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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養了五個權臣》第一卷_第78章  自覺點,把手伸過來
  晏傾沒回頭,隨手把長劍擱在了桌子上,語氣淡淡道:“你來拿便是。”

  秦灼直接就進去拿了,本想拿了就走,可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如今跟誰扯謊都這麽臉不紅心不跳,說的跟真的一樣嗎?”

  “我不過是隨口接了一句。”晏傾側目看了過來,“帶頭扯謊的那人說的跟真的一樣,眼下倒來問我?”

  “我……”秦灼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全憑著臉皮厚,繼續同他往下扯:“近來總有人半夜在西和院屋頂上跳,我買了把劍回來,本就是拿來斬宵小,不算扯謊。”

  晏傾慢步走到窗邊落座,抬手輕輕撫過案上那把七弦琴的琴弦,神色隨意道:“那你敢和你爹說今天夜裡要拿它砍人嗎?”

  秦灼頓時:“……”

  她倒不是不敢,只是怕秦懷山又擔心得一夜不合眼。

  所以才想著胡扯幾句,讓爹爹寬心,若有什麽人來,在他睡著的時候就料理了,等明兒一早太陽升起,又什麽事都沒有。

  偏偏晏傾回來地這麽巧。

  還吃錯藥一般,好心給她圓謊。

  搞得秦灼有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有點什麽事,不論是編瞎話還是挨罰晏傾都替她兜著的錯覺來,就忍不住問了句廢話。

  結果被對方反將一軍,壓得死死的,現在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還有件正事,從袖中取出那張空白紙條來,走到他跟前,遞過去,“這是今兒上午無爭那邊的人送回來的,上面一個字都看不到,你看看是要用火烤,還是水泡字才會顯出來。”

  晏傾接過去看了一眼,隨手就就著燭火燒了。

  秦灼都沒來得及喊停,就眼看著那張小紙條被燒成了灰燼,風一吹,就消散了。

  她閉了閉眼,心中默念:平心靜氣。

  平心靜氣……

  等到心情平穩下來,秦灼才開口問:“你燒這麽快,能看到什麽?”

  晏傾面色如常道:“紙上本就什麽都沒有,無需看。”

  那無爭讓人送這麽一張紙條來做什麽?
  秦灼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不等她開口問,便聽晏傾又道:“大殿下今晚要來。”

  秦灼很想問‘你怎麽知道?’,可又覺著問這個顯得自己同無爭的關系,不如他同無爭來的親厚。

  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的。

  頗有些憋屈。

  不過她想著既然晏傾說了無爭要來,那應該就是會來的,且來了肯定也會先找這廝。

  秦灼索性就走回幾步開外的,坐在美人榻上不走了。

  等無爭來,說完話再回屋。

  她這些時日看似悠閑,其實每日都在一人待著的時候不分晝夜地練內力,這點工夫也不願浪費,直接盤腿而坐,雙掌交疊,閉目修習內功。

  晏傾看了她一眼,便權當屋裡沒旁人一般,從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來,仔仔細細地拭擦那把琴。

  夜色悄然之際,清風徐來,屋中燭火微動,一室暖光照在兩人身上,都帶了一樣的光澤。

  兩人各做各的事,都當彼此不存在。

  早不似少時讀書作畫都要在一處,時不時教上一兩句幫著勾勒幾筆,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對視一眼都滿懷歡欣的那時節。

  唯有窗外明月,還似當年。

  門外有小廝婢女輕聲來去的些許響動。

  隨著夜深,眾人也都歇下,外頭的燈火都熄了,整個西和院也暗了下來。

  屋中兩盞燈火也快要燃盡的時候,屋頂上忽然傳來了些許動靜。

  一直閉目而坐的秦灼右耳動了動。

  是十來人的腳步聲,踩在瓦片上,極輕。

  正飛快地往這屋來。

  一眾黑衣人躍下屋簷的時候,屋中燈火剛好燃盡了。

  四周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秦灼翻身而起,直接抽出了桌上的長劍,對上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直接刺向晏傾的劍尖。

  暗夜之中,唯有長劍泛著銀光。

  秦灼執劍往前一送,直接刺穿了那個黑衣人的胸口,抬起一腳將其踹出了屋子。

  她也跟著翻窗而出,飛躍數步直至原中央,“我忍諸位很久了,今日既然打了照面,就別走了。”

  一眾黑衣人被忽然殺出來的秦灼逼地步步後退,全都到了院裡,又聽得這話,個個都拿劍對著她,如臨大敵一般。

  畢竟是在宮裡以一挑百的人。

  今日眾人來已經完全避開了秦灼那屋,徑直就衝著晏傾來的,沒曾想,這姑娘就在晏傾屋子坐著。

  這真是失策了。

  帶頭的那人頗為懊惱,執劍相對,沉聲道:“我家主人無意與小姐為敵,今日來隻取晏傾的性命,你若識相,還請讓開。”

  秦灼笑了笑,“真是不巧,我不知道‘識相’這兩個字怎麽寫。”

  聲未落,她手中劍便動了,離得最近的那個黑衣人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抹了脖子,砰然倒地。

  帶頭那人一驚,咬牙道:“你們拖住她,我去殺晏傾。”

  “是。”眾黑衣人齊聲應了,朝秦灼圍攻過來。

  劍影交纏之余,眾人趁著夜黑暗器刷刷亂放。

  帶頭那人立馬抽身而去,提劍直指晏傾,“拿命來!”

