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混混們鬧事,客人被嚇走了七七八八。
沈芸萱索性提早關了店門,在雜物間鋪了一張小床,讓秋風暫時住下。
“沈姑娘,我為了你們,可是被那混混踢傷了腰,你就打算丟下我不管?”
秋風叫住沈芸萱,扶著腰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沈芸萱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方才她分明看見混混那幾腳都被秋風輕易躲開了。
現下不知這個秋風又在耍什麽心眼。
“這還有一碗粥,我熱了給你。”沈芸萱皮笑肉不笑的端來一碗粥,遞給秋風。
但這廝眯了眯眼,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我的手也不能動了。”
秋風展示著自己手上的不足兩厘米的傷口,不要臉的開口。
再不送醫院,這傷都要愈合了!
沈芸萱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手上的粥忽然被人接了過去。
“我來喂你?”
景鴻羲掀眸,淡淡開口。
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秋風方才還不著調的笑臉一下消失不見。
“這…還是算了吧。”
秋風一掀被子,躺下裝鴕鳥,愣是沒敢和景鴻羲對視。
“走吧。”
景鴻羲把粥擱在床邊,輕輕拉起沈芸萱的手離開。
但是走到院牆拐角卻停下不動了,沈芸萱有些疑惑。
景鴻羲拉著讓她坐下,看了眼暮色四合的天空,道:“現在天色已晚,若是這秋風心裡有鬼,想必晚上不會老實待著。”
“你說的對。”沈芸萱點點頭,兩人靠在院牆外一直等到天黑。
沈芸萱有些昏昏欲睡之時,忽然聽到雜物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
她一個激靈站起來,正好撞到男人的胸膛。
景鴻羲悶哼一聲,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你的傷還沒好?”沈芸萱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那日趙衡分明說他是勞累過度,怎麽現在還是……
“噓,別說話,他出來了。”
景鴻羲扣住沈芸萱的後腦杓,兩人探身往雜物間看去。
只見秋風鬼鬼祟祟的從雜物間出來,身形利索,哪有白天半點受傷的樣子。
他果然有鬼!
沈芸萱眼睛一眯,緊接著看見秋風閃身進了廚房,分明是直奔地窖而去。
“他……”
沈芸萱頓時有些急切,想要上前阻止。
被景鴻羲拉住,搖搖頭對她道:“別急,地窖上了鎖,他下不去。”
“況且秋風既然有目的而來,必不會輕舉妄動。”
“我們回去吧。”景鴻羲安慰一般捏了捏沈芸萱的臉,語氣輕柔。
沈芸萱也慢慢冷靜下來,覺得景鴻羲說的有道理,“也是,我們先觀察他一段時間,再做決斷也不遲。”
回去路上,沈芸萱看著景鴻羲高大筆挺的背影,越發覺得心安。
這段時間來,要不是景鴻羲處處幫忙,事事為她兜底,她怕是不能活到現在。
回到家中,劉氏早就已經睡下,沈芸萱與景鴻羲依照老規定,沈芸萱睡床,景鴻羲打地鋪。
但到了後半夜,沈芸萱卻看見景鴻羲躡手躡腳地起身,出了門直接進了趙衡房中。
再回來時,身上帶了一股極清淡的藥香。
沈芸萱眼皮一跳,心中越發疑惑景鴻羲的病。
次日,景鴻羲一早便上山野獵去了。
沈芸萱昨完早飯後來到店鋪,一到門口便又看見昨日那幾個混混。
“都給老子滾!”
“再敢來這裡吃飯,老子讓你們在這村裡待不下去!”
幾個混混都帶了家夥什兒,凶神惡煞地趕走了來吃飯的食客,顯然是有備而來。
“小子!昨天你弄壞了老子的衣服,今天說什麽都跑不了了!”混混惱怒地瞪著秋風,用手臂粗的棍子抵著他壓著牆邊。
秋風眼睛發紅,似乎被氣惱了,藏在背後的拳頭緊握。
“呸!你們幾個,也敢跟我動手?”
秋風實在忍不下去,發狠一般瞪著幾個混混,似乎準備動手。
門口的沈芸萱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這秋風絕不是什麽善茬。
若是他真與這群混混動起手來,怕是不好解決。
沈芸萱趕緊上前,輕拍了一下秋風,轉頭對混混冷聲質問:“昨日我已警告過你們,若是你們再敢來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忽然出現的沈芸萱將幾個混混嚇了一大跳,神色慌張的看了看周圍,沒發現景鴻羲的身影,態度又蠻橫了起來。
“你夫君今天不在,就憑你個小娘兒們,還想對我們不客氣不成?”
“你可以試試。”沈芸萱眼睛眯了眯,毫不客氣的道。
幾個混混剛要動手,被門外一道戲謔地聲音打斷。
“哎喲,沈姑娘如今可是縣令夫人身邊的紅人,你們跟她動手,是不想活了不成?”
白秀才搖著扇子慢悠悠地走進來,人模狗樣的對沈芸萱欠了欠身,“沈姑娘,都是我的人太魯莽了,今天我是特意來向你道歉的。”
沈芸萱冷笑:“道歉?你是看我夫君不在,故意上門找事兒是吧?”
“你也就這點能耐了,欺軟怕硬,不過當了縣令身邊的小小文書,就擺起官大爺的款兒來了?”沈芸萱滿臉不屑,一針見血地戳穿白秀才的面具。
白秀才臉色頓時掛不住了,也顧不上裝和善了,惱羞成怒地吩咐幾個混混:“把她的店給我砸了!”
“好你個沈芸萱,竟敢瞧不起我,我是個文書怎麽了,一樣可以把你生意做不成!”
一聲令下,混混們像是脫了僵的野馬般,發瘋似的開始在店裡打砸。
沈芸萱也抄起家夥,卻被秋風拉住。
“我來對付他們。”
只見秋風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一個閃身到混混面前,輕輕一揮,一股熟悉又刺鼻的氣味散發出來。
沈芸萱反應極快捂住了口鼻,幾個混混卻不慎中招,當即腿軟癱坐在地,失去了行動能力。
白秀才傻眼了,“你們!你們做了什麽!”
“我早說過了,想對我動手,你們幾個小混混,須得得好好掂量掂量。”
秋風不以為意的勾起唇角,又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嚇得白秀才連連後退。
沈芸萱心沉了下去,目光鎖定秋風手裡的瓷瓶,那裡面裝的顯然就是地窖裡的氣體。
可是看混混們的症狀都不似趙衡與蘇軟軟的嚴重。
秋風為何對地窖氣體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