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子上,周天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就算面對過去530暴跌的行情,他都沒有像現在這麽激動過。
一路上,車子裡變的沉默起來。周天紋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文強和楊若琳並不想開口打破這份寧靜。
其實,早在上次博古風投宴會上的時候,文強和周天紋那次短暫的邂逅,他就看出來周天紋有著濃濃的心事。
一個財富無憂的人,還能為什麽如此的煩惱。這一點,無疑吸引了文強的注意。後來,他從張乘墉那裡打聽到,周天紋還要在長市盤桓一段時間,便讓楊若琳密切的關注周天紋的動向。
周天紋在這段時間裡,並沒有做別的事情,而是一直在打探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個女人。
楊若琳在得知這個人叫“劉翠翠”之後,把這件事情向文強說了。
文強通過分析認定,這個叫“劉翠翠”的女人,對周天紋意義重大。否則,周天紋日理萬機,又怎麽會在長市逗留這麽久。
為了幫助周天紋,文強讓楊若琳開始調查有關“劉翠翠”的去向。劉翠翠的戶籍早在派出所變更過,如果不去挖老底子戶口簿,根本查不到劉翠翠這個人,因為她已經改名為“劉翠平”。
楊若琳也是動用了自己特殊的手段,才查到當年的劉翠翠改名了劉翠平,順著這條線索查到了劉翠翠的蹤跡。
楊若琳看了文強一眼,見文強點了點頭,她這才開口對周天紋說道:“周總,我希望一會兒你見到劉翠翠的時候,有個心理準備。”
周天紋驀然一驚,他回頭盯著楊若琳問道:“怎麽了?是不是翠翠她……”
楊若琳搖了搖頭,說:“不是周總你想的那個樣子。唉!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就好了。”她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保持了緘默。
聽了楊若琳的話,周天紋心裡開始種種猜測。他真的想現在車子擁有飛機的速度,快點兒到劉翠翠的身邊,去呵護她、保護她。
不要怕!我來了,翠翠!……
這一路上,周天紋心裡不知念叨了多少這句話。終於,車子在行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到了一個地方。
門上的牌匾寫著“奢嶺福利院”幾個大字。
奢嶺是長市周邊的一個外縣的地方,這裡相對於繁華的都市來說,少了許多的喧囂,多了幾分鄉土的氣息。
嘀嘀!……
周天紋的司機按了幾聲汽車的喇叭,福利院裡走出個胖女人,板著臉問道:“你們找誰?”
“胖姐,我們找劉翠翠。”楊若琳將頭探出窗外,對胖女人笑著說了句。
胖女人認識楊若琳,楊若琳之前來過福利院幾次。這丫頭對福利院的人很好,經常來找劉翠平。
胖姐笑了笑,說:“原來是楊小姐啊!你們的車子就停在這吧。喲!還是賓利,沒想到楊小姐你這麽有錢。”
楊若琳也懶得解釋,招呼眾人走了下來。
除了周天紋的司機,周天紋、文強和楊若琳都走了下來。在胖姐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家“奢嶺福利院”。
一家縣級的福利院並沒有想象般的奢華,簡單的一排大瓦房,院子裡綠樹林蔭,一些人正在體育健身器材的地方鍛煉。
楊若琳一邊走,一邊對胖姐問道:“胖姐!劉翠平哪兒去了?”
“她在那邊的葡萄架子下面。”胖姐指了指前邊不遠處的一個葡萄架子。
葡萄葉子長的非常茂密,從外邊只能看出像一座拱形的橋,見不到裡邊的情形。
楊若琳主動向胖姐介紹說,“胖姐!這位是劉翠平的朋友,叫周天紋。”
“周先生你好!”
“你好!翠翠她怎麽了?”
“翠翠?啊!你說的是劉翠平啊?”胖姐反應了過來,說:“她失憶了。”
“失憶?”
周天紋驚叫了起來,他匆匆的向著葡萄架快步走了過去。
楊若琳本想跟過去,被文強攔了下來,對她搖了搖頭。示意給周天紋和劉翠翠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葡萄架下的長椅上,坐著一位短發的中年婦女,女人眼角的魚尾紋雖然刻滿了滄桑,但是那恬靜的面孔,隱然可以看出來,婦人年輕的時候是位貌美的姑娘。
見到這位中年婦人的時候,周天紋臉上寫滿了心痛,他緩步朝婦人走了過去。
“翠翠!”周天紋叫了一聲。
劉翠翠回過頭來,吃驚的望著周天紋,嬌軀本能的縮了縮。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問道:“你找誰?”
