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萱,這是怎麽回事!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村長一進來看到李繡兒的慘狀,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白秀才喜上眉梢,“村長,李大嬸說的不假,沈芸萱此女心思惡毒,縱火殺人,您可要給李嬸母女主持公道啊!”
“就是啊村長,沈芸萱把我女兒害成這副模樣,身上一塊好肉的沒有了,以後她還怎麽活啊!”
“我想與他們理論,沈芸萱不但不認錯,還讓想讓景鴻羲殺了我滅口!”
李氏義憤填膺的向村長哭訴,與李繡兒抱著一起痛哭流涕:“我苦命的女兒啊!”
沈芸萱的心一沉,看來李氏母女是打定主意想要冤死她了。
現在廚房被燒了個乾淨,眼下她已是百口莫辯。
而且看村長的臉色黑沉,今日這事是沒這麽簡單就能算了。
“沈芸萱!”
村長拐杖重重駐地,威嚴的道:“你做下如此錯事,還不快快給李氏母女道歉!”
白秀才眼珠一轉,趕緊道:“繡兒傷的這麽重,光是道歉可是不夠,這要是傳出去……”
白秀才欲言又止,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村長的肩膀。
村長雖然不滿白秀才話裡話外的威脅,但李繡兒渾身是傷,看著模樣確實慘烈。
“道歉確實不夠,繡兒傷成這樣,日後她醫治傷口所需的銀錢全部由你負責,還有農戶一家被你放火燒成這樣,你也要賠償,否則,我們村是容不下你了!”村長言語中難掩怒氣。
沈芸萱挑挑眉,對上白秀才和李氏得意得目光。
心中冷哼。
這群無恥的小人!以為把村長搬出來就能顛倒黑白把她趕出村嗎?
那不能夠!
“村長,我不服!”她朗聲道,絲毫沒有低頭的意思。
村長不悅地皺了皺眉,怒瞪著沈芸萱:“你是在質疑我的權威嗎!”
“您是一村之長,我自然不敢質疑您的決定。只是……”沈芸萱目光冷冷一掃,凌厲的略過白秀才等人,接著道:“您只聽信李氏的一面之詞,便要定我的罪,我自然要為我自己辯駁。”
“我沒做過的事,絕不會認!”
“害人精!這時候還想狡辯!就是你故意放火想燒死我!”李繡兒聲嘶力竭的大喊,眼神似乎要把沈芸萱殺死。
沈芸萱冷凝著她,語氣不緊不慢地逼問:“那你且說說,你身上為何有菜籽油的味道,難道不是你想害我,故意打翻油罐把油潑進火堆,結果反倒害死了自己?”
“我若真想燒死你,方才也不用打水救火,把你從火中拖出來了。”
沈芸萱目光凌厲,步步緊逼。
李繡兒張了張嘴,心虛地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沈芸萱瞧她不說話,冷嗤一聲,對村長道:“村長您若不信我的話,大可以問問這家農婦,當時她與我們一同在廚房,究竟是誰縱火您一問便知。”
眾人目光落在一旁的農戶夫婦身上。
農婦沒見過什麽大場面,此刻被眾人看著,渾身一抖,嚇得跪在地上,幾乎要哭出來。
沈芸萱語氣放軟:“你們放心,只要說實話便可。李繡兒自作自受,與你們沒有絲毫關系。”
農婦害怕的抹著眼淚,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沈芸萱,然後結結巴巴的道:“村長,是李繡兒自己把油壺丟進了火裡,我都被嚇傻了,好在芸萱姑娘把我救了出來。”
真相明了。
李氏母女慘白著一張臉,白秀才更是面如菜色,暗暗咬牙。
村長思忖片刻,道:“既然如此,李嬸你們便自己去找大夫醫治吧,此事與沈芸萱無關……”
“等等!”
何氏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掐了把村長的手臂:“夫君,這事到底是因為沈芸萱而起,肯定是繡兒和她起了什麽矛盾,才被逼急了放火的。”
白秀才跟何氏對視一眼,立馬心領神會:“就是啊村長,此事繡兒是受害者,況且要是這農婦與沈芸萱勾結串供,那可就難說了。”
“就這麽白白讓沈芸萱走了,以後傳出去對您的名聲可有損啊。”白秀才對村長擠眉弄眼,村長面色凝重。
猶豫掙扎片刻,村長忽然滿是愧疚地看了沈芸萱一眼,道:“芸萱,此事確實因你而起,你把該賠的錢賠了,我也就不過多追究此事。”
沈芸萱嗤笑。
她算是看明白了!什麽鍋配什麽蓋,村長表面上威嚴正義,實際上跟何氏白秀才是一路人,為了所謂的名聲利益,還指望他主持什麽公道?
“事情真相如何,我們心知肚明。”沈芸萱笑了笑,目光灼灼仿佛要將面前幾人看穿。
“這錢我是絕不會交的。”
沈芸萱拂袖而去,村長幾人紛紛傻了眼。
“我信你,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景鴻羲溫暖的手掌將沈芸萱的手包住,看到她臉上的血痕,景鴻羲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關於此事,李氏母女絕不會善罷甘休,村長是靠不住了,我們必須拿到證據,否則等他們告上公堂,你便是有口也難辨。”
沈芸萱點點頭,臉上有絲擔憂。
廚房已經被燒得一乾二淨,李繡兒縱火的證據,又該從何找起呢?
“芸萱姑娘。”
農婦追出來,感激又愧疚地看著沈芸萱,往她手裡塞了一筐菜:“芸萱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以後你有什麽用的著的地方,盡管吩咐。”
“我們家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點蔬菜都是我自己種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沈芸萱不好意思的推拒著:“舉手之勞,大嬸不必言謝,這些蔬菜您還是留著給孩子吃吧。”
“關於給我店裡供應蔬菜一事,您與大伯商議好了嗎?”沈芸萱道。
農婦如搗蒜一般點點頭,急忙道:“姑娘,你救了我的命,還給我們家這樣的好差事,我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你需要的蔬菜明日我們就送到你店裡。”
沈芸萱本想推拒,但是動作一頓,目光落在筐上,不動了。
“景鴻羲,你看這個。”她手肘捅了捅景鴻羲。
景鴻羲順著她的動作看去,只見竹筐邊緣散落著一些黃色的細粉。
他手指在筐邊緣輕輕抹了下,湊到鼻尖一聞,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