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村長就讓張安去挨家挨戶通知,說申時在村頭開會,召集大家宣布製作竹弩共同防狼之事。
王家,王桃花被她爹罵了一頓,哭的眼睛紅的像桃子似的。
“你死了那條心吧,喜歡誰不好,喜歡個瞎子,還是白家的瞎子,何必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桃花娘拿手指戳她的腦袋,氣她的不爭氣。
“可齊鎮好看啊,他又不姓白,他現在是看不見,等能看見了一定會喜歡我的。”王桃花這是顏狗沒錯了,只是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
這時外面傳來桃花爹和大哥王大虎的對話。
“下午我跟你爺就不去了,村長要配合啥就配合啥,少說話少出錯,家裡還要借錢湊那二十兩銀子,少惹點事。”桃花爹歎了口氣,他挨了板子,這才幾天整個人仿佛老了六、七歲。
“好,可是他們造兵器不怕被官府查嗎?”王大虎應了下來。
桃花爹白了他一眼,“查也是村長跟白家的事,管他們做什麽?”
屋裡王桃花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起來,她早上嚷嚷著去幫劉婆子報官,卻被她爹罵了,可如果再加上私造兵器這事,白半夏就死定了。
她心裡琢磨著,她娘再說什麽也沒聽見。
“娘,我知道了,我去找芹兒繡帕子了。”她說著拿了針線朝外走,桃花娘見她真去了不遠處的芹兒家,也沒多想。
可沒一會兒,王桃花悄悄從芹兒家出來,偷偷摸摸的出了村。
“半夏半夏,你在不在?”在地裡忙的馬小玉看到了,一溜煙的跑去給白半夏報信了。
白半夏開門,看到馬小玉臉上的汗水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光著腳丫沾滿了泥,有些心疼她。
村裡都是男人下地,誰家閨女這樣下地乾粗活的?
“怎麽了小玉?”白半夏給她打了水清洗,又盛了碗骨頭湯給她。
“哇,好香!”馬小玉有些不好意思,“你自己喝,我吃過了。”
“我家還有,給你喝你就喝。”她板了臉說。
馬小玉這才沒推辭,把骨頭湯喝的乾乾淨淨。
“啊……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我昨晚睡著了,今早聽說打狼的事,本來想乾完活就來看你。結果剛剛看到王桃花偷偷出村,走的就是去鎮子的路,她不會真去報官了吧?”馬小玉擔心的說。
白半夏嗤笑了一聲,“讓她去。”
“真的沒事嗎?”馬小玉不放心的問。
“不作就不會死,她遲早把她自己和王家給作死了。”
王桃花還真跑去縣衙擊鼓鳴冤了,縣令問話,她腿肚子發軟,便說了幫村裡可憐的老奶奶狀告白半夏傷人,還告白半夏慫恿村長私造兵器。
“寶山村的白半夏?”縣令周海問道。
“對,就是她。”王桃花壯了膽子說,“我聽說她救了官差,但一碼歸一碼,大人不會不管吧?”
周海朝捕頭張鐵看去,張鐵上前抱拳,“大人,屬下帶人去寶山村調查清楚。”
“行,私造兵器是大事,你務必查仔細了。”周海說道。
張鐵領命,突然他想到了白半夏之前的法子。
“王桃花,如果查不屬實,你可知誣告的懲罰?”他看著王桃花問道。
“我、我沒有,村長都通知了申時開會,不信大人去查。”王桃花給自己打氣,不能怕,一定要勇敢一點才能收拾白半夏,齊哥哥才能看到她的好。
周海會意,大聲說:“你記住你的話,誣告打三十大板。”
不然誰都沒事來縣衙誣告別人,耍官差玩嗎?多少人也查不過來,得耽誤多少正事。
“頭,我跟你去一趟。”李金牛自告奮勇的說。
張鐵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又點了兩人,四人一起出發。王桃花生怕錯過了舉報白半夏的機會,一路小跑著跟上。
到了下午申時,寶山村的大多數村民都去參加了村會。
“大家夥都靜一靜,昨晚上咱們村經歷狼襲,傷了好幾個人。今天的狼群比以往來的更早,數量也多,所以咱們得提前防衛起來,不能松懈!”村長高聲說道。
“村長說的對,你吩咐一聲,我們張家出人出力!”
“對,要做啥你盡管說,我們李家也全力支持。”
“我們也是!”
村民們紛紛響應,村長十分滿意,他們寶山村就是團結。
村長讓張安拿出了白半夏做的竹弩,“這是昨晚白田拿的竹弩,不少人都看到了,關鍵時刻給大家爭取了逃跑時間,還把一條狼的腿都射穿了。這竹弩是半夏丫頭的師父傳授的,半夏丫頭願意交給村裡,提高咱村防狼的防衛力。”
張安對著提前準備好的木樁子,按白半夏教他的使用方式扣動扳機,嗖的一聲竹箭射出,扎入了木樁子裡。
村民們發出驚呼聲,紛紛叫好。
這時候百姓極少使用鐵器,一方面是貴,一方面也是官府限制,沒想到竹子做的武器竟然這麽厲害。
遠處,張鐵等人並沒有急著進村,但能清楚的聽到村長的話。
李金牛暗暗替白半夏擔心,這玩意雖然是竹子做的,可威力不小,如果真的大批製造,可要被治罪的。
“看到了吧?就是白半夏慫恿村長私造兵器,我爹說了可是殺頭的大罪。”王桃花十分得意,看這次白半夏還不死?
人群中,白半夏也走了上去,村裡人紛紛叫好,誇白半夏給村子做了件大好事。
“今年狼是厲害,但咱們有了厲害的武器就不怕了,半夏真是咱們村的福星!”趙三婆子大聲讚道。
“換別人可不一定舍得拿出來,半夏可是個難得的好孩子。”許大夫也誇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誇白半夏,把王桃花的臉都氣歪了,口不擇言的說:“白胖子給他們都灌了迷魂湯,待會把他們一起抓了,他們都是白胖子的同夥!”
李金牛眼底閃過厭惡之色,這姑娘真煩人,比半夏妹子可差遠了,明顯就是嫉妒。
張鐵也嫌王桃花聒噪,但他思慮的則更多,這件事恐怕白半夏是摘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