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五月的這幾天,國內冰箱,定製的製冷器械,已經步入了旺季,由生活質量提升下的必需品,它的市場份額是極大的。
這也是上一世,一些小的個體戶,倒賣幾批製冷器械,利潤就到達了千萬的原因,因為這些人正好順應了市場規律。
而現在周於峰的模式,更像是“代理”了這一機遇,通過砸冰箱的宣傳手段,把自身的口碑提升之後,集中起來售賣製冷器械。
最大程度的佔有市場份額,也不光是西門字的冰箱,特製的冰箱已經趕不上售賣的速度,開始從其他國家定製361升的製冷器械。
但換了品牌,也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因為夏為外貿,就是質量的保證,每一台冰箱都會嚴苛檢查的。
在廣海、魔都這些地方,西門字冰箱已經在大賣特賣,但反觀雲喜,因為使用淘汰配件這一醜聞,加之上周於峰在其他城市的宣傳,雲喜一下陷入了沼澤,隨時可能被淹沒。
降價的話,反而印證了報紙上所說的那樣,都不如國產冰箱,價格再低點,還是有得掙。
但一直死扛著價格,為什麽要買你的,擔驚受怕,還不如直接多掏點錢買西門字,人家背後還有花朵服飾,質量是有保證的。
沈佑明在米國創業這麽多年,這是他面臨過壓力最大的一次,但江同光不這麽認為,覺得在周於峰這件事上,是因為他的老朋友從一開始就猶豫,所以才留下這麽多的麻煩。
如果不是死個替死鬼,那現在哪有西門字的事。
雲喜的冰箱壓貨很嚴重,雖然停了生產,但目前在華夏的銷量誇張到為零,一台也賣不出去!
這樣的情況,已經顛覆了沈佑明和江同光的認知。
因為剛剛放開市場經濟,華夏老百姓對商品的需求,是遠遠大於供給的,所以東西會特別好賣,出現瘋搶,用票據來購買也是時有的事,哪裡會存在一台都賣不出去的事。
這個情況,已經加快了放開市場經濟的進度,多了選擇,商品就出現了淘汰,雲喜算是體驗被市場淘汰的第二人了。
關於這一點,陸德廣頗有發言權。
這一天的夜裡,江同光打來了跨國電話,語氣已經變得非常難聽了。
“沈佑明,魔都和廣海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出現跟京都一樣的情況,今天的銷量竟然為零!”
“那條死老鼠,在京都的報紙,拿了許多印刷份,去廣海和魔都那些地方宣傳了,一下就把我們的口碑搞臭了,這個東西真是該死!”
沈佑明咬牙切齒地怒吼道,身子因為憤怒在顫抖著。
“我不知道你猶猶豫豫地乾些什麽,先生那邊要我們開始入資,冰箱虧損這麽大,股份的佔比會有很大影響的,你到底是怎麽搞的!”
江同光大聲吼道,用力敲著桌子,話音剛落,就又是接著責怪道:
“我過段時間回去,沈佑明,死老鼠的事情上,你太讓我失望了,只有讓他死了,給他們的壓力足夠大了,那冰箱不管賣了,我們才會有機會的。”
“抱歉了,老江,還得讓你操心。”
沈佑明這樣說道,已經是同意了由江同光來處理周於峰了。
前幾日,沈佑明還在周於峰的事情上猶豫,覺得如果廣海、魔都這些地方的市場可以打開,那這件事上,還是可以緩一緩的。
畢竟豐山山的事還掛在那裡,現在又做,太招搖過市了!
可眼下,五月很快就會過去,不敢再拖了。
“我真應該早些回去,不該這麽相信你的,也不會留下這麽多的麻煩!”
說完這一句,江同光便掛斷了電話。
沈佑明一臉戾氣地瞪向林元肯,後者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沈佑明快速平複好情緒,應了一聲後,沈自強推門走了進來。
“小叔,乾進來的事,還沒解決嗎?”
沈自強說話的同時,特意看了林元肯一眼,眼神中滿是責備。
“這幾天那孫子都不敢下樓了,畢竟在京都,還是嚴打的時期,我們總不可能進去他們樓上,把他打一頓,再把錢要回來吧。”
林元肯看著沈自強微笑地說道,心裡對他已經很有意見了。
不過他心裡也奇怪,乾進來會害怕成那個樣子,直接連門都不敢出了。
關於外匯券的事,是需要八十年代的思維來思考這件事的,乾進來拿錢,本來就是無憑無據,也是查不到什麽,所造成的後果也只是私人恩怨。
對方一口否定,又找不到那些錢,是沒有辦法的。
但乾進來要是落在對方手裡,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沒有其他辦法嗎?難道這人不出來,這筆錢就白白損失了?”
沈自強有些氣惱地說道,認為這個從米國來的華夏人,這是無能的表現。
“自強,乾進來的事,不用你管,雲喜冰箱也需要你操心了,去學習其他的外貿買賣吧。”
沈佑明表情嚴肅說道。
沈自強愣了愣,隨後輕點了下頭,退出了辦公室。
前幾天沈自強去魔都,聲勢浩大地宣傳雲喜冰箱,竟然隻賣出幾台,之後小叔便把自己叫了回來,現在有了一種挫敗感,急於想證明自己。
可現在,竟然是不讓自己插手冰箱的事了,小叔是對我失望了嗎?
“他媽的!”
走廊裡,沈自強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用力地走著,此刻把想法放在了乾進來的身上,林元肯不行,那自己就幫小叔把這筆錢要回來。
於是快步回到辦公室,沈自強撥通了電話:“是我,自強,明天過來找我一趟,幫我盯著個人!”
這些關系,是之前沈自立的,當然兄弟兩人都是認識的。
與此同時。
周於峰和劉乃強已經抵達了浙海,劉乃強回了廠子裡,而周於峰回了家,正與乾進來打著電話。
“於峰,我這幾天可是樓都沒下去,你啥時候回來,我覺得差不多可以了吧?”
乾進來擔憂地問道,這幾天讓儲和光跟著他,寸步不離。
“明天晚上出發,後天下午能到京都,明天還得找李康順,保安隊的事,馮喜來已經去做了。”
周於峰低語道,而蔣小朵緊鎖著眉頭,擔憂地站在她男人身後。
“嗯,那就好,等你回來以後,我就下樓,他們要是敢搶錢,就是貨款!”
乾進來聲音低沉地說道,面容上閃過了凶狠的神色。
“那個人叫林元肯吧?林強的事,也肯定跟他有關,搶貨款的罪名可不小,有膽就讓他們來,這只是一個開始!”
周於峰的語氣更是陰沉可怕.
夜,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