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出賣白半夏,白半夏沒有去收拾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至於平安後來被人搶了錢淪落街頭,只能說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至於他混不下去就來求白半夏,明顯是道德綁架。
“他斷的是一條腿,還不至於在地上爬,不過是為了扮個可憐。”白生魚又說道,“這人為了二十兩銀子恩將仇報,也沒什麽他不能做出來的。”
白半夏讚賞的點點頭,小魚不僅三觀正,心思也縝密,一眼就看出了平安的心機。
連最容易心軟的張靈芝都說:“憑什麽可憐他幫他?多少人吃不上飯呢,要接濟也是接濟窮人,而不是他這種白眼狼。”
白田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千萬別讓這種人影響了心情,再來直接趕走,不用跟他廢話。”
生意做到午時就差不多了,一家人收了攤往回走。
等回到寶山村,齊鎮就悄悄跟白半夏說要去楓樹村那邊查查,白半夏是想跟去的,但掃塵的日子他倆都跑掉了,實在不好。
“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她叮囑道。
“好。”
齊鎮借口縣衙有事,跟白田夫妻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哼,我看都是借口,那小子就想躲懶。”白田不爽的嘟囔道。
張靈芝卻一臉認真的說:“不可能,小齊是勤快孩子,怎麽可能躲懶?人家拿著縣衙的差事,總要聽些差遣的。”
“她娘你……”白田想爭辯,結果被媳婦一瞪就熄火了。
“我說的是實話,你別總挑人家毛病,挺好的一個孩子。”張靈芝說道。
白田嘟囔道:“好個屁,把你閨女拐跑看你還說好不?”
他聲音很小,張靈芝沒聽到,小魚卻是聽到了,抿嘴偷笑起來。
白半夏也聽到了,就想問問爹什麽叫把她拐跑了?不過看看爹又熄火的架勢,她還是不要糾結於此了。
大概上次跟齊鎮去了西關城,爹沒能去,心裡還在鬧別扭吧。
等他們回到家,大伯一家已經在打掃了。
大伯娘從早上就在收拾灶房,把灶台都擦的一塵不染,大嫂也在擦窗戶,白半夏急忙過去搶了抹布說:“大嫂你先別累著,後面的就交給我們了。”
“我就擦一會兒,娘和奶奶都怕我累著,我哪有那麽精貴,多少也活動活動吧?”林榮榮不好意思的說。
別人家的媳婦都得起早貪黑的乾活,結果她就因為懷了孕見了點紅,天天啥事都不讓她乾,睡覺都讓她睡到自然醒。
丈夫疼不說,婆婆和奶奶也一起疼,小姑子也疼,全家都照顧她,她覺得自己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嫁了這麽好的一戶人家。
其實一開始她也是有些發愁的,當時三叔不下地,小姑子也不愛說話,家裡不說窮的揭不開鍋吧,但日子也好不到哪去。老爺子又病著,一旦病重了,家裡藥錢都出不起。
但從什麽時候就不一樣了呢?小姑子學了醫術,三叔一家也能賺錢了,老爺子的身體也好了不少,家裡頓頓都不缺肉了。
想到這裡,她笑了起來,“別人家小姑子可沒有慣著大嫂的,你把我養成懶蟲了怎麽辦?”
白半夏也忍不住笑起來,“那發愁的也是大郎哥,就讓他多辛苦辛苦。再等幾天我教你一套健身操,你沒事練練增強體質,對孩子也有好處。”
“好呀。”林榮榮應了下來,“半夏,家裡有你可真好。”
“大嫂你可不能心悅於我啊,不然大郎哥可怎麽辦?”白半夏笑著打趣道。
林榮榮也笑起來,“讓他去一邊涼快著。”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大伯娘聽到笑著搖頭,但也知道是姑嫂倆關系好在開玩笑呢。
隨後大家都忙了起來,白半夏則是負責收拾後院,因為她的草藥曬在後院,別人也不敢亂動。
她將草藥好好歸納整理了一番,又把後院打掃的乾乾淨淨,連給菜地澆水的木桶都刷洗了。
新年前的大掃除必須認認真真,這樣才有辭舊迎新,圖個好兆頭。
就寶山村眾人家都在掃塵的時候,一人一騎進了村子。
馬小玉剛剛從山上拾柴回來,就看到一名青衣少年騎著白馬停在了她面前。
“姑娘,請問白大夫家在哪邊?”少年拱手作揖,禮貌的問道。
陽光灑下來,讓少年的臉龐仿佛鑲了金邊,馬小玉一下子看呆了,臉刷的一下紅了。
少年見她在發呆,也沒有不耐之色,隻以為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姑娘,請問白大夫家在哪邊?”
“白大夫……”馬小玉回過神來,紅著臉說,“你問半夏家啊,我帶你去吧。”
“多謝了。”少年翻身下馬,主動取了她背上的柴禾,“你幫我領路,我幫你背柴吧。”
馬小玉的臉更紅了,有些慌亂的說:“別、別,仔細把你衣服弄髒了,那麽好的料子。”
陳如楓其實已經後悔了,他看農家小姑娘背著挺輕松,以為不會太重,哪知道差點沒把他給壓趴下了。
還好他有馬,急忙將柴禾放到了馬背上。
“我是半夏的朋友,你找她有啥事啊?”馬小玉壯著膽子問。
“在下陳如楓,是懸濟堂的大夫,來找白大夫是為了學醫。”陳如楓說道。
除了名字,馬小玉其他也半懂不懂的,就有些暈暈乎乎的把人帶到了白家。
只是一路上不少人看到村裡來了個俊俏少年郎,還幫馬小玉背柴呢,消息一下子就在村裡傳開了。
白半夏看到陳如楓的時候吃了一驚,“你怎麽來了?可是懸濟堂有什麽問題?”
莫不是她診治的病人出問題了吧?不對,真有問題也不該是陳如楓來送信兒。
“之前你走的時候,我在苦讀醫書,也沒給你踐行,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陳如楓說道。
白半夏愣在原地,啥意思,所以特意跑一趟?誇張了吧?
“我近日有些問題實在想不明白,所以特來請教。”他又說。
“我下個月還去西關城啊,到時候再問不行,何必大老遠跑一趟?”白半夏乾笑著說。
陳如楓卻一臉認真的說:“不行,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