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擺了擺手,道:“我來是公乾的,有人接待,你忙你的就好。”
“公乾?”韓如玉一愣,道,“你是哪個單位的?”
林楓淡淡一笑,道:“我是周山省保健局的專家,這次來,是有任務在身。”
“周山省的保健局專家?”韓如玉一驚,道,“林楓你可真厲害啊,這麽年輕就混省裡去了。”
林楓搖了搖頭,道:“只是換了個地方治病救人而已,何來厲害之有?”
“你倒是想得開,我老公就想不開啊,整天就這會那會,升官發財,唉。”韓如玉歎了口氣之後便又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是我老了,沒魅力了。”
林楓不置可否:“時間也不早了,韓姐你就先去忙吧,我也有點事,先去報道了。”
韓如玉點頭,和林楓交換了聯系方式,由於林楓的要求,所以她沒有開車將林楓送到目的地,說了聲有時間再聚之後,從咖啡店徑直起身離去。
林楓從科斯塔離開,到市場上買了些易容的原材料,這便開始了簡單的易容。
面部特征只需要稍加更改便好,主要是骨架和氣質,林楓已是聖人境修為,可以稍微縮一縮骨,所以,在小旅館定了個房間,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早,林楓早早的起床,花了一個來小時,將自己改造成了一個略微有些駝背的七老八十、仙風道骨的老頭。
他一身青色長袍,鶴發童顏,略微駝背,背著個行醫箱,從小旅館的窗後跳出來,偷偷摸摸的離開,來到了大街上,頓時引起不少人的圍觀。
直到林楓上了一輛黑色軍牌奧迪後,騷動才被平息。
李遠培親自來接的人。
林楓說自己有事來不了,需要人接一下蔡玄武老爺子,李遠培一聽說是蔡老爺子駕到,當時就激動得讓鐵光佐立馬派人去接,等到鐵光佐剛出門,他又將鐵光佐給喊了回來,說自己親自去。
先不論蔡神仙能不能將他李遠培的孫子治好,但林楓說蔡神仙之前治好過先天疾病,這便是個極大的機會。
前些天他把李家獨孫患有先天病症的消息模棱兩可的透露了出去,立馬引發了一番地震,許多之前的李系人馬開始反水,當然,也有堅定不移的忠心之人,但這類人很少,等到李宏岩真的癱瘓在床,這類人便會受到清洗,很快就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歷來政治上的鬥爭都是殺人不見血的,不過,要是李宏岩的病被治好,那又將是另一番境況了。
第一次見蔡玄武,李遠培便驚為天人。
蔡玄武的氣質太出眾了,全身纖塵不染,乾淨如溪流般的氣息令得李遠培頓時就把蔡玄武當成神仙了,證件可以造假,但氣質,卻難以假亂真。
李遠培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到蔡玄武這般有仙氣的人,而且,就在蔡玄武上車前,春城的天氣,在這冬日依然有些許蚊子,那蚊蟲落到蔡玄武身邊,便如落在了電蚊拍上一般瞬間死去,這更加堅定了李遠培封蔡玄武為神仙的決心,也對蔡玄武多了許多信心。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遇到高人是能解決的。
哪怕是先天病症!
坐在車上,李遠培陪著林楓扮作的蔡玄武坐在了車輛後座,李遠培這經常上電視的人,竟然都有些拘謹,幾次欲言又止,林楓也不說話,眯著眼,打著盹兒。
只是,手機在這個時候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虧的是他調成了震動,冬日穿的厚,手機的震動聲不是很大,所以李遠培也沒有察覺。
到了洱海,進了天心花園,林楓找了個地方拿出了手機,眉頭微蹙,竟然是柏鶴望蘭打來的,怕她遇到了什麽急事,他來到衛生間,給柏鶴望蘭回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柏鶴望蘭便說不是她要找他,而是邱如倩來了電話,說他以前的號碼之前一直關機,後來乾脆打不通了,正好有事找,問她知不知道他的號碼。
林楓隨便和柏鶴望蘭聊了幾句,便給邱如倩撥了過去。
小丫頭有些生氣,不過很快就扯起了正事。
老邱同志此次進京,本來是要高升的,無奈保舉他的兩位老人,一個病了,一個則是因為孫子飆車的事,受了牽連,以無病之身,謊稱有病,辭去了職務,於是,老邱同志這本來都提上會議說要升遷事就擱置了。
幾個月過去,老邱同志還在黨校學習,周山省的一號都已經到位了,老邱同志接下來就要去政協之類的單位養老,蹉跎歲月。
他這麽長時間沒有履新,慕遠山這個秘書也受到了牽連,雖然前兩天剛到博州市混了個副市長,但並不如意,連常委都沒入,只是個半吊子市長,每天就管著衛生局這類吊車尾的部門,沒有什麽前途可言。
邱如倩給林楓電話,並不是求他幫忙,畢竟事情基本上已成了定局,林楓再去給那老爺子看病,也是獨木難支,畢竟上面的事,不是一個人說了算,需要多方利益的權衡。
所以,邱如倩只是和林楓說說心中的煩悶,她過些天也要去給柏鶴望蘭當秘書了,想輕車簡行,現在心理壓力卻很大,畢竟自己的父親還年輕,還有很多抱負未能完成,他倒是裝得很輕松,但知父莫若女,她知道他心中的苦悶,只是作為男人,要挑起一個家的大梁,很多苦,悶在了心裡。
很多苦,苦到了說不出口,最是傷人。
林楓隨便開導了幾句,畢竟他還有事,他現在是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揣個手機在身上算是怎麽回事,所以,他掛斷電話後,又將手機調成了靜音,這才從衛生間出來。
扮世外高人,林楓是有心得的,畢竟自己爺爺,就是個典型,林楓小時候也學得惟妙惟肖,現在他對肌肉和情感的控制更是精到了毫厘,所以表演起來,一點也不費神費力。
來到客廳,李遠培便恭恭敬敬的請他上座,他也不客氣,徑直坐下,開門見山:“我那小友把我找來,說是老先生你孫兒患有先天痹症,讓我來看看,不知道,那孩子在不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