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院子裡一個婦人衝了出來,一把朝婆子推去。
婆子一個趔趄朝後倒去,白半夏急忙松開趙珍子,去扶住了婆子。
“李婆子你做什麽?”婦人將趙珍子護在身後,指著婆子罵道,“不就是我以前不小心撞過你一下嗎?你就跟人來找我閨女的麻煩?”
婦人長的人高馬大的,跟趙珍子幾乎一個體型,要不是面容有些區別,可真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了。
婆子穩住身形,氣憤的說:“你胡說什麽?難怪人家說你閨女心虛,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雖然推開我,但我已經聞到了,你閨女頭上的發脂就是那個味兒!”
“放屁!你就是跟我有過爭吵,現在幫這賤丫頭誣陷,都是街坊鄰居,李婆子你可真記仇。”婦人大聲說道。
這時,有人嘀咕道:“好像是有這事,李婆子跟趙家媳婦吵過架。”
“我也有印象,那李婆子說的還算數嗎?”又有人問到。
李婆子氣的臉色鐵青,“那都差不多一年前的事了,我還能記仇記這麽久嗎?何況我跟趙家媳婦吵架,也不至於去怪到個小姑娘的身上吧?”
“那可就說不準了,你要不是想報復,怎麽不知道避個嫌?”趙珍子娘叉著腰說。
這就是混淆概念了,因為有過矛盾不避嫌,所以就是想誣陷?
李婆子還要爭辯,白半夏卻拉住了她,對趙珍子娘說“一個跟你有舊仇,難道滿大街都跟你家有仇?那可真要好好考慮考慮是不是你家家風有問題了。換幾個人去聞就是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麽多人看著,再怎麽掩飾也是徒勞。”
李婆子見小姑娘這般氣定神閑,火氣也消了下去,暗道自己差點被這婆娘引歪了,這麽多人都能去驗證,有什麽好急的?
她笑著說:“對,這麽多人呢,你說跟我有仇,那我不說話,我就看別人驗證。”
“我來!”
“我也試試。”
好幾個婦人都站了出來,包括趙家的街坊,不敢哪方說的是真,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這下子趙珍子和她娘都急了,她娘急忙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快跑回屋子躲起來。
可惜等趙珍子反應過來,卻已經被白半夏堵住了大門。
誰也沒看清白半夏怎麽過去的,但是大家也都明白過來,這個俊俏的姑娘會武功,身手肯定很好。
趙珍子朝白半夏推去,“滾開!”
“你跑什麽?都是嬸嬸婆婆幫你看看,又不影響你的閨名,不要怕。”白半夏笑吟吟的說,只是她把最後三個字咬的格外重,任誰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了。
有人忍不住笑起來,小聲跟旁邊的人說:“這姑娘有意思,叫人家不要怕,說的人家更怕了。”
趙珍子推白半夏根本推不動,趙珍子的娘一看,轉身朝白半夏頭髮抓去。
“我好好跟你們說話,怎麽就打人了?”白半夏一邊躲閃,一邊笑著說,“這不會是什麽狗急跳牆吧?”
“賤丫頭,我撕爛你的嘴!”珍子娘大叫一聲,整個人朝白半夏撲去。
白半夏一個閃身輕松的躲開,珍子娘撲空,整個人朝前摔去,就聽砰的一聲,她一頭摔在了門檻上,唉的叫了一聲,吐出一口血,裡面赫然是兩顆斷了的牙。
“娘,你的牙掉了!”趙珍子驚呼起來,憤恨的瞪向白半夏,“你把我娘的牙打斷了,我跟你沒完。”
白半夏卻拉住她胳膊,不讓她借機跑進院子,然後對周圍的人說:“大家可看到了,我碰都沒碰她,好聲好氣跟她們說話,是她要打我,然後自己摔了。”
不遠處的張鐵開口,“我們官差都看著呢,確實不是你打的。”
李婆子趁機叫道:“這母女倆可真是會冤枉人,好在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否則真就說不清了。”
珍子娘痛的爬不起來,白半夏直接將趙珍子拉到人堆裡,對眾人說:“就請各位嬸嬸、婆婆幫忙驗證一下吧,大家都挺忙的,不能一直看她們東拉西扯的耽誤時間了。”
“別碰我,滾開!”趙珍子氣的大罵,但不管怎麽罵都沒用了,很快大家都聞過了,紛紛表示香上面就是她頭上發脂的味道。
楓樹村村長冷著臉喝道:“趙老頭,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你看看你孫女做的什麽好事?村裡誰家不知道董立的事情,你孫女還這麽誆騙這個孩子?”
趙老爺子老臉漲的通紅,這下好了,村裡人把他們都恨死了,現在的街坊也要懷疑趙家的人品了,趙家以後還怎麽抬的起頭?
“珍子,你糊塗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氣憤的問道。
趙珍子臉色鐵青,她恨極了白半夏,但她更恨羅秀兒。
“為什麽?羅秀兒早就跟張同山不清不楚的了,否則張家為什麽花二十兩娶她?還不是怕她肚子大了醜事遮不住了!她做這樣的醜事影響村裡女孩的名聲,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看不慣她了。”她大聲說道。
“你胡說!我姐大門都不怎麽出,你就是嫉妒她長比你好,性子也比你好,你自己不如人怪誰?”羅平叫了起來。
白半夏給了羅平一個讚賞的眼神,小夥子說的可以啊,也知道護著姐姐了,越來越有擔當了。
雖然羅秀兒已經嫁給張同林,但如果說她成親前就跟張同林有染,那她以後也會抬不起頭做人的,也會影響到羅家的名聲。
因愛生恨,在人家成親的時候搗亂,還利用董立這個身世可憐的孩子。如今被揭穿又造謠抹黑羅秀兒,趙珍子的心是夠黑的。
“你說的振振有詞,證據呢?這麽大的事無憑無據就能亂說?”白半夏大聲問道,“如果像你這樣,嫉妒誰就能隨便造謠,那多少無辜的女子都要被害死了?”
“何況趙家都搬到鎮上了,你能知道多少村裡的事情?莫不是你有千裡眼?”
白半夏笑笑,不客氣的說:“我倒是知道你曾看上我二表哥,只可惜被他拒絕了。不得不說我二表哥看人眼光真的不錯,像你這種品性娶回家,家宅豈能安寧?”
趙老爺子一聽急了,瞪著白半夏說:“你怎麽能說這種話,珍子還怎麽說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