自己知道了他的蛇毒被清除了還敢過來,這讓一向精明的井上太翔心裡有些不安。
“你知道還敢過來?”井上太翔眯了眯眼。
林楓眉頭一挑,看了一眼駱冰,道:“我不過來,你的腿誰來治?”
井上太翔一頭霧水,老子的腿不是已經被治好了嗎?
“你手和腿上,是不是有很多黑色血洞。”林楓問道。
井上太翔警惕的看了林楓一眼,隨即看向一邊的金太忠,並沒有說話。
金太忠見狀,便問道:“林專家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懷疑我的醫術不成,華夏不是素來有禮儀之邦的美譽嗎,恕我眼拙,並未能夠在林專家身上看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