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小子不是又想纏著齊鎮學功夫了吧?”舅舅笑呵呵的說,“怎麽也不進門。”
“我叫他倆進來,他倆說等下還有事,等二弟結婚的時候再來鬧洞房。”大表哥笑嘻嘻的說。
“哈哈哈,半夏你們去看看。”舅舅大笑起來。
白半夏和齊鎮出了院門,就見羅平一個人在門口。
“不是說你跟李亮找我們有事嗎?他人呢?”白半夏問道。
“半夏姐,齊鎮哥,咱們去後山說。”羅平朝兩人使眼色,在前面帶路。
白半夏和齊鎮相互看了一眼,搞的神神秘秘的。
沒多久到了後山,也就是張家買的那塊林地,就見樹後面探出個腦袋,朝他們發出嘶嘶兩聲。
“行了,沒人跟來,你別躲了。”羅平衝李亮說道。
李亮走出來,說:“你們要是今天沒來,我都想叫羅平去寶山村尋你們了。”
“怎麽了?”白半夏見他皺著眉頭,也不提練武功的事,肯定是有什麽煩惱了。
“我知道我家為啥非要跟你們爭這塊林地了,我前天聽到我奶奶跟我爹的談話,因為離的遠,我聽的不是很真切,但大概是我奶奶一個親戚在鎮上打雜,給個大官搬東西的時候聽到些事。”
李亮低聲講著,“好像說要在我們村修什麽,選的地就是這後山,我也不懂這裡沒有什麽乾系,但我奶奶說她那親戚不會聽錯的,就是這幾天了。”
白半夏恍然大悟,難怪李家因為一塊林地買不到就恨死姥姥家了,敢情裡面還藏了貓膩。
這大官征用土地,還不至於強搶豪奪,恐怕會給不少補償,李家奔的就是這個。
“修什麽?”齊鎮問道。
李亮搖搖頭,“我奶好像也不知道要修什麽,但是我聽到她說不會便宜了張家,後來她就沒說了,但我感覺他們肯定有什麽不好的計劃。”
他露出痛苦之色,“半夏姐,我真的怕家裡人胡來做出錯事,但我說什麽都沒用,就隻好先提醒你們一聲,還有……”
他頓了頓,聲音小了不少,“要是他們做了錯事,求你放他們一馬,所有過錯我來承擔。”
白半夏板了臉,搖搖頭說:“我不能答應你。”
“姐,亮子真的是左右為難,我們盡量想辦法阻止他家裡人犯錯吧。”羅平著急的說。
白半夏沒急著回答羅平,卻盯著李亮說:“所有過錯你來承擔,你一個人能承擔的起多少?如果他們做的是違法之事,豈是我說放過就能放過的?”
這話把李亮問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要麽讓家裡人都聽你的,要麽就離開家裡去成就一番事業吧。”齊鎮突然開了口。
李亮吃了一驚,“不行,我不看著他們,我怕……”
“你看的住嗎?”齊鎮冷聲問。
李亮再次沉默了,羅平也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麽勸自己的發小。
“李亮,多謝你的提醒,我們會留意此事,也會盡力阻止事情的發生,但我對你的感激隻局限於你個人,如果你家裡做了太過分的事情,我不會心軟。”白半夏知道自己這樣說太過狠心了,但是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虛與委蛇的人,更不是隨便就心軟的聖母。
等白半夏和齊鎮離開,李亮還沒有回過神來,羅平不忍的喊了他一聲。
“亮子,齊鎮哥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你家裡不走正道,你就出去闖蕩吧。”羅平說。
李亮抬頭看他,兩人許久沒說話,兩個一起長大,原本無憂無慮的少年仿佛一下長大了。
白半夏他們在張家吃了頓飯就告辭返回了,說十七那天就過來幫忙,然後十八一大早幫著二表哥迎親。
回去的路上,白半夏問齊鎮:“你說李亮奶奶的消息可靠嗎?”
“可不可靠也就這幾天的事了。”齊鎮說。
“那會修什麽?”白半夏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修防狼的關隘?
齊鎮沉著臉,突然說:“寺廟。”
“啊?”白半夏一把拉住了他,“你是不是收到什麽消息了?跟你要查的事情有關?”
齊鎮看了眼她拉著自己胳膊的手,手指纖長白嫩,就這雙手扎針又準又快,打人也又狠又快,他突然就想摸一下。
“你也太敏銳了。”他笑了笑,收回了自己亂跑的思緒,“我是在西關城聽聞朝廷派了人來修寺廟,但……”
但尹衫懷疑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衝著他來的。
“但什麽?”白半夏見他又遲疑了,有些無語的說,“說話說一半,要急死人嗎?”
齊鎮伸手按了按她的頭,說:“可能修寺廟只是個托詞,有別的目的。”
白半夏眼睛亮了起來,“難道有寶藏,不得了不得了,我都不知道楓樹村後面還是風水寶地呢。”
“你話本看多了吧?哪有那麽多寶藏。”齊鎮作勢拉了她的手,“快走吧,我還答應了晚上去給防衛隊訓練。”
“那也可能是礦產?”白半夏又問。
齊鎮低笑,“我都還沒查,怎麽知道?”
“哦……”白半夏拉長了聲音,“原來你要查的是這個啊,那你先查查李家吧。”
“搞了半天你是在套我的話。”齊鎮覺得好笑,“你也想查?”
白半夏使勁搖搖頭,“我隻想搞錢。”
馬上二表哥成親,之後又是過年,再之後還有義診,正月十五頭花也要上新,好多事得她忙活呢,她再好奇也沒那個閑心了。
兩人回到寶山村,天已經黑了。
“半夏,快回去看看,白水回來了,又跑去你家了。”路邊一個婦人一看到白半夏就提醒道。
“好,謝謝你。”白半夏道了謝,跟齊鎮加快了腳步。
還沒到白家院子,就聽到了裡面的罵聲和砸東西的聲音。
“滾,你給我滾!”老爺子幾乎在咆哮,“家業都被你敗光了,你怎麽還有臉回來要這要那?”
白半夏暗叫不好,老爺子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發脾氣了。
她快步衝進院子,就看到白水和許氏跪在院子裡,包裹散開,東西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