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一番,白半夏給了楚源五顆止疼藥,五顆退燒藥,讓他去找銷路。
“我這幾天要準備行醫證的考核,你就別來打擾我了。”白半夏說道。
楚源有些委屈,“那我減肥怎麽辦?”
“就你現在這身板,我訓練怕你扛不住,你先慢慢適應幾天吧,這幾天晚飯少吃。”白半夏說道。
“哦,好吧。”楚源的胖臉都擠到了一起。
等楚源走了,白半夏幫爹娘忙活攤子的事,再時不時跟杜三娘聊幾句,轉眼到了午後,一家人準備收攤回家。
“表妹!”遠處張同林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慢點跑,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穩重,哪有官差像你這樣的。”張靈芝見張同林沒個正形,拉住他埋怨起來。
張同林一邊喘氣一邊擺手,“姑姑,你不知道出大事了!”
他又看向白半夏,“有人到縣衙舉報你非法行醫,大人不能徇私,就讓我來通傳你,其實也是好給你點準備的時間。”
“什麽?”張靈芝跳了起來,“非他個屁!我閨女做了多少好事,怎麽能說她非法行醫呢?誰舉報的,良心都給狗吃了!”
白半夏倒是很淡定,說:“不用問了,肯定是杏林堂的李大夫,不然就是他安排別人舉報的。”
“對,就是那個死老頭,還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說不能讓你這樣的雜醫亂了規矩,害了人什麽的。”張同林氣憤的說。
白半夏幫忙把攤子收好,“爹娘你們先回去,家裡那麽多活呢,不能耽誤,我去回了話就回家了。”
“不行,我們得陪你一起。”白田不同意,他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那個李大夫恐怕是有備而來。
“真的不用,你們回去了跟齊鎮說一聲,讓他來接我就好。”白半夏說道。
白田見女兒堅持,隻好答應了下來。
白半夏跟著三表哥一起朝縣衙走,直到爹娘看不到了,她才開口問:“那個李大夫帶了什麽人沒?”
“沒有,他是自己來的,但他說有證人,證人在來的路上。”張同林說道。
能去告她,肯定是早有準備,既然要告她非法行醫,就得有人作證她在鎮上給人看病了。
會是誰呢?
三表哥跑的快,來傳喚她的話,能多給她點時間做準備。但現在如何查起?與其左猜右猜的耗費精神,不如直接去看個究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有麻煩也躲不過去。
“表妹,你叫姑姑、姑父回去,是怕他們擔心吧?”三表哥問道。
白半夏點了點頭,“與其讓他們擔心,不如等我解決了再回去跟他們講。”
“你放心,大人也會幫著你的。”三表哥壓低了聲音說。
“確實是我之前忽略了行醫證,讓人逮了錯處,大人也不便徇私,你可知道坐實了非法行醫的罪名,會受什麽處罰?”白半夏問道。
張同林眉頭都擰在了一起,“罰銀十兩,外加二十大板。表妹你要是挨了板子,家裡非得打死我不可。”
白半夏差點沒被氣笑了,“你這時候不是應該關心我會不會被打殘了,而不是關心你自己被家裡打吧?”
“都是一個道理嘛。”張同林撓頭說。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縣衙,一進大堂就看到了那個一臉清高的李大夫。
不過是意外搶了他一個病患,就要痛恨到這種地步嗎?
“民女白半夏拜見大人。”白半夏行了禮,不慌不忙的站在堂上。
“白半夏,杏林堂的李大夫舉報你在鎮上非法行醫,可有此事?”周海問道。
“民女只在鄉間給親朋看病,並未非法行醫。”白半夏答道。
看是看了幾個人,但都不會舉報她,但對方有備而來,話不能說的太滿。
周海看向李大夫,“既然你舉報白半夏,可有人證物證?”
“人證馬上就到了,大人稍安勿躁。”李大夫雙手負於身後,神態十分倨傲,他今天就想讓沒有選他給周老太爺醫病的周大人看看,誰才是正兒八經的大夫。
很快,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堂外,他偷偷摸摸的探頭,顯得鬼鬼祟祟的。
“何人在堂外探首?”周大人心中不悅,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少年低著頭走進了大堂,不敢去看站在中間的白半夏。
白半夏有些吃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跟於魚他們一起的平安。
平安不像鐵蛋活潑,也沒有於魚有頭腦,甚至經常做六子的跟屁蟲,沒多少存在感。
卻不想來指證她的是平安!
“稟大人,小的平安,是城中的孤兒。”平安答道。
“平安,你把白半夏非法行醫的事情講給大人聽,不用害怕,老夫不會讓她威脅你的。”李大夫義正言辭的說。
白半夏給了他一個白眼,她連開口都沒開口,她威脅誰了?
“前些日子我朋友順子重傷垂危,肋骨斷了一根,就是眼前的白半夏給醫治的。”平安低著頭說道。
周大人有心幫忙,開口說:“既是重傷垂危,白半夏治病救人,也是迫於形勢,算不得非法行醫吧。”
“大人有所不知,醫盟有規定,沒有行醫證不得在城鎮中行醫,如果大家都講迫於形勢,也不管醫術如何就亂給人治病,豈不是要亂了套?有多少人要被庸醫所害?”李大夫說道。
“那人不是救活了嗎?又何來的庸醫一說?”周海不快的問。
“僥幸救活也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誰知道病人是否還有什麽後遺症,以後會不會有性命之憂?”李大夫說。
周海更加不快了,“白半夏救過縣衙一名官差,幫其止血,又保住了他受傷的一套腿。就是本官的父親突發心疾也是白半夏救助,當日李大夫也在旁邊,怎麽就叫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這是講他父親是死耗子?周海臉都黑了。
“大人,她這種只是碰運氣,治出什麽毛病誰也不知道,很多問題當時看不出來,以後有問題後悔都來不及。”李大夫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之前就有人仗著學了幾天醫術亂給人看病,結果把人活活給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