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心瞬間揪了起來,一個箭步衝進院子。
“小草,怎麽了?”她衝到小草身邊問道。
小草指著地上的狼說:“姐姐,對不起,我沒看好狼。”
“剛剛狼皮燒了點,她用手去撲的,手燙了也不給我看,一直哭著說沒看好狼。”李氏在旁邊慚愧的說,“是我沒看好孩子。”
白半夏急忙拉了小草的手去看,燙紅了一些,還好沒起泡。
“小草不哭,狼再貴也沒有你重要,記住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先保護好自己。”白半夏心疼的說。
她如果知道小草會為了這狼哭這麽傷心,就不讓小草看著狼了,不過是想讓小草覺得留在家裡也是有用的,卻不想……
她沉了臉,“大伯娘,狼皮怎麽燒的?”
李氏歎了口氣說:“你二伯在院子裡抽旱煙,也不知道怎麽就有火星子弄上去了。”
“怎麽又是他?”白半夏瞬間就炸毛了,李氏急忙拉住了她說:“齊鎮把你二伯打了,你爺你奶陪著去看大夫了。”
“那齊鎮呢?”白半夏看了一圈,沒見齊鎮的人影。
小草哭的更傷心了,“哥哥被他們趕走了,姐姐你快去找找他吧。”
“誰趕走的?”白半夏的火氣蹭的一下躥上了頭,“把人家的狼燒了,還趕人家出去,要點臉行不行?”
李氏欲言又止,小草也不敢說什麽,白半夏瞬間就明白了。
她們都不敢提,那一定是家裡的老人了。白水再不好也是白家的兒子,齊鎮再好也只是個外人。
“小草不哭了,姐姐才能放心去尋哥哥,你跟小玉姐姐洗把臉睡一覺,狼不用看著了,沒事的。”白半夏朝馬小玉使眼色,示意她去哄哄小草。
見閨女往外走,白田追上說:“閨女把人帶回來,你爺爺奶奶那邊爹來解決。”
“嗯。”白半夏應道。
等出了家門,她就有些發愁起來,齊鎮會去哪呢?
之前他眼睛看不見極少出門,也就跟她去過姥姥家和鎮上,再不然就是山腳下守夜的地方。
想到這裡,她大步朝後山腳下走去。
等到了地方卻沒看到齊鎮,只見到村裡兩個中年漢子在加固柵欄。
白半夏跟他們打了招呼,“叔,你們有看到我表哥齊鎮沒?”
“剛剛還在這,被張安拉去商量事了。”一個人答道。
“謝謝叔,那我先走了。”
她一路小跑去了張家,果然齊鎮被張安拉著坐在堂屋說話。
齊鎮看到她進門,突然就站了起來,嘴角揚了揚。
“半夏從鎮上回來了啊。”張安急忙招呼她進屋坐下,又忙著解釋道,“齊鎮雖然把你二伯打了,但是他也沒錯,你家剛剛鬧挺厲害的,村裡都知道了,沒幾個幫白水說話的。”
他這是怕白半夏埋怨齊鎮動手打人,幫齊鎮解釋呢。
白半夏笑笑,“我知道的,就是怕他受了委屈才尋出來。”
“我已經很控制了。”齊鎮露出慚愧之色,“就是要給叔惹麻煩了。”
“你放心吧,這對我爹來說都不是事。”白半夏故意壓低了聲音說,“打的好,我早想揍他了,這不是礙於親戚身份不便出手嗎?”
張安在旁邊忍不住咳起來,“半夏你這真不把張叔當外人啊。”
“肯定啊,還得謝謝張叔帶了齊鎮回家,不然我有的找了。”白半夏十分大氣的朝他拱手行禮。
其實這時候只有男子這般行禮,但白半夏做起來並不突兀,反倒灑脫自然,頗有些女俠的味道。
“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讓齊鎮幫咱們村操練,就每天晚飯後練半個時辰。”張安說道。
齊鎮看向白半夏,“我看半夏的意思。”
白半夏斜了他一眼,這人可真逗,當著人家未來村長的面,她能說不行嗎?
“為啥你的事要問半夏的意思?”張安笑起來,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齊鎮卻面不改色的說:“我是半夏的病人,半夏說病人要聽大夫的話。”
張安大笑起來,“是有點道理。”
“我肯定支持,就是讓去操練的人飯後休息小半個時辰再練,莫要傷了胃。”白半夏說。
“好嘞,我先替村裡人謝謝你們了。”張安客客氣氣的作了個揖。
既然找到了人了,白半夏又跟張安寒暄了幾句,就帶了齊鎮離開。
兩人一出門,白半夏就問:“我二伯做了什麽欠揍?”
這麽久的相處她很清楚齊鎮不是衝動之人,能動手打白水,肯定是白水欠收拾。
“我本來在睡覺,聽到小草哭聲衝出去,就看到小草在拿手撲狼身上的火,你二伯不幫忙就算了,還把帶著火星的煙灰朝小草頭上倒。”齊鎮說道。
“我擦他個……”白半夏忍不住口吐芬芳,“不行,勞資要去打斷他的手!”
齊鎮卻一把抓住了他,“我把他胳膊卸脫臼了,許大夫應該正不回去,讓他疼著吧。”
“乾的漂亮!想想還是不要把他胳膊打斷了,不然他就有理由繼續白吃白喝養傷不乾活了。”白半夏磨了磨牙,“他腦子有坑吧,跟我們有仇幹嘛去害小草?”
“太閑了。”齊鎮吐出三個字。
白半夏點點頭,確實,白水一直在家養傷啥也不用乾,不就是閑的蛋疼嗎?
“我以為你要很晚才能來。”齊鎮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白半夏愣了愣,“今天收攤挺早,回家小草還在哭,我就尋出來了。”
齊鎮嘴角揚起,很明顯的笑了,“我以為我只是你的病人。”
他臉頰染了一層薄紅,又補充道:“他是你的親人。”
“屁親人,那也要看我認不認。”白半夏隻注意到了後半句,她本來就不是前身,對她好才會認,否則屁的親人。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白家門口,院子裡傳來白水的叫聲,還有老太太的罵聲,看樣子已經回家了。
“娘,咱家養了一頭狼啊,你看看下手狠的,許大夫都說正不了,趕快趕他走!”白水嚷嚷道。
白田則沒好氣的說:“齊鎮平日裡對我們都很有禮貌,二哥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裡清楚。”
“你啥意思,我才是你親哥,你幫個外人?”白水嚷嚷起來。
老太太煩躁的說:“許大夫不是說誰卸的誰能正回去嗎?乖寶你讓齊鎮給老二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