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水市紡織廠的調查工作中,讓沈自染感到了幾分乏味,財務帳單不過幾頁,一上午的時間,除了檢查工作的半個小時之外,與那位田廠長一起吃飯,就費了很長的時間。
下午出發回浙海市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一點。
坐在車裡,與田廠長告別,駛出了街道後,沈自染還不免噘嘴抱怨道:
“真不知道薛局長是怎麽想的,十月份的時候,人家就匯總過一次財務報告了,這才兩個月的時間,有什麽好查的。”
回去的路上,要比來的時候順暢很多,在國道山路繞行的那一段,也沒有遇到羊群堵車。
倚靠在座位上,沈自染還小憩了一會,總會想起周於峰和胡漢的那件事,太匪夷所思了,那些證據,他到底是怎麽拿到的。
慢慢的,又聯想到這一次的事情上,會不由得心煩意燥起來,或許也不應該那麽為難周於峰吧。
事情如果有回旋的余地,沈自染想和朱軍談一談,沒必要死逼周於峰了,對於他的仇恨,不過是對自己好朋友的打抱不平。
現在看來,還有那個必要嗎?
人家當事人自己都覺得挺好,而且,蔣明明和薛文文也加盟了花朵服裝廠了,搞得好像自己跟個神經病一樣,莫須有的情緒,太過於神經質!
不過也沒想著去和蔣小朵和解什麽,自己並沒有做錯一點事,她一直這樣認為。
從一開始,沈自染就盡自己的能力,來幫蔣小朵做一些正確的決定,自己問心無愧!
此刻對於周於峰,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抵觸和反感,反而是多了幾分好奇,想要了解胡漢那件事的具體情況。
“朱軍也真是的.”
心裡埋怨了一句,沈自染也知道,朱軍對周於峰的敵意,也是想為自己出口氣,但這一次,太過了.
亂七八糟的回憶中,沈自染隨著車子在道路中來回擺動,慢慢地熟睡。
一路平平坦坦,抵達單位的時候,沈自染才伸著懶腰醒了過來,時間剛到五點!
稅務局還沒有下班。
拿著一些文件,以及給薛新民買的特產,沈自染大步往著樓上走去。
“被關起了嗎?”
“是呀,關了,不過時間應該長不了吧?”
“誰知道呢?”
“誒,推我幹什麽,怎麽了?”
兩個女人的交談聲,突然戛然而止,年齡稍長的女人推了推並肩走著的女同志,同時大聲呼道:
“自染回來了呀。”
“嗯,劉姐,薛局長還在辦公室嗎?”
沈自染笑著問道,剛剛的談話,她聽到了一些,但也沒有八卦的興趣。
“應該在的,呦,買了這麽多東西。”
“嗯,你們也想要的話,等下次回去,也給你們帶點。”
“哈哈,那好,東西看著挺好的。”
上下樓梯,沈自染與她們聊了幾句,便往著樓上走去,而兩位女同志出了辦公樓後,又嬉笑著竊竊私語起來。
“沈自染知道朱軍被開除公職,肯定會鬧吧?”
“誰知道呢,人家可是大小姐,什麽都不怕。”
“嘿嘿嘿”
對於朱軍這事,也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貼著沈自染那麽近,同事之間雖然不說,但也有些看不起朱軍的。
落井下石也是大多數人的心態。
來到薛新民的辦公室,沈自染的呼吸變重了幾分,敲了敲房門,聽到裡面應了一聲後,推門走了進去。
“自染回來了呀。”
薛新民笑嘻嘻地說道,拿下老花鏡,慢慢地放在桌子上,給人一種非常慈和的感覺。
“薛局長,那紡織廠根本就沒有調查的必要嘛,十月份就匯總過一次工作了,現在去不是浪費人力物力嗎?”
沈自染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薛新民的桌上,蹙眉抱怨了一聲。
“類似於這樣的突擊檢查,以後還會有的,這樣才能讓下面的企業,時刻有警覺性嘛。”
薛新民笑呵呵地說道,也不生氣沈自染此時的態度,對於這個妮子,一點都不討厭,甚至還有幾分喜歡。
“行吧,您是局長,怎麽說都有理,看,給你帶了這麽多東西。”
指了指桌上的東西,沈自染露出了一抹微笑。
“呦,這麽多啊,自染你有心了,誒,對了,自染,你今年有多大了?”
看著沈自染精致的面容,薛新民多了些想法。
“得,您別問,別給我介紹對象了,我個人傾向自由戀愛。”
沈自染撇撇嘴,瞪了薛新民一眼。
“哈哈哈你這丫頭,該不會是有相好的了吧。”
薛新民大笑了一聲。
“沒有!”
沈自染連忙擺手,擦了擦額頭溢出的一絲細汗後,說道:“薛局,我先回去了,收拾下東西,準備回家了。”
很明顯的,薛新明竟然遲疑了下,隨後才輕點了下頭,說道:“好,去吧。”
看著沈自染走出辦公室後,薛新民倚靠在長椅上,長歎了一口氣,嘴裡也嘀咕了一聲巴飛文的名字。
想要了解周於峰此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麽解決的,沈自染便直接來到了朱軍的科室,直接找他了解情況。
敲了幾下門後,聽到裡面應了一聲後,沈自染推門走了進去。
“嗯?吳科長,朱軍不在嗎?”
沈自染問道。
“朱軍啊。”
吳應載輕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缸,向著沈自染走了過去。
朱軍、巴飛文去花朵服裝廠調查的那檔子事,跟自己沒有一點的關系,此刻看到沈自染回來,心裡還有幾分想笑的竊喜。
指了指朱軍的桌子,吳應載笑著說道:
“自染,這朱軍被開除公職了,你不知道嗎?”
“啊?”
沈自染大聲地疑惑一聲,直直地看著吳應載,突然這麽一說,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朱軍被開除,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莫名其妙!
“周日的時候,開表決會議,根據朱軍平時的表現,以及這一次在檢查中犯的錯誤,一致同意開除他的公職,怎麽?這事巴科長沒跟你什麽嗎?”
吳應載認真說道,看不出來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而且這事能隨便開玩笑嗎?
“什麽!怎麽回事?”
沈自染瞪著吳應載,大聲質問道。
“喲,自染,別這麽看著我,去問問你們巴科長,當時報告的時候,他可是親口說,你當時對朱軍的行為,也是不認可,並且指責過他的。”
吳應載連連擺手說道。
沒有吭氣,沈自染的一張臉板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吳應載後,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