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從外公他老人家嘴裡說出來都是陰陽怪氣的味道，我如實回應。

  “我和閔嘯海屬於私鬥，歐陽家族是有人自首，民調局就沒給我獎勵。”

  外公把棋子往棋盤上一丟，“小心點吧，民調局吃人不吐骨頭，早晚會被卸磨殺驢。”

  老天師緊跟著說道，“大首領來過一趟，從新羅帶回來的那根魔指，被他強行要走了。”

  這讓我有些意外，那可是天師門的戰利品，大首領怎麽能強行索要。

  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上次大首領拍賣的那根魔指一直還下落不明，到底真拍賣假拍賣也不清楚。

  這次他要走了老天師手裡的魔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給老板，看來過陣子我的去老板那一趟。

  老天師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在民調局多長點心眼，那裡面好人極少。”

  理念不同，行事方式也不同，民調局與各大民間勢力有著不可調節的矛盾也正常。

  我點點頭正要離開，老天師又說道，“年後天龍山要並入天師門，會有不少新的弟子加入，你可別再惹是生非。”

  這倒讓我有點意外，不過也知道天龍山人才凋零，被吞並是早晚的事，那些人加入天師門會有更好的修煉資源。

  “放心吧師父，沒人惹我肯定沒事。”

  老天師瞪了我一眼，“惹你也得忍著，自有門規處置。”

  “哦！”

  我應了聲鞠躬行禮退下，剛走出去沒多久，看到了飄願那個碧池正在跟幾個女道士談笑風生。

  幾人也看到了我，齊齊鞠躬，“參見小師叔祖。”

  飄願這個碧池還自來熟的到了近前，小聲說道，“小師叔祖，飄願剛來沒多久，您帶我轉轉唄。”

  一聽就明白，這是故意表現的跟我熟悉，好在天師門確立地位，可我卻理都沒理她邁步走人。

  有點不想回這裡的家，來到一座小山峰頂部吹冷風發呆。手機鈴聲響起，催我回去吃飯，這才不得已往回走。

  一桌豐盛的酒菜，我坐下也不吭聲開始吃，坐在旁邊的天悠然也低頭不語。

  天冷雪看不下去了，主動打開話匣子，“你們這次可真危險，損失的壽命也不少吧？”

  “嗯！”我輕輕點頭。

  她又說道，“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很疼，好在你膽大不害怕，皮糙肉厚也沒事。”

  我突然感覺一股無明業火升騰，抬頭吼出聲，“誰跟你說我不怕啊，我怕又能怎樣，特麽除了硬著頭皮乾，我有別的選擇嗎。誰跟你說我不疼啊，我特麽疼的要死，告訴別人我疼又有什麽用，讓別人可憐我嘲笑我嗎？”

  所有人立刻安靜了，傻呆呆的看著我，天冷雪表情委屈，小聲呢喃，“我又沒說什麽。”

  我一扔筷子起身就走，跑到後院打拳發泄，沒多久肖澤茵跑了出來。

  “大過年的，你發那麽大火幹嘛？”

  我繼續打拳沒吭聲，她歎息一聲，“還不是你管不住自己才搞成這樣。”

  我瞪了她一眼，“我怎麽管不住自己了，連你我都沒碰。”

  “好了，回屋吧，你把雪姨都吼哭了。”

  “少管我！”

  “我才懶得管。”肖澤茵扭身進屋。

  又過了沒多久天冷雪出來了，語調輕柔低語，“能談談嗎？”

  見我不吭聲，她走到近前再次低語，“帶我轉轉吧。”

  我這才停下，對天師門也不算很熟悉，帶著她走向一條幽靜小路。

  沉默良久，她才說道，“我沒想到你一直扛著那麽大壓力。”

  我冷哼一聲，“老子是爺們兒，難道天天跟人哭訴啊？”

  “章天驕郵寄過來一包人皮紙契約，看來她對成為你的代理人志在必得。”

  “她還想給我生孩子呢，我沒答應。”

  天冷雪又沉默了，良久後歎息一聲，“哎……”

  扭頭看向我，“把悠然也變成代理人吧。”

  我停下腳步，“我有什麽好處？”

  天冷雪一臉無奈，“你就別鬧氣了，就算你們不再是夫妻，也是很好的朋友。”

  我卻不為所動，“沒好處的事我不乾。”

  她露出失望表情，直視我的雙眼，“你想要什麽好處？”

  又環顧四周，拉著我的手走向一個隱蔽的山崖下方，躲到了雪堆後面，嘴裡說道，“最後一次，以後你想都別想。”

  老天為證，我可真沒想過，看來她最近忍得也很辛苦，這是在找借口。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才離開背風的雪堆後面，她臉色潮紅攏了下凌亂的長發，腳步有些發飄。

  有些幽怨的低語，“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可什麽都沒說哦，壞笑回應，“一次不夠，最少十次。”

  天冷雪一臉惱怒，“你別得寸進尺。”

  我乾脆耍無賴，“我就得寸進尺了，其他九次先欠著，到時你得乖乖配合。”

  她氣惱的用力擰了我一下，卻沒再拒絕，我這才露出開心笑容。

  回到住處，我把天悠然單獨叫到臥室裡。

  她顯得很緊張，一直低著頭，我淡淡低語，“閉上眼放松就行了，一點不疼。”

  說著手指放在她額頭上，嘴裡開始呢喃咒文，很快建立了精神力連接。

  見我放下手，她這才詫異詢問，“這就行了？”

  我點點頭，“出去吧，別打擾我休息。”

  她咬著嘴唇起身往外走，到門口卻沒出去，而是深吸一口氣看向我。

  “你要徹底跟媽斷了，我就原諒你。”

  我凝視著她，鄭重的回應，“就算沒有你媽，我也會找其他女人，這輩子絕對不會再為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況且我也沒原諒你呢。”

  天悠然的眼淚刷的一下流淌而下，哽咽高呼，“我都後悔離婚了，承認錯了還不行嗎，你就不能為我考慮一下？”

  我卻很平靜，“日子還長著呢，你我都考慮考慮再說吧，況且你還沒治好，總不能把我耽誤了吧？”

  房門打開，天冷雪走了進來，摟住天悠然的肩膀怒視我。

  “你怎麽把她氣哭了。”

  天悠然卻不領情推開她，“我和阿浩的事不用你管，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