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軒聞言,微微頷首道:“楊先生願意退一步,自然最好。”
“諸位,今日的事,是我失言在先,楊某自罰三杯,還請諸位勿怪。”
楊邵青說完,給自己連續倒了三杯酒一飲而盡,給足了夏長虹等人面子,可這也愈發讓他們心中驚疑不定。
因為楊邵青這般做,實際上是因為寧軒!寧軒和楊邵青到底是什麽關系?所有人腦海中都不自覺浮出這個疑問。
“寧先生,我已經在雅廳設宴,就等您了。”
楊邵青轉過身對著寧軒說道。
寧軒見此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跟著楊邵青走進包廂中。
直到寧軒離開了幾秒後,眾人還沒有緩過神來。
胡源和楊弘不自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愕,臉色都有些難看。
老太太眼神怨毒,心中惱怒不已,在她看來寧軒這分明是故意要讓她出醜。
一時間,幾個年輕後輩倒是主動和夏月如攀談起來,言辭之中滿是討好巴結的意味。
夏月如自然明白這些人心中所想,臉上也有些掩飾不住的得意,畢竟哪個女人沒點小小的虛榮心?
……
與此同時,包廂內。
楊邵青和寧軒坐下閑聊了片刻,酒過三巡後,楊邵青醞釀了會兒,忍不住問道:“寧先生,解藥……”
寧軒抬手打斷,從懷裡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放在桌子上道:“早上出門寫好的,按照這個配方就可以研製出解藥。”
楊邵青愣了一下,隨即欣喜若狂的拿起紙認真端詳了一番,隨即驚歎道:“先生果然厲害,這種配藥方式還真是讓楊某大開眼界!”
“醜話先說在前頭,你必須保證這些解藥都能送到需要的人手中,且分文不收,如果敢趁此機會賺黑心錢,我可不會饒了你。”
寧軒敲打道。
“寧先生放心,您不說我也會這樣做,本來這件事就是我們的責任,敢問寧先生想要什麽?此等恩情,楊某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報答。”
楊邵青問道。
越是他這般精通藥理知識的人,越是明白這份解藥配方的價值,如果沒有寧軒的幫忙,他們就算能研製出解藥,也需要三五個月,到了那個時候,事情就麻煩了,這其中的時間是萬金難買!
“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百年以上的老藥,越多越好,我可以花錢買。”
寧軒說道。
“百年老藥?”
楊邵青皺了皺眉頭,隨即搖頭道:“這玩意十分稀缺,我們百草堂雖然也有一些儲備,但是量不多,而且輕易不能動用,實在無法滿足寧先生的要求。”
“不過……我倒是可以透露給您一個消息,您應該會感興趣。”
楊邵青話鋒一轉道。
“說來聽聽。”
“江陵和金陵接壤的地方,有一個叫西林縣的小城,那裡每月會開辦一次集市,會出現很多見不得光的黑貨,其中就有百年老藥,甚至千年靈藥都曾經出現過,不過能不能得到,還是要看運氣。”
楊邵青此言一出,讓寧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略一沉吟道:“楊先生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說完?”
這種消息如果屬實,肯定早就傳開了,自己也能打聽到才對,可現實與之相反。
“呵呵,寧先生聰慧,這黑市所賣的東西都是黑貨,聚集了三教九流,所以普通人孤身前去會有危險,我一個侄兒月初也準備去采購一些藥材,如果寧先生要去的話,我可以通知他帶你一起同行,也能多一分安全保障。”
楊邵青解釋道。
寧軒搖了搖頭道:“你只需要告訴我開市時間,去與不去,我自己會決定。”
楊邵青見此也不強求,開口道:“每月月初開市,正好明天就是月初。”
‘明天……’
寧軒陷入了沉思,留給他準備的時間不多,他用玄參製作的玄元丹已經消耗了一半,必須要早做準備,以免青黃不接。
陳家上次派來殺他的人,讓他有了深深的危機感,單單借用寧家的勢力無法對抗陳家,唯有自身強大,才是處世立身的王道。
……
次日,寧軒提前和夏月如打過招呼,要出趟遠門,西林縣臨近金陵,又因為山區崎嶇,只有通過坐大巴車才能過去,一來一回就是一整天的時間。
一輛前往西林縣的大巴上。
車上空空落落沒幾個人,司機也十分沉悶,一路上一言不發,約莫半個小時後,車子突然靠邊停下。
寧軒朝外面望去,路邊停了一輛五百萬價位的路虎,車上下來一位約莫六十多歲的老者,身旁跟著一位年輕女子,因為角度原因看不清楚樣貌。
老者這麽大年紀,卻腳步沉穩,眼中精芒閃爍,看起來精神十足,這也引起了寧軒的注意。
‘練家子!’
寧軒心中暗道,以他的閱歷,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老者不是普通人。
兩人徑直上了車,老者對著司機拱手笑道:“師傅,我們的車子拋錨了,能不能載我們去西林縣?”
說完,他悄悄拿出一疊現金,約有一千多塊,然後塞給了司機。
司機不動聲色收起錢,頓時眉開眼笑道:“正好這趟也沒幾個人,空位子多,你們兩個隨便找個位子坐下吧。”
“那就多謝了。”
老者略一拱手,領著女子走了進來,兩人靠近後,寧軒才看清楚他身後女子的樣貌。
膚若凝脂,露出的頸脖猶如象牙般雪白,細眉鵝蛋臉,五官生的十分精致,仿佛是粉雕玉琢過一樣,讓人忍不住多看她幾眼,移不開目光。
‘好漂亮的女人。’
寧軒眼前一亮,心中暗歎道。
單論相貌,這女人和他老婆比起來也不逞多讓。
就在寧軒暗自打量女子的時候,女子仿佛感受到了被人窺視的目光,突然朝著寧軒望來,和寧軒對視上。
女子微微一怔,隨即繡眉微皺,顯然對於寧軒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很是反感。
老者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冷聲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般沒禮貌。”
寧軒聞言,苦笑的摸了摸鼻子,識趣的移開了目光。
兩人就坐在寧軒右邊車窗的空位上,老者坐在外面,目光在車上眾人一一掃過,警惕著四周。
顯然,這老者只是個護衛保鏢,而他身旁的女子才是身份更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