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天給不了我們工資,絕對不行!”
“發工資!”
“發工資!”
“給我們發工資!”
職工們將沈自染圍堵在走廊靠窗戶的角落裡,沈佑明出了這檔子事,先考慮到的,就是自己的工資待遇,有人著急煽風點火之後,所有人都急了起來。
“你們先讓我去局裡看看我爸!”
沈自染衝著堵在自己身前的一位職工,急切地大聲吼叫道,可這一聲,也激動了那位男同志心中的不滿,一蹙眉,直接將其推坐在地上。
“你衝我叫個屁,是你爸拖欠我們工資,你還有臉在這裡叫!”
男同志指著地上坐著的沈自染,憤怒地大叫道,這也激起了其他職工們的紛紛不滿,七嘴八舌地對其叫罵起來:
“什麽東西,欠了我們錢,還這幅態度。”
“看看我們誰慣著你,還能由了你!”
“就是!”
“趕緊發工資!”
看著這情況,蔣小朵想要擋在沈自染身前時,乾進來趕忙拽住她的胳膊,愁眉苦臉地將其拉在一旁,可呆妹竟是用力甩著乾叔的手。
“乾叔,你先放開我。”
“誒呦,你可真是個姑奶奶,你們這”
說著,乾進來瞪了沈自染那邊一眼,難聽的話,自是不能跟小朵說,心裡嘀咕著,都是些什麽脾性,職工們都這樣的情況了,還擺臉色給誰看。
你要見你爸,不能好好說話?你心裡著急,人家沒必要買你的臉色。
還有這小朵,都這種陣仗了,還非要衝過去,不知道避一避嗎?別人一激動,給她一拳頭,她不是得白白吃了這悶虧。
“你們怎麽這麽死心眼,這事咱不能摻合,那沈佑明做過什麽事,小朵你也知道了吧,那可是咱們家的孩子沒了呀!”
乾進來在蔣小朵耳邊低聲勸道,這時田亮亮也走過來,連忙說道:
“小朵,這情況你摻和進去,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可蔣小朵的強脾氣上來,這些話是聽不進去的,扭頭看向田亮亮,急著說道:
“沈佑明的事,跟自染沒有關系,她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她現在要比於峰還要難受,亮亮,我們是同學呀,自染什麽樣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
說完,蔣小朵就往著沈自染身邊擠了過去,與堵在前面的職工們推搡了幾下,險些摔倒在地上。
“唉”
乾進來長歎一聲氣,然後靠著門邊,扯著嗓子,陰陽怪氣地喊了起來:
“在這杵著有什麽用?後炕裡坐的女人又生不出錢,銷售店正甩賣收錄機呢,去店裡守著,把銷售的錢握在手裡,不比這踏實。”
這句話,一下點醒了這些職工們,都是老實心態,不知道彎彎繞繞,不給發工資,先把貨錢拿到自己手裡,他們能怎?
是我們佔理!
就算是江同光回來,那也得他給個說法!
於是這些職工們都變得猶豫,樓道裡隨之安靜下來,乾進來吧唧了下嘴,又是煽風點火道:
“去遲了,這錢到了誰手裡,還真就不一定了,畢竟拖欠工資的,可不止你們大家,裝卸的、遠運的、售賣員,都等著要錢呢。”
這話一出,這些經理們再也坐不住了,先到自己的售賣店,把貨錢押著再說。
相互看看對方後,樓道裡堵著的這些人,爭先恐後地往著樓下跑去。
一小會的時間,樓道裡就安靜了下來,但亂糟糟的一片,頗有人走茶涼的淒涼感。
“自染,要不先去醫院裡看看吧,現在去了局裡,也不一定能見到你爸。”
蔣小朵扶著沈自染站了起來,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感覺自染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現在發燒已經很嚴重了。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去局裡看看。”
沈自染堅持道,說了一聲後,便一個人往前走去,蔣小朵看了眼黑子後,快步跟在其身邊。
“行,自染,那我陪你一起去局裡看看情況。”
目前沈自染的狀態,蔣小朵實在是放心不下,哪怕是其搖搖頭拒絕,也依舊跟在她身邊。
黑子也連忙跟了上去,肯定是要送小朵嫂子的,但卻是板著一張臉。
“看那黑子小心眼的樣,這事.如果不是沈自染跟周廠長提個醒,那清早的情況,就危險了。”
田亮亮還是幫著沈自染說了一句,不過乾進來他們,也都沒搭話。
“我們也走吧,飛翔的專輯開售,店裡肯定都忙得焦頭爛額了,沈佑明的事,應該是落地了,等有時間,我們一起回一趟臨水市,跟小強說一聲。”
乾進來語氣低沉地說了一聲後,幾人便也匆匆離開了這裡.
在局裡。
韓慧慧使勁搖頭,對於之前的口供,依舊是保持著同一說法。
“我當時被嚇傻了,林強說過什麽,我真的忘記了,而且現在都過了這麽久了,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韓慧慧激動地說著。
無論是什麽時候,哪怕是伶仃大醉的醉漢,看似稀裡糊塗說著一些醉話,也是有利於自己的,亦或者是向聽的人表忠心,而韓慧慧也要讓自己置身事外。
不關自己的事!
這樣的態度,局裡的同志們也沒有辦法,再三審問之後,便只能讓韓慧慧出了局裡。
同時,在蘇承平的辦公室裡。
“周廠長,該了解地都已經解了,現在林元肯、豐山山等人也都交代清楚了,且證據確鑿,不過沈佑明的案件,會拖得時間長一點。”
馬祺瑞坐在周於峰身邊,與其交談著,現在也算是相識了這位“特別”的男青年。
“還有其他案件要一並調查吧?”
周於峰問道。
“對,現在沈書記已經出發趕往浙海市了,今天夜裡就能到,具體的事情,就不能跟你透露了,但能做到老沈這樣的,把一杆絕對公平的秤樹在那裡,恐怕是極少的人。”
馬祺瑞淡淡說道,含沙射影的話,自是要為老朋友說的,小年輕,不要什麽都想當然,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周於峰輕點了下頭後,沉默下來,想著林強出事之後,沈佑平的做法,一件件事,到現在才恍然大悟,老人家,始終是最公正的那一位!
你自己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嗎?
周於峰反問自己一句,搖了搖頭,也終於明白,李康順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轉變,沈佑平,從來都是把老百姓放在第一位的。
您晚上來京都吧?對不起,我之前對您的態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