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說什麽?”那代表李家寨喊話的人不太信林楓的話。
林楓淡淡一笑,掏出自己的工作證,道:“這是我的證件,你拿著,我先看看病人,畢竟,你們來也不是無理取鬧,是為了給病人一個說法不是?你是?”
“對,我是李家寨的老支書。”那人接過林楓的證件,看了一眼,道,“我也沒見過這種證件,但你這麽年輕,你說你是省保健局的專家,我們怎麽信你?”
“打人的是哪位?”林楓也不解釋,扭過頭,掃了一眼維穩的人群。
“就是他,他叫鄧斌,我們打聽了,他小姨是法院當官的,他經常吃白食,狗日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毒死。”村民們齊刷刷的指向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那人白面無須,穿著一件格子襯衫,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鬱,他冷笑著看著林楓,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林楓走了過去,道:“砸爐子呢。”
“他!”
村民們又指著了指那之前一直和他們扯皮的中年身後站著的粗獷男子,道:“他是城管隊長胡鴻飛,這一帶是他管,這狗日的成天耀武揚威的,媽的,老子等到快老死那天,一包老鼠藥毒死這王八羔子。”
“你誰啊,你說是你專家就專家?”那城管隊長冷冷的掃了林楓一眼,道,“哪兒來的毛孩子,毛都沒長齊就敢出來冒充專家?你知不知道,冒充政府工作人員,是罪上加罪!”
“省保健局的專家,不是政府工作人員,白癡。”邱如倩補了一刀。
“你再說一遍?”幾個城管朝邱如倩這邊走了兩步。
“你們都是一群白癡!”邱如倩自然不怕這群人,她冷笑道,“別跟我在這兒耀武揚威的,耍威風,就你們還不夠資格!”
“喲,李家寨的你們真有出息啊,你們寨子裡的還出了大學生啊,這倆大學生氣勢不錯,不過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已經上了我的黑名單,以後你們日子絕對難過!信訪局的工作人員可在這兒呢,你們的事,就是他們管,你問問他們的意見?”
林楓看向那幾個信訪局的工作人員,看看他們怎麽說。
“呃……”信訪局的人一個個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麽建設性的話來。
“現在是法治社會,舊社會那套撒潑打滾的方式,已經行不通了。”看信訪局沒有給他們直接拉臉子的意思,幾個城管蹬鼻子上臉說道。
“你們是說我們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現在是我們在撒潑打滾?好,我現在就撒潑給你看。”李家寨的老支書驢脾氣上來了,朝鄧斌衝了過去。
林楓將他拉住,道:“老人家打什麽架,容易傷著自個兒。”
言罷,林楓閃電般出手,一手拉著鄧斌,一手拉著胡鴻飛,猛然將兩人撞在了一塊。
等到兩人齊齊倒在地上,腦袋上血流如注,頓時疼得暈了過去。
“報警,報警!”立即叫了起來。
“警察在一邊看著呢。”邱如倩道。
“抓人,抓人啊。”
警察們頓時一擁而上,直接動手了那他們不出手都不行了,於是直接上來想要逮捕林楓。
“幹什麽呢這是,高新區是你們惹事的地方?”新任高新區公安分局局長朱昌兵帶著二十來個警察飛快的來到了林楓的身後,道,“塗波,我看你這所長的帽子太大了啊,把眼睛都給遮住了,或者是官當大了,不認人了,人家這麽大個專家杵在這兒,你裝看不到?”
塗所長訕笑了笑,派出所和分局之類的不一樣,分局是當地的黨委會來任命,報分局上一級機關便可,就拿朱昌兵來說,只要管委會的主任力保,杜淳風這個市局局長,也不一定能奈他何,而派出所卻是分局的派出機構,塗所長的任命權,緊緊攥在人家朱局長手中。
人家一句話,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一聽朱昌兵說林楓還真是那啥專家,他立即見風使舵。
“朱局,您來了。”塗波道,“既然您來了,自然你說了算,我沒要抓人呢,就是怕他們打起來。”
“行了,這裡我接手了。”
“朱局,好久不見啊,恭喜高升,我們很久沒一起喝酒了,擇日不如裝日,就今天怎麽樣?”鄧斌朝朱昌兵走了過來。
哪兒來的癟犢子,老子犯得著和你喝酒?你誰啊。朱昌兵剛想這麽說,但想到自己現在好歹是個局長了,他咳嗽了兩聲道:“執法人員,嚴禁喝酒,更何況,你是什麽人,我什麽時候和你喝過酒,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喲,朱局你這高升了,就不認識戰友了啊。”鄧斌冷笑道。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銬起來。”朱昌兵道,“我剛剛可是聽到了,城管裡的胡隊長也參與了打砸搶啊,也銬起來。”
“你們想幹什麽!這裡還是不是市委市政府領導的高新區!”鄧斌道。
“當然是了。”朱昌兵道,“不過柏鶴主任說,高新區現在百廢待興,亂世用重典,但凡在高新區鬧事的,一律從嚴處罰,剩下的事,她會去和市領導溝通的,這是領導層面的事,你就別操心這些事了。”
下一級的黨委會,是當地的絕對權威,上一級的,無權干涉日常事務!
“朱局長,這件事我已經上報了局裡,局機關很快就會上報市裡,現在市裡正招待外賓呢,你最好先不要輕舉妄動,萬一這些人去市政府鬧事,你不知道有什麽後果?”信訪局的工作人員悄悄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