  皎皎月光灑落庭院間,照見一眾黑衣人的身形,秦灼環視一圈,手中銀劍挽流光,擋去所有暗器之後,立馬開始反擊,就近開始打,見一個砍一個。

  動作利落至極,見了血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灼眼看著那帶頭的衝進了晏傾屋子裡,心道那人傷那麽重好不容易能下榻走了,再被刺上兩劍,還不知道用多少銀子買藥。

  她有點上火,一劍刺穿了面前那個黑衣人的手臂,抽回了劍,就往窗邊躍去。

  身後有黑衣人趁機追過來,往秦灼背後補劍,她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劍,把對方胸膛捅了個對穿。

  帶頭那個進屋摸了半天,才發現晏傾靜坐窗邊,正慢條斯理地擦著琴,氣的呼吸都不太穩,劍招攻向他時,直接就用了殺招。

  秦灼也覺得姓晏的這樣挺氣人的。

  明知道有人要來殺你,都在屋裡摸半天了,結果這廝愣是沒事人一樣在那坐著。

  “別擦琴了。”秦灼沒急著把劍收回來,而是朝他伸出了左手,揚眉道:“自覺點,把手伸過來。”

  晏傾微頓,而後朝她伸出了右手。

  秦灼一握住他的手就往後退,把人直接拽出到了窗外。

  月色如水之間,兩人似乘風而起廣袖交疊,衣袂紛飛。

  那黑衣人的劍招刺了個空。

  晏傾毫發無損,軒窗的簾子被徹底削爛了。

  這簾子底下墜的珠子是琉璃的,貴得很,剛住進西和院那兩天,秦大夫人還特意提過,別人用來當耳墜子手釧舍不得的,我們侯府拿來掛了簾子。

  秦懷山每次掀的時候都很小心。

  秦灼見狀有些苦惱,“把簾子砍成這樣,我明日怎麽要怎麽同爹爹編瞎話才能應付過去啊?”

  晏傾眸色如墨地看著她,淡淡道:“這事我來。”

  “那再好不過了。”秦灼心頭大事有人解決了,立馬就不苦惱了。

  那黑衣人簡直被氣炸了,跟著躍窗而出,“你們還想有明日?今夜就得死!”

  秦灼拉著晏傾退出數步後,就把人往荷花池旁的石凳上一推,“你坐這。”

  她從一個倒地的黑衣人手上奪了劍,對上了那個帶頭的,哐哐哐連過數招,打得對方連連敗退,直接挑斷了他的手筋。

  在對方快要痛呼出聲之際,用劍柄將其打趴在地啃土,隻發出了些微的聲響。

  秦灼道:“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很不好,你們主子沒有爹娘教啊?”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見狀轉頭就想跑,可剛一躍而起想上屋簷,就被幾顆石子打落下來,全趴倒地上,沒動靜了。

  秦灼沒動手,她便轉頭看向了坐在石桌旁的晏傾。

  他剛收手回袖,背後是迎風招展的荷葉,一襲青衣伴碧色,皎皎月色落了滿身。

  一點也不像剛出手的人。

  可這院中也沒旁人,總不能是鬼動的手。

  她過去瞧了瞧剛到底的那幾個黑衣人,全沒氣了。

  再看晏傾時,不免多了幾分欽佩。

  所謂殺人不見血,便是如此。

  重傷在身還有這般身手,想來方才眼看著那帶頭的要對他下手,還能坐在窗邊擦琴動都不動一下,也是壓根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秦灼思及此,轉頭看向那扇破簾子,不由得更加心疼了。

  不拉晏傾,讓他自己去跟那人對上,就不會毀簾子。

  現在……

  她歎了一口氣:

  不管,那就讓晏傾賠。

  這一地的黑衣人死的死,傷的傷,秦灼的劍快,晏傾下手狠,連半柱香都沒到就全解決了。

  院裡其他幾人都睡的正香。

  也沒人出來。

  秦灼隔著七八步遠,看向晏傾,“這些人怎麽處置?”

  畢竟是在長寧侯府裡,一下子多出來這麽多黑衣人,總要有個說法。

  而且眼下正是興文帝對渙州之事做出決斷的要緊時候,這些人來了不是白來,總有些用處。

  晏傾還沒說話。

  夜風徐徐間,屋簷上又下來一人。

  秦灼手裡還握著劍,一番纏鬥下來殺意正濃,當即就掠了過去。

  剛要動手,就瞧見來人拉下蒙面的黑面巾,露出一張俊秀的臉。

  謝無爭溫聲道:“是我。”

  秦灼一身殺氣瞬間就斂的乾乾淨淨,還立馬就把沾了血的長劍扔到了一旁,“無爭,你還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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