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錢了，掙錢了。”安竹拿著銀票，直接散開了銀票變成了一把扇子，銀票做的扇子，她一邊給自己扇扇風，一邊給陸寒扇風，道：“陸將軍。”

  “陸夫人可真是天生的商人，以後大周第一首富，非陸夫人莫屬了。”陸寒非常配合地捧著她，道：“誰家夫人一天就可以掙幾千兩銀子的？”

  “陸夫人可以。”

  “誰家夫人不僅可以掙這麽多銀子，還生得這麽貌美如花的？”

  “陸夫人可以。”

  “誰家夫人這麽溫柔美麗又大方的？”

  “停。”安竹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道：“別，你再說下去，我覺得我要上天了。”

  “被你吹上天的。”安竹嘴角的笑容不住的往上揚，她手裡銀票塞到他懷裡，道：“陸將軍，以後，我養你。”

  “好。”陸寒十分配合。

  “小竹，陸寒，你們在幹嘛呢？”寧素撞進來的時候，正好是陸寒抱著安竹，銀票撒落了一軟榻，寧素忙道：“陸寒，你可別動，別抱。”

  寧素看到陸寒的動作，嚇了一跳：“小竹懷孕了，你可不能這樣動她。”

  “娘。”陸寒穩穩地將安竹放了下來。

  安竹被親娘撞見，有些不好意思，道：“娘，我和陸寒鬧著玩呢，他抱著我可穩的，絕對不會摔著。”

  “不行。”寧素十分堅決的說著，她拉著安竹，將她上上下下打量著，道：“小竹，你可別隨他胡來，不然的話，吃虧的是你。”

  “嗯。”安竹聽著寧素的話，莫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現代，她爸媽走得早，外公也不會同她說這些。

  穿到大周來之後，養母柳月性子溫柔，和她說得最多的就是要如何討好陸寒，如何伺候好陸寒，如何替陸寒生一個兒子，穩固她的地位。

  隨著陸寒的腿好了，他將軍的身份恢復了之後，柳月說這樣的話，就更多了，恨不得見著她一回，就念叨一回。

  之前在安家的時候，柳月也是刻意為她製造機會，就差用藥了！
  “他要是敢欺負你，就跟娘說，你現在懷著孕，一切要以你的身體為重。”

  寧素溫聲細語，道：“若是有個什麽損失，最虧損的就是你的身體，知道嗎？”

  “娘，我知道了。”安竹張開手抱著她，寧素的溫柔念叨，讓她想起了從前的媽媽，那時候她還小，媽媽也是像寧素這般溫聲細語的。

  如果，她長大，媽媽還在，也應該像寧素一樣吧？

  “還有，這銀票多髒啊，怎麽能放軟榻上呢？”

  所有的溫情，在寧素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安竹就忍不住破功了，她笑道：“娘，我今兒個掙了這麽多銀子，我高興，我都恨不得抱著銀票睡覺呢。”

  “不行不行。”寧素一聽這話，連腳趾頭都是拒絕的，她道：“小竹，你喜歡銀子，娘有，娘還有很多產業呢。”

  隨著她的意識越來越清楚，她不再是像從前那樣渾渾噩噩了，她道：“到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娘，我自己掙得有呢。”安竹被寧素拉著回房，她悄悄回頭同陸寒揮著手，眨眼示意：晚上竹園見。

  “你掙的是你掙的，娘給你的是娘給的。”寧素不由分說，拉著安竹念叨了許久，還有懷孕的一些禁忌，她都清清楚楚的。

  “娘，你現在，是不是完全好了？”安竹側身躺著，她枕著手臂道：“娘，你到底是怎麽認出我的？”

  “應該是完全好了，好像以前的記憶，突然就全部都變得清晰了一樣。”寧素沒有瞞著她，同她一樣側身躺著，床角落裡，擺放了一顆夜明珠，那是皇上怕她晚上起夜，特意留的夜明珠。

  不需要夜明珠的時候，拿帕子蓋著，擋住了它的光輝，需要的時候，扯開帕子，夜明珠在黑暗中，依舊能發出瑩瑩的光芒。

  和燭台相比，夜明珠完全杜絕了走水的可能。

  整個大周，也就只有這麽一顆夜明珠，由此可見，皇上對寧素的喜愛了。

  “小竹。”寧素透著那微弱的光芒，將女兒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的，她道：“你或許不知道，你和年輕時候的我，長得一模一樣。”

  “那，人有相似，也不一定就是的。”安竹摸了摸她的臉，看著寧素的時候，她就能知道，她老了是什麽模樣了。

  “不。”寧素搖頭：“人有相似，但你是我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寶貝，我怎麽能認不出呢？”

  寧素淺淺地笑著，都說燈下看美人，安竹此時此刻，都有一種被寧素吸引的感覺。

  寧素身上就是有那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她的一點顰一笑間，散發出一種魅力，讓人移不開眼。

  “小竹，我曾經，也曾想過找一個人代替你。”寧素說起這話的時候，垂著眼眸，眼底的慚愧清清楚楚的。

  “娘，如果真的有人能代替我照顧你，我也挺高興的。”安竹想著她身上的傷口，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撫平她身上的傷口，她也是高興的。

  “代替不了的。”寧素輕聲說著，道：“曾經，我找到了一個很像你的小姑娘，她很可愛，很會討人喜歡，大家都喜歡她，可是我不喜歡。”

  “為什麽？”安竹下意識地問。

  寧素的唇一點一點地往上揚：“因為你是不可替代的。”

  “我看著她，她越討好我，我反而越生氣，越難受，越痛苦。”寧素的手落在胸口處。

  “娘，不說了。”安竹靠近了她，生怕她又犯病了，她不停地說著：“娘，我們不說了。”

  “沒事，都過去了，現在你在娘身邊，娘什麽也不怕。”寧素笑著，這笑容，說是風華絕代也不為過，她繼續道：“一旦我接受了她，我全身的每一個地方，都告訴著我，好像是背叛了你。”

  “背叛了我的星星。”寧素現在回憶起來，她很慶幸：“小竹，你不用為我難過，我很高興，真的，這麽些年，我愛著的，一直是我的星星，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你，娘一直在找你，從未放棄。”

  “娘。”安竹張開手抱著她，窩在她的懷裡，眼眶瞬間就濕潤了，在這一刻，她知道，她從身到心，都認可了寧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