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處都是百姓,雲衡拿點銀子便投訴在當地一家人裡!
這戶人家是一對夫妻,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孩兒稍微大一些,男孩還在牙牙學語階段!
謝蛟不想勞煩夫妻二人,三人選了一個小房間,土炕上大約能睡三四個人,農婦給了兩床被子,都是壓箱底的新的·····
椅子的油漆早就坑坑窪窪,椅子只有一張,行李佔據了全部的位置。
幾個孩子藏在門外,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在偷看····
陳不換善良,拿出幾顆糖,給每個孩子都給了些·····
婦人很是感激,說是有隻正在下蛋的老母雞,可以殺了····
謝蛟拒絕,下蛋的雞就是農婦一家的生錢資產,若是被他們吃了,農婦一家的生活會更難以繼續下去,那三個孩子又如何長大?
婦人更是局促:“可是實在拿不出好東西來,也沒什麽新鮮的菜·····”
“我們有吃食,廚房我們偶爾借用一下,我們自己做飯,我們只是借住而已······”
婦人帶著孩子們走,雲衡拿出些肉和菜,還有些酥油·····
陳不換接過,拿著去做飯了·····
·····
謝蛟出門,打算打聽一下這苦峪城的來歷。
“建造出也就兩三年的功夫····”
“是匈奴人建造的·····”
“我們也沒辦法·····”
“我們這在深山,沒人管束·····”
“我們誰也不敢惹,匈奴人可凶了····”
“是呀,上次柱子多問了兩句,就被匈奴人給打了·····”
謝蛟聽著,估算著距離,這片綠洲離那苦峪城大概也就三十裡而已,到底是官衙不管,還是不想管·····
“你可千萬別過去·····”
“千萬不要招惹這些匈奴人·····”
“實在太可怕了·····”
趙清胤帶著銀風進了苦峪城,苦峪城是新建的城池,但是楊榮卻容易進出,與苦峪城的王倒是熟稔的很······
在大歷的土地上竟然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建造了一座城······
楊榮也已經在不如從前卑躬屈膝,而是露出真面目:“秦王殿下敢深入虎穴,真是勇者無畏!”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樣一座城,本王若是都不來看,只會抱憾終生!”
“殿下,就想著如何進來,沒想過如何出去?”
趙清胤不回答楊榮的問題,“這麽妙的地方,本王便多住幾日吧!”
“秦王還在等援兵來不成?援軍遠在長安,需要幾月,涼州府過來也得半月,而且沙洲被您端了老窩,沒有軍隊,瓜州那區區幾個人,又如何是苦峪城的對手·····”
“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們的老巢在北面,在往南走,你們沒有優勢·····現如今,你們也該交出真正的楊大人了吧?”
“秦王殿下還真是慧眼如炬,您何時看出我不是楊榮的?”
“故意把本王領入祁連山的那一刻,本王便確定你是假的·····”
“證據呢?”假楊榮覺得趙清胤只是才猜測而已。
趙清胤冷笑一瞬:“既然承認你是假的,證據又有什麽重要·····你和宋立安等人是一夥的,宋立安早就該知道此地修建了新城···· 而且還威脅瓜州楊林雨不能說出·····”
涼州、甘州離的遠,自然不知情····
“沒想到大歷的戰神也只是靠猜測罷了·····”
“你也有自信認為本王出不去此地,不如我們便來說說,那白展是什麽人?你們為何要殺人,搶嬰兒····”
“白展不過是傀儡罷了····殺人····呵呵,不聽話的刁民自然要殺,嬰兒嘛自然是有大用,大歷一直在偷偷摸摸培養細作暗衛,為何我們不可以·····你們殺掉他們的父母,而後說他們是孤兒····我們只是帶走孩子,培養成有用的人才,比你們可是仁慈多了·······”假楊榮也懶的再裝,一把撕掉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英俊的面容來!
趙清胤竟然是認出眼前的人來:“你竟然是匈奴太子····”
“秦王,昔日你大敗我們匈奴,凱旋而歸,如今戰神卻落入孤的手中,孤倒是有些小得意呢!”
趙清胤笑笑,坐了下來,穩穩當當喝茶,“原來是要和本王談條件!”
匈奴太子單於夙,並未坐:“孤,只是要回屬於我們的地盤,那些地盤換秦王一條命,應該值得吧?還能換來附近居民的安危,秦王殿下您說,您又何樂而不為呢?”
“那這座城呢?”趙清胤反問。
“自然便歸大歷所有!”
趙清胤冷笑著,還真當他是冤大頭呢!
“誠意,本王沒看到·····倒是這些日子讓匈奴太子紆尊降貴,對本王卑躬屈膝,還要伺候本王·······真是辛苦太子了·····為了自己的民族,不惜賭上性命,入關頂替,······本王想想,都覺得夙太子委屈呢····”趙清胤漫不經心的氣人。
但是單於夙可也不是一般人,怎會因為口舌之爭生氣呢!
“孤會等著,一直等到秦王想通·····戰神便在此好好休息吧·····”
“交出謝蛟,交出楊榮····撤出西北,本王也許會考慮·····”
“呵呵呵呵········秦王喜歡一個野女人,大歷皇帝會同意這門親事麽?告訴你吧,她被一個男人接走了····她知道自己是人質之後,可是頭也不回地便走了······”單於夙等著看趙清胤失落的表情。
可他卻沒想到趙清胤根本面無表情,“連太子都知道的事情,本王又何曾不知,謝蛟對於本王來說還有些用處罷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此話一點不假·····戰神便好好歇著吧······等考慮好了,便差人來尋孤!”
單於夙笑著離開,洋洋自得!
銀風都都快要氣憤了,“爺,竟然是匈奴人的圈套·····”
“嗯····現在知道也不晚!單於夙倒是個能成大事的,能屈能伸的很!”
“依屬下來看,他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地卑鄙小人!”
“為了家國天下,他算是鋌而走險了·····”趙清胤客觀評價了!
“爺,您為了西北邊塞,您何嘗又不是鋌而走險····明知道他是假的楊大人,您還隨著他來此····”銀風都要氣瘋了!
趙清胤卻道:“若是這次不來,本王竟然都不知道西北如此之亂····本王還一直沾沾自喜的以為,西北安然無恙,匈奴不敢再犯····肅州都被侵佔了,還不知甘州涼州如何····”
“爺·····您不必自責,是宋立安叛國,是楊榮無能,才使玉門關危險·····”
“但本王必須糾正!”
“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