周天紋握著劉翠翠的雙手,叫道:“翠翠,是我啊?我是天紋。”
“啊!……”劉翠翠尖聲叫了起來,眸子中滿是恐懼,口中慌亂地叫道:“你放開我!放開我!”
文強、楊若琳和胖姐聽到劉翠翠的叫喊聲,急忙奔了過來。胖姐見狀上前一把將周天紋扯開,言語中充滿了斥責,怒聲說道:“你這人是怎麽回事?劉翠平現在不能受到驚嚇,你這樣會讓她的病情加重的。”
周天紋神情非常的激動,對胖姐說:“胖姐,麻煩你告訴翠翠,我是周天紋、天紋啊!”
胖姐向劉翠翠望了過去,劉翠翠搖了搖頭,怯生生的躲在了胖姐的身後,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小聲地說:“我不認識他!”
“翠翠,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難道你不記得青山湖畔的誓言,難道你忘了我們一起工作的日子。”
劉翠翠捂著腦袋,頭突然疼了起來。
胖姐對周天紋說:“周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她叫劉翠平,不叫劉翠翠。”
“不!我絕不可能認錯人,她就是我的初戀情人劉翠翠。”
文強和楊若琳對望了一眼,終於知道了周天紋和劉翠翠的關系。沒想到周天紋之所以在長市盤桓,就是為了找他的初戀情人。看樣子,兩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是不清楚,這個劉翠翠到底受到了什麽刺激,竟然會失憶了。
胖姐見周天紋非常的肯定,心裡也開始狐疑起來。畢竟,接收這個劉翠翠進“福利院”的時候,她的檔案資料上顯示的是“劉翠平”的名字。
“周先生,你有什麽證據嗎?”胖姐突然問了句。
周天紋毫不猶豫地說:“在翠翠的脖子後面,有一顆豆粒大小的黑色痦子。”
胖姐臉色一變,她經常陪著劉翠平一起洗澡,自然知道她的脖子後面有一顆豆粒大小的黑色痦子。
“周先生,我現在相信,劉翠平就是你要找的劉翠翠了。”
周天紋面色一喜,問道:“那我可以把翠翠接走嗎?”
“不行!必需經過家屬的同意才行。再說,劉翠翠已經失憶,智力也相應的下降,必需有專人照顧才行。”
“劉翠翠還有家屬嗎?”
“有!她有一個弟弟。”
“叫劉大山對吧!”
“嗯!就是他。所以,你要接劉翠翠出去,必需經過劉大山的同意才行。”
“你有劉大山的聯系方式嗎?”
“他剛才來了,好像去給劉翠翠買生活用品去了。”
胖姐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響起了一個粗放的聲音:“胖姐!胖姐!我姐呢?”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手裡拿著洗發水、毛巾、內衣等物品,向葡萄架這邊走了過來。
胖姐笑著說:“說曹操曹操就到,劉大山他人來了,你要是真想將劉翠平帶走,就親自跟他說吧!”
劉大山首先看到了胖姐,見姐姐劉翠平也在裡邊,心裡放心了不少。就在他走過之後,眼神兒突然與周天紋對上了。
劉大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見到周天紋的刹那兒,他的眼神裡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
“周天紋!”劉大山手裡的東西不知何時滑落在地上。
周天紋和劉翠翠好的時候,自然見過這個名義上的“小舅子”。
周天紋憨厚地笑道:“大山,別來無恙!”
“周天紋,你給我去死!”劉大山像一隻猛虎撲了上來,一拳擊在了周天紋的前胸上。
周天紋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劉大山打的連連後退。噗通!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下。
這個劉大山是個開大貨車的司機,身體長的魁梧,像周天紋這種“福態”老板模樣的人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劉大山得理不饒人,繼續向周天紋撲了過來。文強見大事不好,一個側步擋在了周天紋的身前。對劉大山厲聲說道:“住手!你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我打的就是這個負心漢!”
劉大山一腳向文強踢去,文強閃身一避。以腳跟為軸,轉向劉大山的身側,探手向劉大山的腰眼襲去。
噗!……
文強手戳在了劉大山的腰上上,劉大山感覺腰眼一麻,一手抓住文強的衣服。
哧啦!……
文強的上衣被劉大山給扯壞了,到了這個份兒上,文強也不再有所保留,向後一拉扯,顧不得衣服被撕,逃出了劉大山的攻擊范圍。
劉翠翠嚇得躲在了胖姐的身後,胖姐見劉大山和來的人打了起來,叫道:“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劉大山,難道你希望你姐不僅失憶,還要讓她瘋掉嗎?”